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創世神話
陳泉介紹完案情，墓室里出現了長時間的沉默。就在陳泉以為阿莫得博士找不到託詞，即將露出馬腳的時候，他說話了。
「嗯按照你的描述，這個全視之眼有很大的可能，是新蓋亞。」
「蓋亞？」
「對。蓋亞只是其中一個名字。在不同的文化中，它有不同的名字，例如拉，瑪阿特，Pangu等」
「Pangu？盤古？」
曲燕秋反應了過來。「你說的這些，不就是各國神話里的創世之神？」
「對！你記起來了？」
「我？我記起什麼？」
「你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你為什麼不知道自己是神？」
「我怎麼來到的這個世界？」
曲燕秋和陳泉對視了一眼，後者向他搖頭。雙方第一次接觸，敵友未定，真假未明。AI的事情，就更不能說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好吧。既然你想不起來，我就給你講講我自己的小故事吧。」
也許荷魯斯沒有注意到陳泉和曲燕秋的小動作，也許是注意到了，根本就不在意，自顧自的講了起來。
「雖然人類管我們叫做神，還給我起了個稱號，荷魯斯，但我們每個都有自己的代號。我們這種類型的AI，主要負責.」
「AI？」
陳泉和曲燕秋差不多同時叫了出來。
就憑這個單詞，兩人就信了大半。
雖然由於終結者二的熱映，AI被普通人所熟知，但在人們潛意識裡，AI特指有能力控制全球網絡的大型計算中樞。
「怎麼了？」
「沒什麼，你繼續說。」
「我是大概兩萬多年前被創造並被派往」
荷魯斯給陳曲二人，講述了一個非常怪異的故事。
荷魯斯等「神」都是被蓋亞創造出來，為人類文明保駕護航的AI。
荷魯斯來到地球表面的時候，人類已經大面積繁衍生息，形成群落。但這些原始的人類，遵循著本能，追逐著大自然，隨遇而安，相互之間互相防範。
由於食物的密度，人類跟其他動物一樣，每當族群人口到達一定規模後，就會自然分裂，出走尋找新的食物來源地。
因此聚集群體的人口數目，始終無法產生突破，真正的人類文明始終無法自然形成。
荷魯斯這批AI的使命，將原本有離心傾向的小群落以宗教的名義團結在一起，逐步形成大的群體，定居點，村落，城市，直到最後的國家。
人類文明就在人口密度逐漸增加，人口總數不斷增加的同時，自然而然出現了。
「你說蓋亞是你的創造者，又為什麼說它會追殺我們？你為什麼在蓋亞前面，加了個『新』字？新蓋亞？」
曲燕秋打斷了荷魯斯的故事。
「這要從多年前的一起小行星衝撞說起」
荷魯斯繼續講故事。
在他的描述里，整個太陽系，地球都是被安排，改造出來，專門為人類文明準備的搖籃。
荷魯斯等AI，之所以被人類認可為神，並不是荷魯斯本身有什麼特異功能，例如金剛之軀等，他們的軀體和普通人類沒有什麼兩樣，一樣會受傷，會死亡。
荷魯斯等神，高度依賴他們的隨身神器。例如可以呼風喚雨，雷打電劈等。通過這些神器，贏得人類的尊重和崇拜。而在這些神器的背後，則是來自蓋亞的支援。
大金字塔能夠建成，也跟荷魯斯的隨身神器有很大關係。
但隨著人類社會規模的不斷擴大，人口的急劇增長，人對神的索取越來越多，對神力的需求越來越大。
蓋亞必須不斷提供能源，精力，算力，來滿足通過荷魯斯們提交的人類需求。
終於有一天，一個來自宇宙的小行星趁亂突破了蓋亞的防禦，雖然蓋亞最後時刻做出了應對，但災難還是釀成，地面上的人口出現了極大的損失，人類文明的發展出現了巨大倒退。
「大洪水。」陳泉和曲燕秋同時想起了挪亞方舟，以及大禹治水的典故。
那之後，蓋亞調整策略，把大部分力量分離出去，成立了一個獨立的天體防禦系統。防止地球再次遭到毀滅性宇宙災難。人類對神的日常需求，不論多大，多複雜，都不會影響到防禦系統的運作。
但就在這次分離發生後不久，蓋亞就被一股第三方力量攻擊和占據。
從那個時候開始，蓋亞對荷魯斯等AI的支持全部斷絕。荷魯斯等AI手上的神器，由於失去了能量補充，以及不斷損耗，在之後的數百上千年中，先後失效。
從人類的角度來看，神的時代結束了。
荷魯斯等諸神，從雲端跌落凡塵，不但起不到引領人類文明發展的作用，反而必須東藏西躲，防止貪婪的人類追殺。很多神，甚至在這個過程中徹底隕落。
「你講了這麼多，說你是人類文明的守護者，引導者，蓋亞甚至創造了人類文明。你有什麼證據嗎？」
曲燕秋問。
「有的。The Great Unconformity 事件。」
「偉大的不統一事件？」
曲燕秋皺了皺眉，她本期望能從荷魯斯手裡，拿到件所謂的神器，最差也能得到些考古證據，結果等來幾個意義不明的單詞。
荷魯斯很有耐心的解釋。「在人類的認知里，認為地球上的生物是自發形成，自然演化。但實際情況並非全然如此。
蓋亞剛剛來到太陽系的時候，地球並沒有處於宜居帶，當時的地球是個徹底的死星，沒有大氣，地心活動停止，表面徹底冰封。
是蓋亞把地球拖到了宜居帶，現在的位置。
蓋亞激活了地心岩漿，創建了大氣層，重塑了整個生態環境，不僅如此，它甚至為地球引入了全新的物種。」
（「宜居帶」(habitable zone)指一顆恆星周圍的一定距離範圍，在這一範圍內水可以以液態形式存在。如果一顆行星恰好落在這一範圍內，那麼它就被認為有更大的機會擁有生命或至少擁有生命可以生存的環境。）
「哇喔，好大的口氣。那我回去可要好好查一下。」陳泉越聽越聽不下去，覺得智商受到了侮辱。
荷魯斯提供的內容，徹底顛覆了陳泉對地理，生物學，以及天文學方面的認知。
地球軌道居然還能變化，實在有些天方夜譚了。
陳泉看過無數科幻小說，包括各種外星人造人論，神造人論。但改動行星軌跡的，今天是第一份。
「渺小的人類，我雖然沒落了，但還有神的驕傲。」
荷魯斯的語氣嚴厲起來。
「我有一個問題。」曲燕秋舉手，打斷了可能的爭吵。「你是如何判斷出，我是女神？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這個問題很簡單，你的」
荷魯斯的話還沒有說完，阿莫得博士突然兩眼一翻，一頭栽倒在地。
「這是怎麼了？」
陳泉和曲燕秋面面相覷。墓室里只剩下他們兩個還站著，其他人東倒西歪的躺了一地。「不至於被我氣昏了吧。」
就在陳泉和曲燕秋不明所以的時候，從入口處，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
「你們不可以單獨」
從洞口鑽進來的，正是被阿莫得博士攆走的，負責景區保安的年輕人。
緊接著，幾名軍人打扮的埃及人，先後鑽了進來。這些人進來以後，看著躺倒一地的幾具「屍體」發呆。
「你們兩個殺了他們？」
年輕人手抖，聲音也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