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笙眼眸微動,沒等反應過來什麼意思,昏暗中的男人就牽過她的手,擺弄著拍了幾張照片
接著在手機上點了又點,啟動車汽車向她家駛去
夜幕降臨,街上的燈光隨著車子的前進而後退,顧南笙拿起手機想看看他怎麼發了什麼。
她點開朋友圈,隨著彩色圓環刷新停止,蔣政澤發的動態映入眼帘。
文案低調極簡的兩個字:藍桉已遇釋槐鳥
【圖片jpg.】【圖片jpg.】
第一張是他的左手包裹著她的左手,兩隻大小不一的手戴著同款的情侶腕錶
第二張,兩人的十指緊扣,輕微的膚色差和型差,隔著屏幕都感受到戀愛的酸臭味
顧南笙動動纖長的手指,給他點了個贊,然後放下手機,順便將剛剛摘掉的手錶放進包里。
到了小區剛停好車,兩人向樓上走去,顧南笙驀地頓住腳步
「我手機落在車上了」
夜風有些涼了,蔣政澤拉住她要往回走的胳膊
「我去拿,你先上去等我」說完轉身往回走去。
進入秋天的夜裡風是有一些涼意,她又是極其怕冷體質,顧南笙裹緊衣服向前走去,打算到門口去等蔣政澤
卻意外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她家單元樓門口。
沈遠晨一身黑色大衣,半個身影融入在漆黑的陰影里,整個人倚靠在門口一層的牆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如果不是門前的燈光照亮了他半張側臉,顧南笙還真認不出來這是他。
他憔悴了一些,或許是因為夜風太涼,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看到她來,他立刻挺直了身子,眼睛裡明顯點燃起了一絲亮光
「笙笙」
沈遠晨戀愛時經常這麼叫她,不知什麼時候,改成了南笙,她只以為他工作太累,也沒有計較。
如今再次從他嘴裡聽到這個稱呼,還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有事嗎?」
沈遠晨從那天回去後內心就一直沒有平靜下來,他明白現在的狀態是對的,擺脫顧家是對的
畢竟,他不愛她,可當看到顧南笙面不改色說出和他真正離婚原因,指控著他的行為時,他竟然覺得不該是這樣的
現在每天晚上回家,打開床邊的小燈也睡不著了,曾經讓保姆清除她的痕跡,現在卻瘋狂的在家裡找她存在過的痕跡
顧南笙徹底抽離的愛讓他不知所措,他也不是想複合,就是過來看看她
她比之前瘦了些,不知是不是工作的緣故,昏黃的路燈照在她飽滿的額頭,高挺的鼻樑,昳麗的小臉
沈遠晨視線停在她臉上,抿了抿唇:「我給爸打了七百萬,你不用那麼辛苦的工作了」
顧南笙微微蹙眉:「你有病吧?」
沈遠晨神情一僵,語氣冷了幾分,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往懷裡拽:「我知道我做的一些事讓你不開心,但我們畢竟相戀三年,你沒必要還像個小孩一樣....」
顧南笙嫌棄的掙脫,這時,一股大力將她扯進另一個微涼硬朗的懷抱,熟悉的清香縈繞進鼻間
她抬頭,只能看見男人線條流暢分明的下巴,看不清他的神情
沈遠晨的手還停在半空中,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語氣有幾分不可置信:「政澤?」
他沒有看到他剛剛的朋友圈,此時一臉茫然,甚至有些疑惑他為什麼在這
或者,這一番動作是什麼意思
作為新建的高檔小區,住戶本來就不多,清冷寬敞的門前,只有昏暗的路燈把三人的影子拉的很長。
蔣政澤攬著女人的手沒有絲毫鬆懈,語調是一如既往的溫和:「怎麼了?」
「我找笙笙有些事」沈遠晨沒有多想就要再次去拉顧南笙
「有事直接說就好了」
蔣政澤帶著顧南笙穩穩地後退了一步,再次躲開他伸過來的手
顧南笙確實有點發冷,所以繼續靠在他的懷裡沒動。
蔣政澤將顧南笙緊緊護住,看著顧南笙絲毫沒有想退出來的意思,沈遠晨也察覺一些不對勁了
他的面色驟冷,語調冷硬了幾分:「蔣政澤,你什麼意思?」
蔣政澤感受到懷中女人微微顫抖的身體,垂下頭看她:「你先上去,我一會就到」
顧南笙嗯了聲,便從他的懷裡離開,快速跑進了樓里。
看著顧南笙徹底消失的背影,蔣政澤才把目光轉向了沈遠晨,雙手緩緩插進兜里,嘴唇輕啟:「就是你看到的意思」
聽到這話,沈遠晨倏地想起上次給他打電話,蔣政澤拒絕為難顧南笙
還有前幾次聚會,作為丈夫,他都沒理顧南笙,蔣政澤帶著幾個朋友去陪顧南笙聊天吃飯......
怪不得,怪不得
看他們剛剛的樣子,在一起應該不是一兩天了,蔣政澤讓她等他,那麼兩人貌似就是同居了
連他都沒....,蔣政澤卻這麼快和她在一起住一起了
這段日子的焦躁,迷茫,在看見顧南笙依舊冷淡的態度,以及知道自己極有可能是被兩人背叛時的怒火熊熊而起,急需一個出口來發泄
他冷峻的眉頭緊鎖,眼中的怒氣已經抑制不住,握起拳頭想也不想的朝著蔣政澤揮了過去。
而按照蔣政澤的身手,完全可以躲過這一拳,不知怎麼的,他卻一動不動,生生的接了下來。
一道沉悶厚重的聲音後,蔣政澤踉蹌著後退了兩步穩住身子
「蔣政澤,我把你當朋友,你特麼覬覦我老婆,還搶過去了?!」
蔣政澤抬起手擦了擦嘴角,一抹鮮艷的紅色暈染開來,聞言冷笑一聲:「你老婆?證據呢?」
沈遠晨猛地一愣
「你配有這樣的老婆嗎?」他的姿態儒雅,嗓音溫和,說出的話卻好像利劍,扎在沈遠晨心上。
「別動不動就把自己的失敗,扣到別人的腦袋上」溫淡的字音消散在夜風裡,仿佛真的和他像往常閒聊一樣
「我有沒有和你去搶,你不清楚麼?」
看著男人逐漸走遠的背影,沈遠晨呆呆的愣在原地,本以為蔣政澤會和他道歉或者會有一點愧疚,可是他都沒有,還理直氣壯的說自己不配。
他不配?呵呵,他不配難道他就配?
沈遠晨站在原地,任憑微涼的夜風向他吹來,直到電話鈴聲響起,他才回過神來,是周妍。
李家二公子因意外死亡,此時她打來電話肯定是要和好,可他沒有接,而是邁開步子離開了。
顧南笙開門就看到蔣政澤臉上的傷,滿眼驚愕道:
「你們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