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的臉色很難看,「趕緊把她給我帶走!」
最後,莉莉是被保安拉出去的。
師父安慰我,「你別在意,總有一些人喜歡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嗯,我明白。」
我當然是清楚的,在公司里和顏悅色的人很多,心懷怨恨的也不少,早就習以為常了。
但這件事終究是留下了一些影響。
比如,莉莉的姐姐雅雅來找我,跟我道歉,當著很多人的面。
「我真的沒想到,我妹妹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我替她向你道歉,她以前不是這樣的,也不知怎麼鬼迷心竅了……」
「沒事。」
雅雅沖我鞠躬,「對不起。」
我當然不能接受,立刻側過身,「你不用這樣,做錯事的人是你妹妹,而且已經得到懲罰,和你無關。」
「謝謝你。」
雅雅破涕為笑。
至少表面上看著,她是真的在為自己的妹妹向我道歉,也真心的對我表達謝意。
我不想用最壞的心思揣測別人,姑且相信她。
之後,我本想拿著文件去一趟慕氏集團,雖說是被陷害,但對於慕北川來說,犯錯的人是我。
這份工作由我負責,我就有責任去進行收尾。
可還沒去呢,倒是接到了老師打來的電話。
「您回來了?」
訂婚之前,老師接到了一個多年老友的電話,對方生了很嚴重的病,老師不得不連夜飛去。
也因此沒能回來參加訂婚典禮。
他中途跟我打電話聯繫過,說那位老友病的挺嚴重的,我以為短時間內老是回不來。
這會兒回來,無疑是驚喜。
「我現在在機場,大概一個小時之後就能到家,你今天晚上要是有空,下了班就來我家吃飯。」
「好!」
說實話,我還挺想念老師家保姆大姐的手藝。
「記得把作業也拿來。」
我的好心情頓時破滅。
老師臨走前給我留了作業,他是認認真真的想要教我,當然給我留的作業不算艱難,但也不簡單。
最重要的是……
我根本沒做呀!
最近先是訂婚失敗,接著又是因為文件的事,慕北川來找我麻煩,總之事情一籮筐。
我早把作業的事拋在腦後。
「你該不會沒做吧?」
我的沉默令老師起疑。
我連忙道,「沒有沒有,老師留的作業,我怎麼敢不做!我,我就是今天晚上可能有點事情……」
能拖一天是一天!
反正老師留給我的作業也不算難,就是需要花費一點時間,大不了今天晚上熬個夜。
就算做到一半也比一點不做要強。
「那你先忙,明天晚上再來也行,正好我坐了好幾個小時的飛機,現在渾身酸痛,也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這次老師倒是非常好說話。
可見是真的累到了。
但這對我而言是好事啊,只要有一點時間,我都不能放過!
熬了一個晚上,總算把老師交給我的作業完成了個七七八八,雖然還差一點沒有弄完。
完美答卷肯定是交不上了。
但交一個勉強及格的也行。
雖然以老師的性子,我交上完美答卷都未必能得到他的誇獎,更何況是稍次一些的答卷……
第二天傍晚,我做好了會被老師斥責的心理準備,帶上精心挑選的禮物和這份不完美的答捲來到了老師家中。
「來就來,帶什麼禮物。」
話是這麼說,可老師並沒有阻止保姆大姐將禮物接過去的動作。
我心中暗笑。
老人家就是固執又傲嬌,明明心裡是很喜歡我帶禮物來看他的,他的未必是喜歡禮物有多麼昂貴,而是純粹的喜歡這份心意。
只是總要嘴硬。
我提心弔膽的在老師對面坐下,生怕老師此時問起作業,我不想影響他的心情,免得待會兒晚飯食不下咽。
萬幸的是,老師並沒有提。
「你也忙了一天了,先坐下來吃飯吧,正好我也想問問你訂婚的事。」
我無聲嘆氣。
這就是我的另一個煩惱了,安家訂婚一事鬧得沸沸揚揚,安旭冬逃婚也是人盡皆知。
遠在國外的老師一回國,就知道了消息,也不足為奇。
吃飯時,保姆大姐並沒有和我們同坐一桌,飯桌上就只有我和老師。
我們剛要動筷,門鈴響了。
來者是慕北川。
他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一進來就如同進入自己家一般熟稔,甚至不用老師招呼,就自己坐下。
老師瞪了他一眼,「自來熟。」
慕北川面不改色,「怎麼我到你這裡來一趟,連飯都吃不上嗎?」
「誰說不讓你吃了?你吃!」
老師的表情看似嫌棄,但眼神中瀰漫的笑意分明。
他明顯是喜歡慕北川來的。
準確的說,老師是喜歡人多熱鬧起來的感覺。
雖然這老頭從未承認。
但我就是知道。
這頓飯吃的平靜又祥和,我也吃的心滿意足,雖然不知道慕北川為何突然到訪。
但他也算是無形中為我解圍。
老師沒有追問訂婚之事,必然是因為他在場。
不過逃避只是一時,吃完飯,老師就把我叫到了書房。
一方面是為了考察我的作業成果。
另一個原因,不言而喻。
「作業的事不著急,你先跟我說說訂婚的事兒。」
「訂婚……」
我抿了抿唇,開始瘋狂思索,要怎麼跟老師描述。
老師也不著急,就看著我。
這副耐心十足的樣子,我就明白今天是必須交代不可了。
算了。
與其糾結,不如和盤托出。
反正事情已經發生,隱瞞也變得毫無意義。
聽完我的講述,老師沉默許久。
我還以為他聽完後會暴跳如雷,他的反應太過平靜。
反倒讓我心裡有些惴惴不安。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對老師有了幾分了解。
他是一個古板又嚴肅的老頭,性格近乎執拗,他決定的事情不容別人勸誡更改。
他脾氣比較古怪,看著似乎很是不近人情,又是孤家寡人,很不擅長與他人交流。
但,他很護短。
就說方建明的事,我敢說,老師是為了我才同意跟他合作。
雖然這老頭不肯承認。
但我心裡明鏡似的。
「老師,您要是心裡頭有氣,就發出來,有什麼話就說出來……」
這樣沉默,怪嚇人的。
感覺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達特先生微微眯起眼睛,問,「你心裡有他嗎?」
這個問題太過突然,我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尤其是眼前的人又是長輩。
在長輩面前說心裡有沒有……這種事情實在是很羞恥……
「不管有沒有,現在開始,把他給我忘了!」
老師的語氣相當強硬。
我驚愕的張大嘴,「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