最後還是一起去主臥休息了。Google搜索
沈青時已經習慣找一個舒適的位置, 身側是另一個人偏低的體溫。
「以後都睡這裡吧,不要再鬧了。」
她的聲音有些含混,消磨時間有些久, 現在困的眼睛都睜不開。
為了符合語氣, 她還伸手戳了戳他肩膀。
隨性又慵懶, 半睡半醒間,她連醒著的時候會考慮的分寸都不太記得了。
真可愛。
手指被人捉住,季延禮低頭親了親:「我不和你鬧了,快睡吧。」
沈青時也覺得困, 不過還是努力蹦出詞:「要是吵架了, 你才去睡側臥。」
季延禮的精神還很好, 他無聲的笑起來:「這可不行。」
「吵架了我當然要來這裡認錯, 怎麼能冷落你, 自己去睡側臥。」
「而且我是你的所有物,你也不會和自己的東西冷戰吧。」
說的倒是義正言辭。
「…隨便你。」
她太困了, 連跟上邏輯辯解的速度都很難:「我不要你當我的所有物…說了你也不會聽。」
當然。
黑暗中, 英俊的男人無聲的,心滿意足的勾起唇角。
「你永遠都不會是我的所有物, 」他輕聲說,「那我來當你的, 本質上也沒有區別。」
他不在意這種事情。
就像是不在意體.位,也不在意稱呼, 甚至對此欣然接受。
沈青時已經足夠好, 既然是他想留住人,那做點什麼也是應該的。
更何況,她從來都不會讓他失望。
「晚安。」
早上也沒有坐車,兩個人一同到樓下吃了早餐, 準備一會兒散步去公司。
「兩份小籠包,兩碗粥,謝謝。」
季延禮微微彎腰,對老婆婆店主說了什麼,神色坦然。
等端著早餐,坐在路邊小桌旁,他才道:「兩碗粥味道不同,你先選一碗。」
「…謝謝。 」
沈青時的目光忍不住往他身上偏了偏。
季延禮抬起手去拿塑料勺子,又端起紙碗。
沈青時沉默片刻,還是沒有忍住:「你領子歪了。」
已經又是深秋。
男人穿了件毛衣,外面是黑色外套,顯得溫和的過分。
聽到她的提醒,季延禮彎了彎眸子:「沒關係,我不介意。」
他們在早晨就已經就這個話題討論過一輪了。
沈青時也端起紙碗,低頭喝粥:「我之前的遮瑕膏建議也挺好的,你今天一定會是公司里最醒目的人。」
昨天晚上被刺激到,醒來之後才發現…
留下的吻痕有些還沒有淡下去。
尤其是在他的脖頸側,有一枚格外顯眼,毛衣領子稍微歪一點就能看到。
季延禮坦然道:「我一向也並不擔心員工們的目光,開會時也習慣了。」
「……」
沈青時放棄說服他:「那隨便你。」
反正她今天穿的高領毛衣,也並不影響她什麼。
「訂婚請柬我選了幾種風格,」季延禮道,「晚上回去商量一下邀請的人。」
沈青時也頓了頓,季延禮似乎看出她在想什麼。
「我這邊都是商業合作對象,關係算不上親近,名單還有考慮的餘地。」
季延禮語氣平靜:「訂婚儀式的話,可以請你的朋友來嗎?也可以邀請一些你的同事。」
這正是沈青時在想的。
她沒有家人可以邀請,同學也沒有,只有朋友和一些同事。
但是季延禮語氣如此坦然,絲毫不在意這一點。
沈青時點點頭:「我會叫阮玲來幫忙。你…有什麼想選的人嗎?」
坐在她對面的男人喝下最後一口粥,抽紙巾擦了擦嘴角。
他露出略帶歉意的神情:「抱歉,我沒什麼朋友。」
沈青時頓了下,感覺這話有點耳熟。
一直等到都吃完飯,兩個人散步去公司,她才想起來在哪裡聽過。
「你很早之前說過,你有朋友過生日,想要我去。」
她指出這一點:「我一直以為你是人緣很好的那一類。」
在沒有了解季延禮之前,沈青時就是這麼以為的。
他們已經走到公司門口了,難得沒從停車場上去,不少員工進進出出都在暗暗打量。
季延禮稍微想了想,面不改色:「朋友有很多種定義,我敢肯定,我們說的肯定不是一種。」
這就是詭辯了。
沈青時懶得拆穿他,只是和他揮揮手,在自己的辦公樓層停下。
她才到辦公室,就看到幾個人聚在一起,正聊的熱火朝天。
「在聊什麼?」
阮玲最先看見她,使勁朝她揮手:「青時來上班了?我們在聊鴻途的事,快來看。」
她很貼心,知道沈青時這個2G老年人不怎麼上網衝浪,直接把新聞給她看。
「鴻途內部股價劇烈變動?負責人出來澄清,確有其事,只是正常的人員變動引來的…」
阮玲點了點這條新聞:「他們公司的內部問題已經發展到新聞都有報導了,炒股的肯定對此更敏感。」
李妍也忍不住插.話:「是啊,我聽人事部說最近也收了好多簡歷,對了,青時姐。」
她略帶好奇的看向沈青時:「你認識許茵茵這個人嗎?你們好像之前是一個公司的。」
沈青時頓了頓:「認識,不怎麼熟悉。」
阮玲也跟著點頭:「是啊,只是前同事,平日裡除了工作也沒有交流。」
李妍笑了笑:「我聽人事部的說她來面試了,投的簡歷就是鴻途出來的,應該是挺骨幹的人員吧。」
「青時姐你們和她更熟悉,工作上也應該配合的更好。」
在之前的辦公室里,許茵茵就和沈青時剛好站兩種隊伍。
後來沈青時的師傅被排擠走,許茵茵又得魏紅月的喜歡,攬了不少功勞。
無論怎麼說,她們兩個人的關係都不能說是融洽。
沒讓沈青時開口。阮玲搶在她前面:「我們之前也不是一個小組的,留不留她,也都聽公司安排。」
阮玲這次說話沒有之前委婉了:「就算她進來,也不會願意進我們小組,你大可放心。」
心思被戳破,李妍的表情有些尷尬:「我不是這個意思,對不起,是我不太會說話。」
「都去工作吧,也快到時間了。半小時之後去開會。」
沈青時這句話一出,還圍在一起聊天的眾人也三三兩兩的回自己座位。
阮玲撇撇嘴:「不和她計較,這是怕自己現在的位置被搶走,拐著彎問你呢。」
擔心自己的團隊位置被取代,這當然也沒什麼錯。
不過誰也不是慈善家,更有能力的人在什麼位置,而不是靠關係,這同樣也沒錯。
沈青時沒說什麼:「才剛畢業,還沒有什麼工作經驗。我們才去鴻途的時候也很小心。」
「是啊,那時候許茵茵也是同期進去的吧?不過有背景,比我們當時得意多了。」
風水輪流轉,現在卻成了她要來面試。
不管能不能入職,入職以後怎麼樣,沈青時也沒多在意。
她的工作已經夠忙了。
中間休息的時候,沈青時和阮玲一道,去樓下的咖啡廳買咖啡。
一邊走,一邊聊起她訂婚的事情。
「場地已經選好了,我在這方面沒什麼要求,是他挑的。」
沈青時道:「人選的話,我這邊讓我來定,我想能不能請你…」
「我就等著你說這句話。」
阮玲爽快道:「當然沒問題了,只要你能借我沾沾喜氣。」
「我最近打聽到我crush對象也在臨城,我們奔現指日可待。」
沈青時不怎麼喜歡管別人的事情,不過還是猶豫了下:「到時候你可以先和我說一聲。」
阮玲眨眨眼,理解她的擔心:「沒事的,我知道要注意安全,到時候全程給你匯報。」
她們正往咖啡廳走,從公司後面走近路過去,臨近門口,卻聽到有人在打電話。
沈青時還沒注意到,阮玲就突然扯了扯她。
「怎麼…」
她被阮玲使了個眼色。
「我知道,面試的結果我也不清楚,公司那邊你幫我瞞著。」
許茵茵語氣輕蔑:「她弟弟都不來上班了,魏紅月還有心思管出勤?」
一想到這一年多的變化,許茵茵也只覺得後悔。
「我知道,改天我也幫你打掩護出來面試,現在公司人心惶惶,魏老爺子出來安撫也沒用。」
聽到這裡,沈青時基本已經猜到是誰了。
她沒有聽牆角的喜好,扯了扯阮玲,想拉著=她一起出去。
那頭的許茵茵卻頓了下:「還是沈青時有眼光。當初都說她不扒著男朋友還辭職是犯傻,結果人家現在照樣換了新男友。」
沈青時的腳步頓了頓。
「聽說她最近打算訂婚了,我肯定不會去…我就是想問問她怎麼釣的男朋友,釣不到季總,釣魏修傑也行啊。」
許茵茵的口吻有些遺憾,她之前也覺得魏修傑不錯,還動了心思。
都是成年人,訂婚算什麼?不也沒結婚。
只是試過幾次,聽著魏修傑話里話外提到的感情經歷,她又覺得沒戲。
誰能忍受自己想曖昧的對象總是會有意無意的提到前女友。
「你想釣誰就釣誰,」沈青時從她身後走出來,「應該不需要我給你提供聯繫方式吧?」
她實在沒有聽牆角的興趣。
許茵茵也嚇了一跳,沒想到私下打電話還能撞見正主。
她匆忙的掛斷,擠出的笑容有點尷尬:「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隨口聊聊天。」
一年多沒見面,生疏是肯定的,許茵茵努力找話題。
「那個…我只是覺得你很有眼光。還好當初跳槽的早,我們辦公室都知道你現在在新公司做的挺好的。」
提到這裡,許茵茵的語氣也有些複雜:「沒想到你當初說離職就離職了。」
換做是她,都做不到沈青時這種果斷。
許茵茵確實變了很多,態度也和之前大不一樣。
她小心的找話題,還絞盡腦汁的想為剛才的話道歉,模樣很是陌生。
沈青時不想為難她,也並沒有繼續聊天的意思。
「我們去買咖啡吧。」她對阮玲道,又頓了頓。
「還有你剛才的話,有一點是錯誤的。」
站在通道里的女人仍舊溫婉,端莊,像是一幅靜美的仕女畫。
說出來的話卻很清晰。
「我不需要釣誰,我現在的男朋友主動釣的我。」
平靜坦然,沒有作假也不用猶豫。
是帶著隱晦的,不動聲色的承認。
「釣」本來就不一定是貶義詞。
沈青時必須承認,她也不喜歡剛才那樣貶低和惡意揣測她。
哪怕不介意,也不代表真的不會不舒服。
只是想起季延禮說過類似意思的話,她才忍不住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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