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採取的是資本主義生產方式。」有人給民國政府先扣帽子。
「小農經濟這種落後的生產方式是沒有前途的。」也有人為了護衛新經濟政策中的農業政策對民國政府的政策表示了批評。
雖然何銳本就認為小農經濟是落後的,這是一種權宜之計而不是長期國策。但是在政治正確面前,這些都可以忽略不計。此時何銳若是真的在現場,大概還會被質疑『明知道小農經濟是落後,為何不採用全新的集體農業?』
蘇共委員並不真的在意民國政府的政策,而是要闡述自己的立場。除了默不作聲的人之外,所有的評價都是負面的。
列寧並沒有開口,內心對此是頗為失望的。以往對新經濟政策提出質疑的同志,此時竟然沒能做出有價值的發言,列寧同志其實想聽聽有人能對『市場導向』與『命令式經濟』做一個分析。
「中國採取的市場方案在俄國很可能會低效而無用。」史達林總書記開口了。
在中央委員們各種目光里,史達林總書記目光明亮,語氣鎮定,「根據這篇訪談,中國試圖建立一個由國家制定規則的市場,讓中國資本進入這個市場。在試圖保持經濟活力的同時,確保市場不對國家造成傷害。這不可能。同時,這樣的發展效率很低,大量資本浪費在市場競爭上,並沒有進入國家急需的領域。」
說到這裡,史達林委員卻接著說道:「但是,我看到中國很有信心靠自己建立起本國社會主義制度,並不會屈從於帝國主義勢力。我認為現階段我們有理由與這樣的國家保持良好的關係。」
這話一出,有些委員才想起這次會議的主要目的是討論對中國的關係定位。只是被托洛茨基委員一折騰,差點變成了對資本主義制度的批判。
托洛茨基本想再說點什麼,但是他突然看到列寧同志的眉頭痛苦的皺了起來。很快,列寧同志已經捂住胸口,彎下了腰。大驚的中央委員們趕緊去叫醫生,然而醫生剛進門,列寧同志已經捂著胸口倒下了。
那些反對史達林的委員們神色複雜,痛苦又失望。列寧同志認為史達林是個軟弱的自由主義者,作風又過於粗暴,並不適合成為總書記。然而並沒有能夠阻止史達林在1922年4月當選為蘇共總書記。
從前年開始,列寧同志身體一直很差。去年的時候一度陷入病危階段,被迫冒險使用中國的新藥後,列寧同志的病情穩定住了。等列寧同志重新回到工作崗位上,不少人認為列寧同志會想辦法撤銷史達林同志第一書記的職務。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列寧同志與不少蘇共委員交談過,希望他們能夠反對史達林,但是整體上的成效很一般。因為新經濟政策並沒有能夠有效改變蘇聯的經濟局面,史達林總書記很注重與中國的貿易,並且緩和了與歐美的關係。在1924年初,英國、法國都承認了蘇聯政府,建立起外交關係。
最重要的是,季諾維也夫、史達林、托洛茨基都反對新經濟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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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那些期待著列寧同志身體恢復健康的蘇共委員們得到了一個令他們心驚的消息,列寧同志中風,陷入了昏迷。
五天後,6月26日,列寧同志就在這樣的狀態下病逝。
何銳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是6月29日。此時政協會議正式結束,預定在1925年10月開始地方議會選舉,在11月前完成國會選舉。
聽到秘書送來的消息,何銳放下手裡的文件,嘆息道:「一代豪傑去世了。蘇共總書記有變更麼?」
秘書想了想,「宣布這個消息的是蘇共總書記史達林先生。」
何銳向秘書打了個手勢,讓秘書先離開。靠在椅子上,何銳點了根煙。如果是史達林繼續當蘇共總書記,就意味著蘇共中央內部在現階段的路線上分歧並不激烈。蘇聯慈父還要和黨內的同志們鬥爭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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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史達林同志在台上,以他優先發展重工業的經濟思路,至少不用擔心中蘇貿易出問題,甚至還能期待中蘇貿易快速發展。又想到列寧同志都沒能把史達林搞下去,何銳不禁心中感嘆,蘇聯的新經濟政策到底得多失敗才會這樣。
正感嘆中,吳有平來了。他將一份調查方案放在何銳面前,「主席,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你看一下,若是沒問題,就可以把擲骰子的方案準備一下。」
何銳拿起來瀏覽了一遍。這是關於農村發展的調查計劃,看完之後何銳覺得沒問題,就簽了字。吳有平此時才問道:「這個數據會不會缺乏代表性?」
何銳反問道:「有比這個更好的辦法麼?或者是你認為供銷社會做假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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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有平搖搖頭,「抽查哪個供銷社的報告,是擲骰子選出來的。我覺得每個縣不會為此專門命所有供銷社做假帳。我還是擔心代表性不夠。」
看著吳有平的不安,何銳本想糾正一下吳有平對於消費的看法未免太不接地氣,卻還是先把具體情況講給吳有平,「代表性一定夠。農民們當下的生活狀態是錢不夠花,不得以才要到供銷社去買,供銷社是他們能夠買到最廉價商品的渠道。這個數據必然是真實的。」
吳有平欲言又止。中央定期從各個縣調去不特定的供銷社銷售記錄,通過分析村民購物記錄研究農村經濟情況,這是何銳提出的方法。從道理上看,這個沒任何問題。可吳有平覺得做更細緻的排查,才是得到更詳實經濟數據的辦法。
但何銳提出的方案,在被事實證明真的不可行之前,吳有平絕不會去反對。他倒是問了一個問題,「主席,我們解放了全中國,是真的麼?」
何銳笑道:「自然是真的。習慣了東北之後,現在的心情是不是被中國的廣袤給壓倒了?」
「嗯……我完全沒想到這一天竟然這麼快。對於中國各地是什麼模樣,我全然不知。」吳有平說出了心中最沉重的壓力。
「所以啊,拿著這些數據,你就可以去各省視察工作了。有許多人,下車伊始就哇喇哇喇地發議論,提意見,這也批評,那也指責,其實這種人十個有十個要失敗。因為這種議論或批評,沒有經過周密調查,不過是無知妄說。圍繞著人民群眾購買力,至少不會無的放矢。」
聽何銳這麼講,吳有平明白了何銳這是要他去各省做準備,一時間心中的感激無法言喻。
卻見何銳打了個哈欠,吳有平站起身,「主席,我就先告辭了。關於此次國會選舉,我有些擔心。不過此事倒是有些放心了。」
何銳深以為然,「只要面對切實利益,人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所以我們完全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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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有平沒有多說什麼,起身離開了何銳辦公室。回自己辦公室的路上,吳有平信心大增。如果能夠在全國走上一圈,心中的不安定然可以得到極大緩解。此時吳有平心中已經有了一條路線,先到未來的京城,再沿鐵路一路南下,抵達武漢,轉乘水路進入湖南,進入貴州、雲南。
未來民國國防軍就會沿著這條路線向緬甸進軍。此時先看看這些省份,也好明白如何通過此次軍事行動的機會,給雲貴等地創造些發展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