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拿著捧花。
他們要宣傳的,是一家專門辦婚禮的會場。
美輪美奐的會場,以及男人女人的深情對視,身上那誰都能看出來的幸福。
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其實,他說不說都不重要了。
他已經有了新的生活,新的愛人,而我,也要向前走。
我們都不能回頭,也無法回頭。
車子停下,我打開車門,心中釋然,再看他時也沒有了那種非知道不可的固執想法。
「聽說,你要結婚了。」
他愣了下。
我微微一笑,心情前所未有的平和,「慕北川,祝你幸福。」
從他對我說出,當初沒有和陳畫在一起,並未背叛我,再結合陳畫奶奶所說的話。
那時,陳畫應該是喜歡他的。
而他雖然對我日漸冷淡,這其中也許是有誤會,也許是他膩了。
但無論是哪種,我知道他沒有背叛我,這段感情就不算白付出,一直以來哽在心頭的結。
總算散了。
說出這句話時,我渾身輕鬆。
像是卸掉了一塊壓在我脊背上的大石頭。
原來放下,是這麼快樂的事情。
越走越遠,將那輛車子仍在身後,矯情點說,我覺得自己像是在丟掉一段找不回的過去。
惋惜,感嘆,唏噓,落寞。
皆有之。
手腕忽然被人握住,我疑惑的看著追上來的慕北川,不知道為何,總覺得他的表情有點奇怪。
好像是……
慌張。
「你為什麼祝福我?」
我愣了下,祝福哪兒還有原因啊,「祝福你不好嗎?」
「不好。」
他回答的太過迅速。
我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還有,你聽誰說我要結婚了?」他問。
「?剛才你們不是再商量結婚的事?」
我都懵了。
陳畫剛在當著他的面說,他也沒反對啊!
怎麼現在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我要結婚了,你祝福我?」他將我拉到面前,漆黑的眼眸在我臉上定定的瞧著。
「我祝福你不好嗎?」
難不成要我詛咒他?
雖然搞不清楚他是什麼意思,但我們這樣顯然是不對的,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我們兩個實在是太顯眼了。
「你先放開我。」
他抿了抿薄唇,終於緩緩鬆開了手。
我後退一步,「你既然決定要娶她,那就好好對她,以後,我們最好也不要見面了。」
他似乎有些煩躁,「誰說我要結婚了?」
我一整個問號臉。
剛才不是說過了?
「她要結婚,是她的事,我沒答應。」他擰著眉,不滿道,「別人說什麼你都信嗎?」
「不是,剛才你也沒否認啊。」
「我只是想看看,你會怎麼回答。」
?
「……你有病吧?!」我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
那結婚這種事情來試探我,這不是有病是什麼?
等等!
「你試探我幹什麼?」
他凝望著我,「你真的不懂嗎?」
我心裡咯噔一下,忽然就開始發慌了,眼神移開,不去與他對視。
「我不懂,你說什麼呢,你們倆的事情和有關,試探我幹嘛,你如果擔心我會給你們搗亂,那大可不必……」
剩下的話,消失在結合的唇瓣中。
乾淨請咧的氣息圍繞在我周圍,試圖將我拉入一個全然陌生的世界。
耳邊嗡嗡作響,那一刻,我腦海一片空白。
直到耳邊的驚呼聲音召喚回了我的理智,手忙腳亂將人推開,張紅了一張臉。
「你瘋了?!」
「我不會和她結婚。」
他卻好像心情很好,輕輕勾起嘴角。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你又打算始亂終棄?」
他擰眉,「胡說什麼?」
「難道不是嗎?你們已經訂婚了,她說結婚,你也沒否認,現在轉頭跟我說你不打算和她結婚,那剛才在幹什麼?」
我簡直要瘋了。
不,或許是眼前的人瘋了。
「你別忘了,陳畫救了你,否則那條毒蛇咬的就是你!」
「我本來,也不會和她結婚。」
我聽的雲裡霧裡,一頭霧水。
「什麼意思,什麼叫本來也不會?你難道從來沒打算娶她?」
他薄唇微動,但不知為何,卻又咽了回去,只是輕輕笑了笑,似乎從剛才那個吻開始。
他的心情就變得很愉悅。
「你會明白的,但不是現在。」
什麼現在未來的,有話就說啊!我這急性子,「你把話說清楚。」
他還是那句話,「你會明白的。」
我氣不打一處來,這人似乎總喜歡賣關子,總是神神秘秘的,「你不說就算了。」
反正,他們結不結婚,和我無關。
我也無意和他在這裡糾纏,當務之急,先去處理工作要緊。
這一忙,就是一個下午,等到晚上,我才騰出時間聯繫安旭冬。
問清楚了他的住址,我前去找他,約在餐廳吃了頓飯,吃飯時,我們都沒有說話。
吃完後,安旭冬才道:「你明天要去考察嗎?我陪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那我在這裡等你,我們坐飛機一起回去。」
我看了他一眼,忽然問:「你怎麼會忽然跑來?」
「我不放心你。」他言語中滿是關懷,「你是個女孩子,一個人去考察實在是不安全,而且那些人萬一不服你怎麼辦?」
「真的是這個原因嗎?」
「當然了!」
我盯著他看了半晌,這次公司員工都知道我和陳畫一起來,但無人知道慕北川也再,就連我也是再機場才得知他一起來的。
安旭冬,應該也不知道。
「我沒事,你真的不用擔心我。」
他也沒有勉強,「好,我聽你的,你要是有需要就聯繫我。」
吃完飯不多時,我就回自己的酒店了。
晚上天氣不錯,我在陽台上的躺椅上窩著,看著外面的星空,時不時喝上一口紅酒。
紅酒配水果,生活美滋滋。
正昏昏欲睡之際,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我睜開眼。
只見旁邊的陽台上出現了陳畫的身影,她已經脫掉了病號服,依舊穿著那天夜裡的長裙。
「哇,星空好美……何姐!」
她也看到了我。
我沒忘記她就在我旁邊,但卻不知道她今天居然就出院了。
「好巧。」
「何姐好會享受呀。」
她看了眼我桌子上的紅酒和水果,笑嘻嘻的說。
我扯了扯嘴角,欣賞夜空的心情忽然就沒了。
就在這時,慕北川也從屋內走了出來,看了眼我桌上的紅酒,不動聲色的擰了下眉頭。
「你先回去休息。」
他對陳畫說。
陳畫不願意,「可我還想看風景。」
「醫生說,你需要休息。」他淡淡道。
陳畫扁扁嘴,還是聽話的回去了。
於是陽台上就剩下我們兩個,我微微蹙眉,這是在不是什麼好事,起身就想要回去。
「酒給我。」
我頓了頓,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
他對上我的目光,重複了一邊,「酒,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