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笑了笑,「不會,反正這已經是你們的東西,你不心疼就好。」
「我當然不心疼啦,這是你送給北川的禮物,他都不在意我在意什麼呢。」
陳畫笑靨如花,看一眼時間,忽然驚呼一聲。
「哎呀,待會兒我要跟北川去跳開場舞,那我就不在這陪你說話了,如果我看到安大哥,會讓他來接你的,你要是有需要也可以跟我說,畢竟……」
她但臉上露出一抹羞澀。
「慕阿姨說,以後我在這個家也是女主人,有什麼事情我都可以做主,你今天是我們的客人,你有任何要求我都會滿足的。」
我笑著點頭。
等她轉身離開,衛生間裡才終於恢復了平靜,我轉頭看了一眼垃圾桶,那塊銀色手錶靜靜的躺在裡面。
當初買它的時候就想過他的下場是被扔在雜物間裡,永不見天日。卻沒想到最終的歸宿竟是垃圾桶。
這時,安旭冬回來了。
他看起來似乎是焦急的跑回來的,整個人氣喘吁吁。
「抱歉,我有事出去了一趟,是不是讓你等太久了?」
「沒事,帶我出去吧。」
他點頭,直接將我抱起來,等我順利的回到輪椅上,這顆心才算落地。
慕北川不知道去哪兒了,陳畫和慕夫人正在滿場交際,兩人所到之處,有不少人阿諛奉承巴結討好。
我和安旭冬對視一眼,悄悄離開。
……
第二天,我去公司,進公司時恰好和兩個女人擦肩而過。
我看這兩人有些眼熟。
但沒當回事。
誰知這兩人卻停在我面前。
「你就是何歡?」
「昨天就是她送的那個禮物,害的畫畫難過了一整天。」
兩個女人毫不掩飾對我的敵意。
我聽的雲裡霧裡,昨天我只送出去一份禮物,而這份禮物還被他們口中的畫畫給丟進了垃圾桶。
怎麼就難過一整天?
不應該我難過嗎?
「我承認你有幾分姿色。」左邊那個眉眼艷麗的女人說道,「但如果你想憑藉這點姿色就跟畫畫競爭,嫁入豪門,那是不可能的。」
「畫畫長得漂亮,為人善良,家世優渥,你拿什麼比?就憑你這張臉和身材嗎?」
「男人只要不瞎,都知道該選誰,反正我要是慕北川,是不會選你的,我勸你不要白費功夫。」
兩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連聲招呼都不打就開始人身攻擊,我被噴的一頭霧水,莫名其妙。
心中怒火也開始翻湧。
「我不知道你們又從哪兒聽到了什麼謠言,但我的確沒有要勾引慕北川的打算。」
「那你送什麼手錶?」
「你要是不打算跟他舊情復燃,就別去參加生日宴啊!」
女人尖酸刻薄。
我嘴角抽了抽,「給我送生日宴請帖的人是陳畫。」
「給你送請帖你就去?那只是客氣客氣,你看不出來嗎?」
女人咄咄逼人。
我心中惱火,面上愈發平靜,「那我真要說聲抱歉,還真沒看出來,我這個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送請帖就是邀請我去,去不去由我自己來決定。」
宮斗劇看多了吧?
什麼年頭,搞口是心非那一套,她們願意玩兒,我還不願意奉陪。
「麻煩二位讓一讓,我要上班。」
我身後已經有不少同事都被堵在門口進不去,已經很不滿了。
「就是啊,你們堵在這是想幹什麼?搞得大家出不來進不去,我們這些上班族容易嗎?遲到要扣錢的!」
「趕緊讓開,不然就保安了。」
同事們難得的團結一致,兩個女人臉色變得非常差,末了,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你給我等著!」
女人從我身邊路過,還刻意來撞我的輪椅,可惜我早有先見之明,剎車捏得緊緊的。
安旭冬給我換了智能輪椅,可以自己操作,同時剎車也比普通輪椅要更加管用。
只要不是用盡全力去推我的輪椅,是不可能在我捏緊剎車的情況下將我推動。
女人的力氣更不必說了。
她非但沒能把我如何,反倒是自己的腰狠狠撞在扶手上,疼的他當時臉色煞白一片。
「你……」
我不給她興師問罪的機會,「你走路還是要看著些,我這輪椅一動不動你都能撞上來,也多虧你是撞我的輪椅,如果你撞了路邊停著的轎車……恐怕你這會兒人都不好了。」
人群中發出一聲嗤笑。
女人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拉著旁邊的女人灰溜溜的跑了。
我翻了個白眼,操控輪椅進入公司。
進了辦公室沒看見師父,卻看見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我握在扶手上的手微微發緊。
背對著我的身影高大挺拔,他聽到聲音也轉過身,接著很自然的朝我走了過來。
我幾乎是下意識操控輪椅後退。
他停住腳步,「你怕我?」
還真不是怕他。
是怕他會給我帶來的麻煩。
看見他我就想起在公司門口莫名其妙找我麻煩的兩個女人,於是心情愈發壓抑。
「慕總,你有事嗎?」
「不是說了不要這樣稱呼。」
我注視著他淡漠的雙眸,「現在是在公司,我想你來找我,應該是要跟我談公事。」
談公事,如此稱呼,非常合適。
他抿了抿薄唇,「如果說今天來找你是為私事呢?」
「那不方便在這裡談吧。」
我回頭看了眼門外,這辦公室的門是透明的,我師傅當初安裝正門時,想的是方便觀察外面有沒有人偷懶。
可與此同時,外面的人也能清晰看到辦公室里的場景。
師父不在,就我和他。
孤男寡女,更何況我們之間本來就有一些不太好的流言蜚語。
我實在不想和他共處一室。
「如果是私事,可以等我下班之後找機會聊,不過我覺得……你我之間應該沒有什麼私事吧?」
能聊的該聊的,都說過了。
剩下的就是不能聊的,那就沒有說的必要了。
我操控輪椅側過身子。
「慕總,我腿不方便就不送你了。」
「你只管送禮,不管售後嗎?」
我愣了一下,又是禮,難道昨天的那份禮物還有什麼波折?
我現在忽然有點後悔。
早知道就不送了。
但他面無表情的臉,實在讓我揣摩不出他的心思,我只能儘可能的斟酌用詞。
「那份禮物有問題?」
「壞了。」
嗯?
手錶壞了?
不對,被扔垃圾桶的手錶,慕北川怎麼知道它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