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簡直太雙標了!
當年她為了準備方案沒日沒夜地研究,如果不是發生車禍,她昏睡整整兩年,她是有自信讓歐陽澈入資的。
要怪就怪那場車禍撞得有點狠了,出乎她的意料。
本來她不該傷那麼重……
由於沒得到投資,在她昏迷期間,公司還是宣告破產了。
她很不甘心。
父親走得早,她的母親又不懂經營,沒幾年就把公司玩壞。
即使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公司內部有各種各樣的問題,資金短缺最為嚴重,能撐到她大學畢業已經相當不容易。
為了把公司盤活,她費盡心機想要攀上歐陽澈這個高枝,眼看要成功,她自己作死,栽在那場車禍上。
歐陽澈一直不提訂婚的事,她心裡特別著急,加上公司瀕臨破產,她只想借苦肉計讓歐陽澈心疼她,然後給她家的公司出錢,迎娶她,誰知她的一個決定弄巧成拙。
莫臣安排的那個司機不靠譜!
要他製造一場意外車禍,居然恨不得撞死他們。
出了事那司機因交通肇事罪判了三年,還有一年就要出獄。
莫臣倒是把司機一家打點的挺好,給了不少封口費。
可她還是氣,氣莫臣那個狗東西辦事不利,壞了她的計劃。
就因為她睡了兩年,歐陽澈娶了青梅竹馬,如今還打著她身體沒有恢復的幌子故意拖著不離婚。
她算看出來了,歐陽澈放不下那個女人。
他一面對她溫柔,接她回來,給她安排傭人和專業的康復護士,一面又和韓思諾藕斷絲連,他在誠心刺激她,逼她,想讓她自己放手。
可她怎麼能放手?
她花了幾年的時間,下了這麼大一盤棋,怎麼甘心收手?
就算她要退出舞台,一直在她背後推波助瀾的人也不可能答應。
想到這些,她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歐陽澈話說完就離開餐廳,剩下她和風捲殘雲的韓志明。
看著韓志明那噁心人的吃相,她都懷疑這個男人沒吃過飯。
她胃部不適,轉頭看向負責照顧她的那名年輕傭人,有氣無力地說:「雲朵,我不太舒服,你送我回房間吧。」
「好的,王小姐。」
雲朵上前,推著她走出餐廳,直接將她推回客房。
韓志明吃飽喝足,心裡美滋滋的。
這一趟沒白跑,歐陽澈不但要給他錢,還讓他大吃了一頓。
用餐巾擦了擦嘴角,餘光瞥見歐陽澈換了正裝要出門,他立馬跟上去。
「能不能送我一段?」
歐陽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愛答不理,「不順路。」
出了門,歐陽澈坐進勞斯萊斯,示意老楊開車。
韓志明目送豪車開走,用小拇指的指甲摳了摳牙縫,嘴裡發出『嘖嘖』的聲音。
他知道歐陽澈給錢大方是因為韓思諾,夫妻兩人感情肯定是有的,畢竟從小一起長大。
就這麼離婚,他覺得太虧,心裡琢磨著不如幫韓思諾一把,只要她懷上歐陽澈的孩子,這婚鐵定離不成。
他邁開步子,沿著筆直的石板路朝大門走去,猶豫再三,還是給一個朋友打去電話,「幫我搞點藥。」
「需要什麼藥?」
「給男人用的,藥效強點的。」
「你有錢嗎?」
「放心,東西準備好,錢少不了你的。」
……
韓思諾完全被蒙在鼓裡。
她一早到家具店,把餘下沒改造的幾樣家具讓言澤和張師傅全部搬到小院,一忙便是一天。
天暗下來的時候,言澤先撤了,剩她和張師傅在店裡加班。
韓志明知道她還在,打包了好酒好菜來到店裡,在大廳的展品餐桌上鋪了塊布,飯菜一樣樣擺好。
「你們別忙了,我帶了飯,先吃東西。」他到小院招呼兩人一聲。
下午他到全盛集團見過歐陽澈,順利拿到五百萬的支票。
錢到手,他激動,這會看韓思諾也越發順眼了。
本來他瞧不上這『女兒』,覺得她沒出息,可歐陽澈給錢爽快啊,他開口要五百萬,歐陽澈眼睛都沒眨一下。
這樣的好女婿,他沒理由放跑。
將韓思諾和張師傅都拉到餐桌前,他擰開一瓶白酒,倒了滿滿三杯。
「爸,我活還沒幹完,酒就不喝了。」
韓思諾表現的很牴觸。
對於韓志明頓頓少不了酒這事兒,她看不慣,可她敢怒不敢言。
管多了,韓志明會更不喜歡她。
「沒事,讓老張陪我喝兩杯。」
熱飯熱菜吃上,小酒喝上,韓志明沒一會臉就紅了。
他借著這個機會對韓思諾說:「明天晚上你讓歐陽澈來家裡吃飯,我親自下廚。」
「啊?」
韓思諾懵了。
「啊什麼?老丈人請女婿來家裡吃頓飯,有什麼問題?」
「可是我們快……」
不等她把『離婚』兩個字說出來,韓志明急切打斷道:「難得我高興,你把他帶來,不然你就別來店裡幫忙,以後也不要再見我,別認我這個爸爸。」
「……」
一個個的怎麼就會對她耍狠,威脅她?
婚都要離了,根本沒必要請歐陽澈來家裡吃飯。
「我不會聯繫他。」
她話說得很篤定。
韓志明鬆了口,「那就算了,你自己來吧,你喜歡吃什麼我給你做。」
韓思諾不聯繫歐陽澈,那他這個老丈人親自請。
他是韓思諾的父親,於情於禮,這點面子歐陽澈總要給的。
「你隨便做就行,我不挑食。」
韓思諾要求不高。
她對這個父親了解不深,甚至不知道他廚藝怎麼樣,但她內心是期待的。
因為這事,她心情好了很多,吃完飯,干起活來更加賣力。
一直到夜裡十點鐘,她關店離開。
陶西和陶東還在等她,見她鎖了門,陶西馬上把車從街對面開過來,停在店門前。
「夫人,上車吧,很晚了我們送你。」
「謝謝。」
她坐到后座,車內暖氣開得很足,車門一關,把寒風全部隔絕在外。
「你們每天這麼等我,太麻煩你們了。」
她覺得非常不好意思。
之前她出於害怕無奈接受歐陽澈的安排,但最近情況好些了,她沒再收到恐嚇包裹,便琢磨著是不是該讓歐陽澈把保鏢撤走。
像這樣接受歐陽澈的好意,她很心虛。
可她又不自覺地想起歐陽澈昨晚在她耳邊說過的那些話。
他要她捍衛自己少夫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