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時的我一心想要離開,而且媽媽和奶奶的事占據了我全部心神,根本就沒有心思也沒有那個精力去細究。
更何況,已經拿了錢走人,無論這其中的過程里有多少是非,結尾就是我拿了錢,哪怕我是為了奶奶跟媽媽。
可是對於慕北川而言,已經是一種背棄。
哪怕,是他先放棄了我們的感情。
想到這兒,我試探道,「您是聽誰說他被辜負的?」
「啊?不是你說的嗎?」
我直接愣住。
我……陳畫?
她如何知道的?這個疑惑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很快我就明白過來,她和慕北川早就開始交往。
虧我先前還以為那些事都過去了,現在真的覺得有點噁心。
慕北川先前質問我,我還以為是他對我有什麼誤會,畢竟當年不支持我們在一起的人實在是太多。
可如今才知道,哪裡是誤會。
分明是他故意把負心人的帽子扣在我頭上的!還四處宣揚,感情里的細節只有我們兩個才知道。
如果他不說,陳畫不可能知道!
這兩個人……
「畫畫,你怎麼了?」
老夫人擔心的看著我。
我強忍心中怒火,「忽然想到一些讓人不開心的事。」
「要是有人欺負你就跟外婆說,外婆一定幫你出氣!」
老夫人滿臉和藹。
我扯了扯嘴角,笑的艱難。
當我知道那兩個人做了什麼後,此時面對老夫人的心情著實複雜,雖然理智上清楚,這些事情不能怪她。
老夫人也是被蒙在鼓裡。
但情感上又很難做到平靜面對,畢竟她現在是把我當做陳畫,如果她清醒了,到底會選擇向著誰,就很難說。
反正我不認為會是我。
就在我糾結之際,安旭冬的一通電話拯救了我,有了他的邀約,我成功找到藉口離開了許家。
老夫人對我依依不捨,我幾乎落荒而逃。
至少最近兩天我實在沒有辦法面對許老夫人,也不想看到許家人。畢竟她們未來都將是慕北川的親人。
安旭冬邀請我去了他的公寓。
他的腿已經可以站起來了,現在正處於康復期,走路一瘸一拐,正在廚房裡忙活做飯。
我靠在門口,「你能行嗎?」
看著他一瘸一拐的樣子,我都有一種正在奴役病患的感覺。
安旭冬笑著說,「沒事兒,醫生說了,我雖然現在還不能像平時一樣跑跑跳跳,但適當的運動是可以的,而且這也是好事,不能一直在床上躺著,最好是不要用輪椅,醫生說這樣對我康復有好處。」
懂了。
適當鍛鍊。
「你怎麼忽然想到請我吃飯?」我本以為他所說的請我吃飯,是在外面找一家餐廳,卻是將我帶回他的公寓,親自下廚。
「我想感謝你。」
安旭冬一邊扒拉鍋里的菜,一邊說,頓了頓又看向我。
「你先出去吧,咱們待會兒飯桌上聊,廚房裡油煙味太大。」
想著他幹活的時候不愛有人打擾,眼眸就沒有反駁,轉身去了客廳。
這才有時間打量這間公寓,這間公寓的裝修非常不錯,公寓面積不算大,兩室一廳一廚一衛。
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而且屋子裡收拾的乾淨又整潔。
很快,菜做好了,令我出乎意料的是,安旭冬的手藝非常好。
我吃第一口,就被驚艷到了。
「你這手藝可以啊,我覺得你都可以去五星級酒店當大廚了!」
毫不誇張的說,比我在某些酒店吃到的還要好吃。
色香味俱全!
安旭冬滿足的笑笑,「你喜歡就好,說實話,我對當廚師沒有什麼想法,不過我很喜歡做東西,給我喜歡的人吃。」
這句話跟告白沒有什麼區別。
我愣了下,只能更加努力埋頭吃飯,算是對他廚藝的回饋。
好在,他那句話似乎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想要從我這裡得到回應,我不開口,他也並沒有生氣或尷尬。
我知道這並不是他不在乎,而是出於對我的體貼與歉疚,更是不想讓我為難。
我低下頭,眼圈有些發紅。
「……旭冬。」
他下意識看向我,似乎意識到了我要說什麼,脊背不由得緊繃。
我給他夾了肉。
「多吃點。」
他怔怔的看著我,倏然綻放出笑容。
「謝謝,你也吃。」
「跟我還說謝謝?」我笑著問。
他抿了抿唇,含笑點頭,「對,我不應該跟你這麼客氣。」
那些沒說出口的話,我們都懂。
吃完飯,我們一起收拾碗筷,看得出來他的心情一直都很好,臉上一直帶著笑,我也不禁露出一個笑容。
從廚房裡出來,安旭冬攔住了我。
「歡歡,你不會反悔的,對吧?」
他忐忑的樣子,被我看在眼中,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因為不信任我,不是他的錯,是我沒有給他足夠的安全感。
我幾乎沒有猶豫,「不會。」
聽到我肯定的回答,安旭冬這才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我一定不會讓你輸。」
「我相信你。」
我笑著說,心中一陣釋懷,其實,慕北川如何都沒關係,我們已經不會再有關係,過往的那些誤會與糾葛終究要過去。
如今,我該開始自己的新生活了。
如此想著,我心中愈發安定。
雖然,還有一些淡淡的遺憾,這情緒非常淡,淡的我自己都琢磨不透,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去探究,就已煙消雲散。
第二天,我接到了一個快遞。
打開一看,是婚禮邀請函。
新郎:慕北川。
新娘:陳畫。
寄件人,匿名。
但我也能猜到,不是慕北川就是陳畫。
我怔怔的看著上面的字,大概是對於他們結婚的事情早就有所預料,我並沒有感到多麼驚訝。
只是有些感慨。
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結婚就是一個分水嶺,是一個男女之間必須保持距離的邊界線,再也不能跨越半分,以後哪怕我們的對話都要小心再小心。
千萬不能讓任何人誤會。
尤其是陳畫。
好在,我已經離開了原公司,不需要再和慕北川有任何往來,否則我還真不知道要如何避免這一切。
本以為,這場婚禮將會是我和她們之間最後一次相見,沒想到下午,我就接到了許女士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