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沙發上,渾身僵硬。
慕北川就站在我身後,那麼淡淡的盯著我,看的我渾身僵硬,這碗香噴噴的粥,根本喝不下去。
「那個,昨晚……」
我怎麼會出現在你家呢?
他冷哼一聲。
頓時,我冷汗都下來了。
這個態度……難道我剛才想的是真的?
真的是我主動來的?
不應該啊!
慕北川慢悠悠走到我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口吻懶散,「喝酒,找男模,你真是出息了。」
完了,他肯定是要興師問罪了……
畢竟我主動來人家……
嗯?
「什麼?」
我愣愣的看著他。
他板著臉,眼神幽深,「找男模,你倒是過的快活瀟灑,一個不夠還要找六個。」
他怎麼知道我找男模的!
我忽然意識到,好像有些事情和我想像的不太一樣。
「你也去文漪酒館了?」
「怎麼,我不能去?」
還好!
不是我自己莫名其妙耍酒瘋跑到人家來的!
「當然可以,但是我記得,當時我和文漪說,喝完酒之後要去她家……」
我提著一顆心,小心翼翼的試探著。
他盯著我,忽然眯了眯眼。
「你是不是好奇,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一咬牙,「是。」
「這要問你自己啊。」
他一句話把我給干懵了。
我絞盡腦汁,卻發現記憶出現斷層,只能回想起,我的確喝多了酒,然後文漪給我點了一堆小帥哥。
環肥燕瘦,多種多樣。
簡直能讓人挑花了眼。
但細細回想,又想不起來這些人都是誰,而慕北川又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酒館的。
最後只能無奈放棄。
「你跟我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眼眸幽深的盯著我看,看的我後背發毛。
總感覺,接下來,他要說的不是什麼好事,肯定不是我想聽的。
「昨天,我路過酒館,看到兩個酒蒙子在裡面喝酒,還嚷嚷著要找帥哥……」
我臉色漲紅。
原來,喝多了就的自己這麼開放嗎……
「還對人家動手動腳,我進去後,就拉著我不放,非要跟我回家來……」
我閉上眼睛。
「到了我家也不老實,非要和我睡一張床,說我長的好看,今晚要點我……」
我手指頭有點哆嗦。
「還說,我是她見過最好看的……」
他的聲音宛若惡魔。
我忍無可忍的打斷,「你別說了!」
他微微挑眉,目光清淡的看著我,「敢做,不敢聽?」
我都不敢想,我說出那些話來,眼前的人是什麼表情,尷尬,太尷尬了!
眼前要是有一條地縫,我立刻鑽進去!
但是,我對這些話還是有一絲懷疑,「我真的說了?」
「要聽錄音嗎?」
修長的手捏著手機,好像只要我一聲令下,他就會將昨晚上的事情以錄音的形式讓我再重溫一遍。
「不用了。」
我根本羞恥的不敢聽。
以前我也不是沒喝過酒,但每次都控制量,可也偶爾喝多過,每次喝完都斷片。
所以和人出去談合作,我都是和同事一起。
至少可以保證人身安全。
但每次和文漪一起喝酒,我都放鬆警惕,耍起酒瘋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捂住臉,羞恥見人。
「先喝粥吧。」
他將粥碗往我面前推了推。
肚子裡發出一陣咕嚕嚕的響聲,我有點尷尬,但也真的餓了。
算了。
人都丟了,粥不能不喝。
一碗粥下肚,飢腸轆轆的肚子總算填飽了。
我放下碗,「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昨晚喝多了,要是有做什麼冒犯你的事情,我很抱歉。」
陰影在眼前落下,他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恍若驚雷。
「光是一句話就夠了?你昨晚做的事情,可多著。」
我心驚肉跳,「我,我還做什麼了?」
從他漆黑的眼眸中,我看到了倒映的自己,滿臉緊張,弱小無助。
看著他俊美無儔的臉龐,我心裡愈發沒底。
不會吧……
難道我喝多了,還有做流氓的潛質?
他盯著我看了半天,好似在打量我是否真的不記得了,我頓時覺得嘴裡發乾。
「我要是冒犯你了,跟你道歉。」
這句話乾巴巴的。
我自己聽著都沒什麼誠意。
但要是真的做了什麼,我們又都清楚,負責是不可能的,甚至這是一個錯誤。
我內心所有的忐忑和緊張都褪去了。
只剩懊惱。
酒果然害人,看來以後要忌酒了。
我猛然起身,他沒來得及躲開,差點撞到他的額頭,我急促又慌亂的後退一步。
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剛一轉身,就被人握住手腕。
「幹什麼去?不把話說清楚嗎?」
「我和你,好像沒什麼好說的吧。」
我艱澀的說。
空氣驟然變得冷凝,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悄無聲息的發生改變,剛才輕鬆的氛圍一掃而空。
我閉上眼,心中划過苦澀。
「謝謝你收留我,但是,以後再有這樣的情況,你還是不要管我了。」
「不管你?讓你被撿屍嗎?」
他聲音冷沉,似風雨欲來。
我扯了扯嘴角,「那是我姐妹的酒館,無論如何,在那裡我也不會出現意外。」
抓著我手腕的手慢慢鬆開了。
我說不上心頭是失落還是輕鬆,只是一言不發的往門外走。
站在別墅外,我回頭看了眼,隱約瞧見二樓有一個身影,眨了下眼,那身影又不見了。
我抿了抿唇,轉身離開。
先去了文漪的酒館。
自己都喝成那個樣子,不知道文漪怎麼樣了,我不放心,想過去看看。
酒館裡,文漪倒是還在營業,看起來神清氣爽。
完全沒有宿醉的模樣。
我放心了,卻又有些怨念,「怎麼同樣都是喝酒,你沒事,我卻醉成那個樣子。」
文漪同情的摸了摸我的臉頰。
「你忘啦,我這體質就這樣,不管喝多少,第二天起來都能生龍活虎的。」
我滿臉嫉妒。
「真想奪舍你。」
文漪笑嘻嘻的,又問我,「你昨晚過的怎麼樣?」
我白了她一眼。
說起這件事,我就鬱悶。
「昨晚上,你怎麼就看著我被那人給帶走了?」
其實後來回來的路上,我也想過了,慕北川那廝就是嚇唬我,我身上的衣服穿的好好的,身上雖然酸痛,但並不是那種難受。
只是宿醉後的正常反應。
想通之後,我差點想回去質問他,幹嘛不把話說清楚,把我給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