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錢惠芝這麼看著,我臉龐帶有一絲僵硬,我一時間,都感覺整個世界都開始旋轉,就好像時光倒流,我想起了這些年打拼的點點滴滴,不免再次浮現剛剛認識徐露的場景。閱讀
不知道為什麼,都到了這種時候,我居然還會想起這麼多往事,甚至是徐露和我離婚後,對我說的那些話。
「林楠,你以為你對我很好嗎?你每天早出晚歸,你回到家裡,倒頭就睡,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我是一個女人,一個正常的女人,你這樣等於讓我在守活寡,你知道嗎?」
「你能賺多少錢,人家住大別墅,開保時捷的車子,你呢,你兩室一廳的房子還是貸款的!」
「你能給我什麼,你以為這就是你給我的幸福生活嗎?我為什麼要過這種精打細算的日子?」
嘩!
我抬眼,再次看向錢惠芝!
說實話,我在這一行的確幹了很多年,這些年我基本上都沒有休息日,每天都在舞蹈工作室,天天都在教人舞蹈,我都不知道我這些年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忙,要這麼累?
或許當初是為了這個家,為了這段愛情,為了可以過上自己想要的日子吧!
但結果呢?結果都是怎麼樣的?
我心裡開始反覆問我自己,而得到的答案,卻是一場空!
「小林、小林!」錢惠芝忙喊道。
隨著錢惠芝的喊話,我這才緩過神來。
「對、對不起,我走神了。」我苦澀一笑,略顯尷尬地看向錢惠芝。
「小林,你是不是還沒走出離婚這件事,不急的,我就是問問你是否願意幫我做事,我開一個舞蹈工作室,你來做舞蹈老師,當然了,你如果要和我合夥,也可以,畢竟你有經驗,我需要你來管理。」錢惠芝開口道。
聽到錢惠芝這麼說,我意味深長地看了錢惠芝一眼,接著道:「錢姐,讓我回去想想好嗎?」
「嗯,這件事本來就要想清楚,我不急的。」錢惠芝點了點頭。
告別錢惠芝,我離開舞蹈工作室,回到了家裡。
雖然我已經離婚了,並且還得到一些補償,和徐露一家也撇清了關係,但是一想到舞蹈工作室會有錢惠芝接手,並且她還希望我來管理,我就感覺恍如夢境。
說實話,我開舞蹈工作室以來,錢惠芝就特別照顧我,不僅成為了我的會員,而且不間斷地買了我很多私教課,這兩年的接觸,我們雖然是老師和會員的關係,但是不知不覺,我真的將她當做我的一個好大姐。
也因為錢惠芝這麼的支持我,我才會更有信心的努力工作,希望可以證明我自己。
只是,在我落魄的時候,在我的舞蹈工作室面臨街區改造的時候,她為什麼還這麼照顧我,這是為什麼?
我和錢惠芝萍水相逢,可以說我們的背景,基本不會在一個圈子,她很有錢,我知道她有公司,住在高檔的別墅區,有自己的豪車,她的事業是這麼的成功,至於我,勉強依靠一家舞蹈室苦苦支撐,屬於社會的底層,一直在為生機發愁,能夠在這座城市組建一個家庭就已經竭盡全力。
我是在奢望什麼嗎?奢望錢惠芝這個有錢的女人可以帶我更近一步,步入上流社會嗎?
我開始問自己,不知不覺,已是深夜,我掃了一眼客廳牆角的那張婚紗照。
「哎!」
我重重地嘆了口氣,來到廚房,打開冰箱,拿出一罐啤酒,猛灌了一口。
或許這就是人生吧,在這空蕩蕩的屋子裡,我突然發現,我的心很空,因為容不得我多想,我就要繼續前行,我還要回老家,去和我爸媽坦白,告訴他們我經歷了一場失敗的婚姻。
婚姻的對錯,我已經不再去多想,我拿著啤酒,來到了臥室。
大概是心累了,我的心裡百味陳雜,希望藉助酒精來麻痹自己,不知不覺,我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當陽光灑進房間,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我才醒來,拿起電話。
「喂,是林先生嗎?我是天開地產的小余,你還記得我嗎?」一道女聲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記得記得,怎麼說?我的房子難道有人問了嗎?」我忙坐起身。
昨天我拿著房產證去過一次中介,當時接待我的就是這個叫小余的房產女銷售,而現在她電話打過來,我當然要詢問清楚。
「林先生你說笑了,哪有昨天掛,今天一大早就有人來看房的。」對面忙說道。
「那是什麼事?」我忙問道。
「林先生你不是要搬家,要租一套房子嘛,所以我想問你上午是不是有空,這邊大學城附近,有套一室一廳的房子,是全裝修的,房租一個月一千六,水電全包。」對面繼續道。
「一室一廳?一千六?價格是不是有點貴?」我有些詫異道。
在晉城,通常我印象中,一室一廳的房子,房租在一千三四,或者一千二三,而一千六,感覺是貴了點。
「林先生,這是新樓盤,房子是新的,而且也是新裝修,可以說家電齊全,一千六水電全包,可一點不貴,我實話和你說,這邊租房市場非常走俏,我這才推薦給你的。」對面解釋道。
「行,在什么小區,我去看看。」我想了想,接著說道。
「浦景苑,3號1002室,一個小時後,你能到嗎?」對面說道。
「行!」我滿口答應。
電話一掛,我忙拿著換洗的衣服,走進了衛生間。
早上洗過一個熱水澡,我換上衣服,頓感整個人精神氣爽。
拿著車鑰匙,我下樓來到停車場,一陣微風吹來,我不免抬眼看天。
艷陽高照,萬里無雲,蔚藍的天空下,有幾隻飛鳥划過天際,不知不覺,我露出了一抹久違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