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莫名的憤怒

  體內的藥效極其霸道,瞬間摧毀了我四肢百骸的所有的力氣,渾身軟綿綿的癱倒在地上。

  無力感涌過之後,就是一陣異樣的灼熱。

  瞬間燒紅了我的眼眶,看什麼東西都是重影的。

  熱,好熱。

  幾乎是瞬間,摧殘了我的理智。

  有一雙油膩的手在我身上滑過,讓我渾身發寒,生生逼出了理智,用盡全力抓著那隻手咬了下去!

  「啊!你這個賤人!」

  「還不快過來幫忙!」

  一聲痛呼過後,就是咒罵。

  迷茫的眼讓我看不清,眼前只能感覺有人叫我死死拉住,我不得不鬆開咬著的那隻手。

  接著就有人將我抬了起來。

  我胡亂的摸索到門把手,死死攥住不肯鬆開。

  可是最終還是被人拉開。

  「你就別掙扎了,今天在這個包廂里你逃不掉,別人也救不了你。」

  真的沒希望了嗎……

  我徹底絕望。

  就在這時,我聽見砰一聲巨響。

  這聲音讓我短暫的清醒一瞬,隱約間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和一張暴怒的臉。

  可是怎麼會呢?

  慕北川是絕不會出現在這兒的。

  腦子裡仿佛燒了一把火,將所有的理智和神智通通燒毀殆盡,我陷入了一片空茫。

  我隱約聽到了一些聲音。

  似乎是砸東西的聲音,還有一開始的怒罵,到後來的求饒。

  我聽出這是小徐總的聲音。

  我聽著心中一陣痛快。

  該!

  很快我就聽不到這些聲音了,已然被欲望裹挾,直到一雙手將我抱起,我只覺得這雙手冰涼涼的。

  能夠驅散我身體上灼熱的滾燙。

  能讓我好受許多。

  我本能的向這股冰涼靠近。

  我被放在一個有些涼的墊子上,離我最近的那股涼意離開,我頓時心慌意亂,伸手去抓那抹涼。

  抓住了。

  我立刻手腳並用的將其抱住,好似沙漠旅途中走投無路的旅人,終於看到了那一抹水源。

  我近乎渴求的貼上去。

  可是總有一雙討厭的手試圖推開我,還有一個低沉好聽卻又令人煩躁的聲音在耳邊喋喋不休。

  「你老實一點。」

  「一會兒就到了,別動!」

  好煩。

  好煩!

  於是我彎著脊背,抬頭。

  整個世界都清靜了。

  好不容易得到水源,我近乎渴求的索取,一絲一毫都不願放過,周圍的涼意似乎也慢慢上升溫度。

  我對此有些不滿意。

  怎麼能如此沒有底線?涼著好好的,突然就變熱了。

  於是我更加要懲罰「它」

  今晚過後就是顛簸,然後我的後背貼在了一個柔軟的床鋪上,這觸感的轉變,讓我有一瞬的清醒。

  但很快又被灼熱裹挾。

  意亂情迷之中,領口的扣子被人解開,我能感覺到一股股涼意舔舐著我的肌膚。

  也為我滾燙的溫度降溫不少。

  我的眼前逐漸清明。

  眼前是一張俊美無儔的臉,但此時這張臉上覆蓋了一層欲望,黝黑的眼眸深暗幽深。

  仿佛隨時都會渾身野獸。

  我心中一顫,終於意識到我們此時的姿勢有多曖昧。

  衣衫半褪,親密交纏。

  逾越了我們之間不該逾越的距離。

  他低頭吻下來。

  我微微瞠目,失神一瞬,竟被他吻了個正著。

  我猛的甩過去一巴掌!

  啪的一聲,瞬間打碎了我們之間若有若無的曖昧氛圍,讓整個臥室都陷入一片死寂。

  慕北川雙手撐在我身側,微微側著臉,白皙的皮膚上是一個紅印,他眼眸緩緩落在我臉上。

  「清醒了?」

  我慌忙推開他,手忙腳亂的整理自己的衣服,咬著嘴唇從床上爬起,腿一軟,險些跌倒在地上。

  他伸手過來扶我。

  我下意識的躲開,低聲道,「別碰我,不要碰我,你……不該碰我。」

  那隻手緩緩收了回去。

  我撐著地面站起,雙腿軟的發抖,酸的發麻,我強撐著走入浴室,將門反鎖。

  打開水龍頭,擰到盡頭。

  冰冷的水漬水管中流出,浴缸里的水越來越多,我咬咬牙,直接坐了進去。

  被冰冷的水流包圍的一瞬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那股涼意仿佛侵入心頭,直入大腦。

  有一瞬間,我甚至停止了思考。

  但這種自虐般的自救也同樣是有效的,至少我不再會被那種瘋狂的欲望燃燒。

  我的大腦越發清明。

  我的四肢百骸,身體內的經脈似乎都被冷水侵蝕,寒冷,如墜冰窖。

  可我心裡卻很高興。

  至少沒有發生不該發生的事。

  至少,我不能再給自己亂糟糟的生活,雪上加霜。

  「你還好嗎?」

  門口有人敲門。

  是慕北川的聲音。

  大概是看我在這裡停留太久,以為我暈過去了。

  怕我死在他家。

  我深吸一口氣,「還活著。」

  一開口,聲音就止不住的打顫。

  「出來吧。」

  我沒搭理他。

  我現在還不能離開冷水,怕自己又像之前那樣失去理智,恬不知恥的向他搖尾乞憐。

  那種畫面想想都讓人絕望。

  我這個人最是要強,不喜歡在任何人面前示弱。

  尤其是他。

  一個拋棄我的男人。

  漸漸的,我似乎已經習慣了冷水的包圍,竟然不再感覺到冷,而是一種麻木的僵硬。

  時間點點滴滴流逝。

  直到慕北川踹開房門闖進來,二話不說,將我從浴缸中抱起,我自然是掙扎不休。

  「你現在別靠近我!」

  我沒想到這股藥勁如此之強,已經泡了許久,體內還是能感到熱血沸騰,氣血翻湧。

  慕北川皺眉看我。

  「閉嘴!我送你去醫院,你再這麼泡下去,要死在我家裡了。

  能去醫院當然再好不過。

  誰知我剛放棄掙扎,忽然聽到外面有人敲門。

  我攥住慕北川的衣領,「誰知道你住在這裡?」

  「那可就多了,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以及……我的未婚妻。」

  相比於我的擔憂忐忑,他卻是不慌不忙。

  我心中一陣莫名的憤怒,「難道你就不擔心被人看見嗎?你我現在這情況,要是讓你的未婚妻知道,這婚約你還要不要了?」

  「現在知道怕了?」

  他冷眼睨我。

  我微微瞠目,有心跟他掰扯一下,到底誰才應該害怕,然而此時的情況不容樂觀。

  我體內那能令人瘋狂的灼熱,似乎慢慢開始消減,但四肢依舊無力,而且門外響起了一個我無比熟悉。

  又最不希望出現在這裡的聲音。

  「北川?開門。」

  是陳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