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全視之眼（上）
「這是什麼？你們找到指紋了嗎？」
華特問。
「不。這張疊好的錢，當時就立在那裡。」
女警指了一下，槍旁邊的位置。
「當時這個圖案。」她把鈔票上的單眼，朝向眾人。「就對著槍手自己。給人的感覺，好像某種儀式。」
「邪教？」
華特吃了一驚。
女警聳了聳肩。「也許。」
「Eye of Providence」
幾名FBI互相看了一眼。
「什麼的眼睛？」
陳泉有點沒有聽清，也不知道「 Providence」該如何翻譯。
華特翻出自己的錢包，找出張一美元鈔票，拍了過去。
「給！」
——
賓館
「你們早點休息吧。」馬潤澤囑咐了一句，然後就告辭離開了。
為了配合警方和FBI的現場調查，以及筆錄等工作，兩個人回酒店的時候，已經9點多了。
馬潤澤走後，兩個人半天都沒有說話。
從早晨開始，陳泉和曲燕秋就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
上午的論文發布，下午的大討論，再之後就是讓人毛骨悚然的槍擊案，後續的調查，盤問，兩個人的神經，整整緊繃了12個小時。
等一鬆懈下來，不論身體還是精神，都是異常疲憊。
陳泉的房間是標準的雙人間，馬潤澤一離開，兩個人就各自癱倒在床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陳泉終於有了點精神。
「今天多謝你了。」陳泉眼睛看著天花板，慢慢說到。「當時要不是你撲過來，也許我就危險了。」
「哦？噢。不用謝。」曲燕秋實際都快睡著了。「咱們兩個之間還用說謝嗎？」
「不過.」
「不過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我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害怕。」
陳泉乾脆翻身坐了起來。「說實話，槍響的那一刻，我甚至感覺到了解脫。事情終於結束了。」
「是嗎？其實我也有類似的感覺。我今天也沒有怎麼感到害怕。」
曲燕秋起身，把自己靠在了床頭。
「你說這次的槍擊，跟我們的論文，有沒有直接關係？」
陳泉問。
——
隔壁的房間，沒有賓館裡常見的床鋪，而是多了幾張桌子和椅子。
幾個灰色夾克制服，戴著耳機正在監聽。桌子上的大錄音機，嗡嗡轉個不停。
這個房間，自從陳泉入住酒店之後，就一直在運作了。
「詹姆斯，他們說的什麼？」穿西裝的FBI隊長華特，不懂中文。
名為詹姆斯黃的亞裔回答：「那個男的說，他不怕死。那個女的說，她也不怕。那個男的問，這次的槍擊，是不是新論文帶來的。那個女的說很有可能。」
「什麼意思？」
華特吃了一驚。「一篇論文怎麼扯上了生死？難道他們的論文真有問題？他們搞的不是純理論研究嗎？」
屋裡沒有人接話。這群探員連什麼是弦理論都搞不清楚。
「把磁帶給我，我再找人再分析一下。」
「給。」
詹姆斯按下按鈕，把錄好的磁帶退了出來。
「等一下。」旁邊的一位灰夾克舉手，阻止了正要出門的華特。
「怎麼了？」
「有人在敲門。」
「沒有啊！」
「是他們那邊，有人敲門！」
「哦？這麼晚？」
華特趕緊走了回來，重新拿起耳機。
——
「咚咚咚」
突然出現的敲門聲，打斷了房間裡的對話。
「對不起，請問你們是從冰城來的吧。」
陳泉把房門拉開，發現兩個同胞站在門外。
「請問，你們是？」
「我們是領館派來的。」兩人各自拿出了證件，上面都有紅彤彤的大印。
「我是邢鋼。」中年人自我介紹，然後指著身邊的幹練年輕人：「他是王慶。」
「那請進。」
陳泉側身，把兩人讓了進來。「需要我們自我介紹嗎？」
「不用，我們有你的資料。」
房間裡雖然有兩張床，但只有一把椅子。「要不我們出去談？樓下有間中餐館。」
「不了，就在這裡說兩句吧。現在太晚了。」帶頭的中年人邢鋼說道。「我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
「你們是從哪裡聽說的？這麼晚還麻煩你們跑一趟。」
「呵呵，你們不知道？你們已經上電視了。」
中年人邊說，邊用遙控器打開了電視。隨便翻了幾個台，就找到了。
畫面是空中俯拍，顯然是動用了直升機。幾個主持人邊看畫面，邊討論。
「聽說這次槍擊事件里的唯一傷者，是名攝影師？」
「對的。不過也有消息傳出來，槍手的目標，瞄準的是某位來自東方的年輕學者，至少他自己是這麼懷疑的。」
「他的話，不足以為信吧。現場的每個人都可能成為槍手的目標。要知道，這次與會人員，都是世界級的物理學家，不論哪一位受到損失，都是足以轟動世界的大事了。」
「是啊，至少就我所知道的，至少有十個人宣稱自己是受害者了。」
「那些人都是想出名，想瘋了的。尤其那些小報記者們。」
「他們現在肯定很後悔，當時沒有勇敢的站出來。要是能被子彈蹭一下，就真的出名，甚至可以出書了。」
主持人和嘉賓們，討論得熱火朝天，語速很快。
邢鋼用遙控器把電視的聲音調小後，詢問，「是你們自己告訴警方，槍手的針對目標，有可能是你們的，對嗎？」。
「是的。」
「為什麼？」
「因為我看到槍口了。」曲燕秋解釋。「後來也證實了這一點，槍手的三槍，基本上都圍繞著我們轉。」
「你能看到槍口？那距離可有500米以上了。」身材不高，但非常壯實的王慶根本不信。
「我也說不清，但我確實看到了。」曲燕秋無法形容自己當時的感覺。「黑洞洞的槍口，就像在我的眼前一樣。」
「好吧。」王慶與邢鋼兩人互相看了一下，沒有反駁。「警察給你們些線索沒有？聽說你們去了槍手所在的樓頂？」
陳泉從錢包里拿出了那張鈔票。「線索有一些，是位FBI提供的。但我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FBI？」
邢鋼吃了一驚。「這張一美元，是什麼意思？」
「槍手那裡也有一張，不過是摺疊的，只漏出個眼睛在外邊。」陳泉把鈔票折了一下，模擬當時看到的情況。
「全視之眼！」
王慶在旁邊，輕呼了出來。
「是，當時那個FBI的頭頭，就說它是什麼的眼睛，我沒有聽懂。」
陳泉點頭。
「美國人，為什麼要把這個奇怪的東西，印到錢上？」
曲燕秋很是好奇。「這是什麼邪教的標誌吧。」
「嗯，這個說來話長。」
邢鋼雖然在美國呆的時間不算短了，關於美元及美元上的眼睛，也得到了一些信息。但這些信息，大多是道聽途說。
一美元背後的眼睛，真正名字是「理性之眼」。
這個所謂的「理性之眼」，大多數人並不理解它的含義，反而是另一個類似的「全視之眼」在美國，乃至世界上，都更加有名。
全視之眼是「共濟會」的典型標誌，其寓意是，共濟會的一切行動，都在上帝的監督下。至於為什麼上帝是單目，沒有人能解釋。
隔壁的房間裡。
「你怎麼不翻譯了？」西裝華特問夾克裝的詹姆斯。
「那個人在解釋我們鈔票上的眼睛，還沒有解釋完呢。」
……
「是共濟會要殺我們？」
陳泉和曲燕秋都大吃了一驚。
雖然陳泉對西方文化不是特別了解，但鼎鼎大名的共濟會，兩個人還是聽說過的。
據說只有最優秀的人才會被共濟會接受。很多著名的科學家和名人都是共濟會成員，例如：牛頓、愛迪生、愛因斯坦、貝多芬、莫扎特羅斯福、邱吉爾等。
「不清楚。」
邢鋼皺了皺眉。「要真是這樣，事情可就複雜了。共濟會背後的力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