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笙:「你說」
「有個客戶的單子只剩收尾,你幫我做一下,最後算你做的」
顧南笙皺起眉頭,兩人做一單,到時候出了問題算誰的?以前這種事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柳美如看出她的猶豫,連忙道:「要不是我剛上任,有很多新工作要交接,我早就自己做了,你以為還輪的上你啊,快點,這是經理交給你的任務!」
說完,把一大堆的稿子資料遞到她手裡。
「好了好了,出去吧,我要開始忙工作了」柳美如推著她走出了門外
柳美如已經當上了經理,向來目前應該也對她沒有什麼敵意了,顧南笙看著手裡的資料,邁步向工位走去
就在她爭分奪秒做畫圖時,一條沈遠晨發來的消息突然彈了出來
「我在你們公司一樓招待室,你下來還是我上去?」
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冰涼強勢和不容置疑
顧南笙:「?」
沈遠晨:「我想見你」
顧南笙敲敲打打:「我不……」
沈遠晨:「五分鐘下來,又或者是我上去」
?
他是不是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當安盛集團的安保科和前台是透明的嗎?
顧南笙放下手機,不打算管,沒過幾秒鐘,她又想到他和蔣政澤是朋友,真的想上來好像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果然,下一秒他再次發來:「我可不敢保證我會做什麼」
顧南笙皺眉站起身來,向電梯走去,嚴晶晶正端著減肥茶往工位旁走,看見南笙火急火燎的樣子
開口問道:「幹嘛去南笙?」
顧南笙:「我...快遞到了」
這個時間乘電梯的人不多,很快她就到了一樓招待室
「你想幹嘛?」
沈遠晨尋聲看去,今天她穿了件白色長款連衣裙,外面套了件淺綠色開衫,青春感十足,雖沒有化妝,但那張溫婉柔美的臉蛋,無不彰顯著她動人的活力
一切都很美好,除了那漂亮水眸裡帶著的怒意,眼睛裡有些許的不耐煩,就是沒有他想看到的喜悅,想念,心軟。
他坐在沙發上,正交疊著雙腿,喝著茶水,依舊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看著她
「我只想看看你」
她面色有些冷:「沈遠晨,你真的很無聊!」
他嗤笑一聲:「是嗎?」
她有些不耐煩:「現在你看到了,以後別找我,也別打擾我工作」
說完她就想走,他卻站起來扼住纖細的手腕,熟悉的溫度和觸感讓他恍惚
同時還有些迷茫,他已經給顧家打了五萬塊,按理說,她應該開始心軟,和他和好才對。
「所以你的生活現在不需要我了?」
「不然呢?」
她掙開他的桎梏,「一個故意接近我,和我結婚,利用我爸的信任,從他的公司里偷偷轉移財產的男人,我為什麼還要留著呢?」
轉移顧氏財產的人也被他調到東南西北,證據也被銷毀,能查到這些是真的不容易。
但他肯定,顧南笙沒有證據,大概率也只是聽了顧州的猜測而已
可他沒有任何愧疚,而是反問她。
「所以你知道這些事情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和我求證,而是離婚?」
他像是聽到了既好笑的笑話,又像是被氣笑:「這麼隨隨便便聽信別人?還是你早想和我離婚了?」
顧南笙本不想和他掰扯,但如果今天不說明白,還會有後天,大後天……
她的眼神里露出一股疲態
「就算沒有剛剛說的那些,我也對這段感情感到失望了」
「在我家破產後,你對我們家裡人什麼態度,對我什麼態度」
「又或者,對那個周妍是什麼態度?」
「就當我早就想離婚了吧」
沈遠晨愣愣的看著她,不僅僅是意外她知道周妍
更多的是對她現在的樣子感到有些陌生,字字句句都是對他冷漠和疏離,還是隔了這麼時間都沒有改變的事實
她甚至能說出「就當我早就想離婚了」這樣破罐子破摔的話
她以前從不這樣,以前她最怕他誤會她
記憶的畫面與此時交合,她的臉上沒有半分柔情
「於情於理,我們離婚,都不為過」
不對!
他是來看她,想要複合的,他給顧家五萬塊錢,就是想拋出一個鉤子,讓她來找他,向他低個頭的。
他想讓她愧疚,明明可以相信他,卻聽信別人的話和他離婚,這樣是不對的
初秋的天氣晴空萬里,幾隻鳥兒在樹上嘰嘰喳喳個不停,
一陣涼風吹來,本該吹散暑天最後的熱浪,讓人感到涼爽,可沈遠晨只覺得這股涼風,無比囂張,吹透了他的心臟。
沈遠晨啞聲問她:「怎麼知道周妍的?」
顧南笙:「重要麼?」
沈遠晨張了張嘴:「其實......我和周妍只是朋友……」
顧南笙閉了閉眼:「然後呢?然後我就繼續聽你的話,你想怎樣我就怎樣?不會了,你走吧」
他有些愣住,她在說什麼,為什麼他聽不進去,也聽不懂呢?
他只是想來讓她和他複合而已。
兩人就這樣僵滯著,幾秒鐘後,她繞過男人,直接離開了招待室
安靜的電梯牆壁映出她自己的影子,緩緩上升的聲音響在耳邊,她才發現只有平靜和不耐煩
又或者,沈遠晨早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17樓
辦公區基本已經沒有人了,她打開座位上的燈,繼續完成最後的工作。
過了十幾分鐘,她伸了個懶腰,累的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蔣政澤來到服裝部辦公區,就看到她這副『悲傷』的樣子,想到她和沈遠晨一前一後進入一樓招待室的場景,他的心沉了沉
「南笙」
他的嗓音很清悅
顧南笙睜開眼睛看向他:「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她都要睡著了,完全沒發現他的腳步聲。
「剛剛來的,餓了吧」
說著,他在一個紙袋拿出幾個盒子小蛋糕,放到她的桌子上
他語調柔和,絲毫看不出別的什麼情緒
「先墊一墊」
似乎為了應和男人的話,顧南笙的肚子在此刻咕咕叫了起來,在安靜的辦公室里顯得有些突兀
顧南笙的臉有些熱,拿過一個小蛋糕拆開:「還真的有些餓了,謝謝你啊」
蔣政澤神情淡漠,倒是沒有再說什麼,似乎在給她一個適應的過程
他看向她的電腦:「還有多久要忙完?」
「這就好了」
說完,她首先拿著勺子挖了口蛋糕遞給他,蔣政澤搖頭:「我不吃甜品,你吃吧」
「勺子是新的,我還沒用」她記得他有潔癖
蔣政澤頓了頓,神情還是有幾分猶豫
好吧,顧南笙送到嘴裡自己吃了,是芒果味的,她眼睛刷的就亮了幾分,美滋滋的又挖了一勺剛準備放進嘴裡
一隻溫熱的大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拐了個彎,將那勺芒果味的蛋糕送進一張嘴裡
顧南笙愣愣的看著他,「你...這..是我剛剛用過的」
蔣政澤咽下那口蛋糕,漫不經心哦了聲:「我知道」
大手摸了摸她的頭頂:「慢慢吃,我來收拾東西,然後帶你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