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有一個小姑娘,詢問狗狗的價格,賣狗狗的阿姨說了一個價。
很便宜!
我心動了。
毛茸茸,胖乎乎的白糰子,實在是太可愛了,瞬間擊中了我那少的可憐的少女心。
那小姑娘只是為了價格,似乎是覺得有些貴,就沒有買,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
我立刻對大姐道,「我買!」
大姐喜笑顏開,「你這小姑娘眼光好啊,我這小狗可是血統優良!特別好的狗狗!」
我看了一眼小白狗。
虎頭虎腦,是挺可愛,但是血統優良應該算不上吧。
這不就是小笨狗嗎?
哦對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就像在我們國家,外國來的貓貓狗狗都叫血統優良。
在這裡,國內就是國外。
從「國外」來的狗狗,自然也是血統優良的狗了。
我正準備付錢。
眼前忽然出現一隻雪白小手。
「好可愛的狗狗啊,多少錢?我買了!」
我蹲在狗籠子前,來人並沒有瞧見我的臉,待我回頭,眼前的少女才發出一聲驚呼。
「哎呀,何姐?」
我的目光落在她懷中的白糰子身上,忽然被抱起來,白糰子有點嚇到了。
正瘋狂地撲騰著4條小短腿。
陳畫很有耐心的哄勸,「狗狗乖不要動啊,掉在地上會摔痛的,等姐姐付了錢帶你回家,給你買好吃的,你吃不吃火腿腸呀?吃不吃肉肉?」
她本就生的雪玉可愛,這樣抱著一隻小白糰子,更顯得純良無害,尤其是她對白糰子這樣耐心,可見愛心也不缺。
大姐看看我,又看看陳畫。
似乎有些糾結。
陳畫看了眼白糰子,咬著嘴唇滿臉的不舍,「何姐,要不你就把這隻小狗讓給我吧,真的好喜歡它,爸爸不讓我在家裡養寵物,但如果我在外面買了拿回家去,他也不會說什麼的,到時候我就說是北川送給我的,爸爸肯定就會同意我養的!」
她眼巴巴的看著我,我看了眼白糰子,她似乎也已經熟悉了少女的懷抱,漸漸的安靜下來。
我想伸手摸摸它,又覺得沒有必要。
其實只要能找到一個愛它的主人,無論跟誰在一起都是一樣的。
陳畫……
畢竟是許家大小姐,身份尊貴,衣食無憂,白糰子跟著她,也能享享福。
「好。」
「歡歡……」
聽到我說出這個字,安旭冬明顯是不贊同的。
我沖他搖頭。
他向來有分寸,儘管不支持我此時做的決定,卻也不會再出言反駁。
我看著陳畫歡天喜地地付了錢,和慕北川炫耀,她也有狗狗了,她也是有寵物一族了。
看著單純而快樂。
倒是也符合她此時的年紀。
我拉著安旭冬悄無聲息的離開。
安旭冬不解的問我,「明明你就很喜歡那隻狗狗,為什麼讓給她?我覺得那隻狗狗跟你在一起,肯定可以生活的更好!」
「她也可以,而且她能給白糰子的生活肯定比我要強很多。」
跟著一個有錢的主人和一個貧窮的主人,那是截然不同的。
安旭冬擰眉,一臉不贊同。
我生怕他繼續說這個話題,略有些生硬的話鋒一轉,「好了好了,不管怎麼樣,狗狗都已經給她了,咱們不要再說這件事情了,影響心情,接下來我們去哪裡玩?」
安旭冬搖搖頭,拿出攻略,「接下來我們去看女神雕像好不好?沿途會路過這裡最有名的情人湖,這片湖水還有一個美麗的傳說呢。」
「你給我講講。」
「據說當年上帝偶然路過此地,遇見了他心目中的女神……」
「上帝也談戀愛?」
安旭冬失笑,「談不談戀愛不太清楚,反正是神話故事嘛,真真假假的,虛構居多。」
我點點頭。
「你繼續。」
「據說呀,上帝遇到的這位女神長得非常美麗,他願稱之為神聖天使,他心動了,於是想把天使帶回神殿,可卻遭到了諸天使反對……」
這個故事我聽的津津有味,等到了情人湖,我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一整個沉浸在故事中。
雖然不知道真假,但華人可不就是這樣,聽故事,總是特別認真,哪怕明知道這故事水分摻雜。
也還是會豎著耳朵聽下去。
我很快發現,安旭冬是個寶貝,就是字面意思,他不僅博學多才,腦子裡知識見聞也多。
無論我提出什麼疑惑,他都能第一時間為我解答,無論我們走到哪裡,他都能對當地的風景勝地解說明白。
簡直就是一個百科全書!
什麼都知道。
我們瘋玩了一天,傍晚我覺得腳底板都有些疼了,於是提出回酒店。
安旭冬自然沒有異議。
甚至他看出我喜歡聽故事,在回去的路上又給我講了一個,我聽的那叫一個如痴如醉,
我的腳步戛然而止。
因為我看見在酒店門口一個垃圾桶上放著一個瑟瑟發抖的白糰子。
上午看見白糰子的時候,它渾身上下是雪白的,兩隻小耳朵一顫一顫,隨著搖搖晃晃的身子,黑色的鼻頭和水汪汪的眼睛顯得特別可愛。
如今,雪白的毛髮變髒了,兩隻小耳朵以及開心時會不停搖擺的白色小尾巴,此時也都蔫噠噠的。
它趴在那裡,像被全世界拋棄。
我走上前,小心翼翼的,生怕把這糰子給嚇著,它有些艱難的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
我趕緊停下。
生怕把它嚇著,萬一一激動,從垃圾桶上摔下去——
這垃圾桶可足有半人高呢!
才兩個月的小狗,摔下去還不摔個好歹!
結果,它沒有。
它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後又將身子縮成一團。
靠近了,才看到它在發抖。
我趕緊將它抱起來,被我抱在懷中的白糰子本能的掙扎,我不厭其煩的安撫它。
手一直撫摸著他的頭以及脖頸。
可能是我的動作輕柔,終於平復了小糰子害怕恐懼的情緒,它終於慢慢平靜下來了。
夜晚的天空飄著小雨。
對於我們人類來說,這點小雨甚至連傘都不用打。
但是這隻糰子不知在垃圾桶上待了多久,身上的白毛濕漉漉的,渾身都在瑟瑟發抖。
我連忙要脫下外套,安旭冬先我一步將外套遞給我。
「用我的吧,給它包上。」
「謝謝。」
用外套把白糰子包裹好,它顫抖的身體才平息了許多,我低頭一看,它歪著腦袋,睡著了。
我不由得笑了笑,可隨即心頭升起一絲怒火。
陳畫!
把狗狗買回去又不好好對待,還給扔到垃圾桶,存的什麼心?
我抱著狗狗氣勢洶洶的衝到了她的房間。
陳畫一開門,被我嚇到。
「何姐,你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