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皇帝新衣
時間過得飛快，15分鐘過去，30分鐘過去。
陳泉一直在不停的回答，各路專家們提出的各種問題。
有些問題，陳泉能答上，有一些，確實沒有。但眾人都給與了他最大的善意。
畢竟四張實物照片，就擺在眾人面前。
一張照片，足以勝過千言萬語。
記憶里一共有四張草圖，另外兩個結構的出現，是出於加工一次也是加工的心態，一起生產了出來。於是才有了它們的照片，才有了這次的幻燈片展示。
儘管相關的驗證實驗，根本就沒有來得及做，但陳泉的信心還是有一些的。畢竟前兩把鑷子都成功了。
與他心理類似，在場的科學家，沒有看到實驗數據，但沒有人出聲質疑。
一個原因是這些結構，極具合理性。不僅陳泉沒有看出問題，他們也沒有看到太大問題。
另一個原因是思維慣性和思維誤區。
沒有人會真的相信，名聲大噪，MEMS會議主辦方重點推介的明日之星，陳泉，居然敢拿沒有驗證過的結構，跑到世界性會議上大聲宣讀。
不僅僅是宣讀，而且還是在如此重要的，開幕式的首發時段，在眾多的新聞媒體面前。
陳泉年齡不大，但有顆大心臟, 而且膽子也奇大。
他不但敢想！
而且他還就真就這麼做了！
事情發展到最後, 陳泉的論文宣講，變成了新時代的皇帝新衣。
哪怕是真有學者產生了懷疑，也不會輕易發聲了。
——
儘管舉辦方一再給時間，45分鐘過後, 穆勒教授還是上台攆人了。
其他人要上場了。
下了講台, 陳泉才注意到，內衣早已被汗水濕透。
要說一點都不擔心, 那是假的。
雖然信心有, 但畢竟沒有親手驗證。他全場笑容滿面，但心一直都是提著的。生怕哪個人, 突然冒出一句話, 找到什麼嚴重錯誤，就讓他下不來台。
這次實在是過於冒險。
要不是被逼急了，沒有了其他選擇，他是不想冒這種險的。
好在, 風險大, 收穫也大。用兩把沒有經過驗證的鑷子, 把自己的逼格, 提升到了更高的層次。
設備精度, 在這個層次，應該沒有人在乎了。
不過經過這麼一輪, 陳泉對後面的那兩把鑷子, 反而更有信心了。
在場的學者裡面，不少是電磁方向和壓電, 以及逆壓電方面的專家。他們雖然問了不少問題，但沒有人對結構本身, 提出質疑。
——
在全場的掌聲中，陳泉回到了座位。
隨著陳泉的落座, 場內的新聞記者們，潮水般的從會場中退了出去。記者們要趕第一時間, 向總部傳回稿件。
會場中的眾人, 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
剛剛還無比擁擠的會場前半段, 一下子變得空空蕩蕩。
這一幕，甚至給人以一種, 大會剛開始, 就結束了的既視感。
「我的題目是是.」
剛走上講台，正準備發言的學者, 看著前幾排空空的座椅，目瞪口呆.
……
會場內的人數變少，無關人士撤離，徹底變得安靜了下來。
但走廊里，還是很熱鬧。因為電視台的記者們，開始了新一輪的參訪。
剛剛還圍著講台，問東問西的專家們，就成了香餑餑，重點被採訪對象。
……
「霍夫曼博士是電磁學領域，以及MEMS領域的雙重專家，我們有幸請到他，幫我們解惑。.霍夫曼博士，請教您如何評價陳泉，以及他的這篇論文。」
一位看起來還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幸運的撈到了話筒
「天才，真正的天才。陳泉先生是我見過的，最有靈感的天才。」
也許是被美女主持人採訪的原因, 白人博士手舞足蹈。「他的那個電磁力鑷子，集想像力與藝術於一身。除了天才，我想像不出，還有別的形容詞。」
「可我剛才注意到，您提過的兩個問題，陳先生都沒有正面回答。這意味著什麼？」
「是的，你說的現象，我也注意到了。也許是陳泉先生的基本功不紮實。畢竟他才十六歲，不可能面面俱到。」
「可這不矛盾嗎？」
「不，一點也不矛盾。」
白人博士一臉敬仰。「這反而說明了陳泉先生是真正的天才。他的天才來自直覺。徹底的直覺。這才是最可怕的天才！」
「可我還聽見這麼一種聲音。」
有人給主持人遞過來一張紙條。「講他的鑷子論文是假微米，因為他用的設備, 是非常落後的20微米設備, 技術水平，落後了主流時代, 整整二十年。」
「這個問題, 我拒絕回答, 也不屑於回答，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白人博士拼命揮舞著另一隻手。「這就好像，有人寫了首感人的詩歌，但確被質疑，用的是鉛筆，還是鋼筆一般可笑。」
「您已經做出了最好的回答。下一個問題。」
主持人接過了另外一張紙條。「您剛才說陳泉先生，只有16歲，基本功也不牢靠。眼前的這些成果，有沒有可能，不是他個人努力的結果？」
「什麼意思？」
「有謠言講，他的這些成果，是從我們的哪間先進實驗室里，看到後，抄襲而成。」
「哇！如果真有這樣的先進實驗室，請一定讓我知道！」
「是啊，這問題確實太過可笑了。」
這次連主持人都覺得過分了。
「不過，還有種謠言，講這些成果不可能是陳泉一個人做出來的，他只不過是被推出來，享受果實的傀儡。
你要知道，類似CCCP這種國家，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這個謠言，您怎麼看？」
「你怎麼這麼多陰謀論？」
博士終於有點被問煩了。「我能怎麼看？我站著看！」
——
會場外。
更多的媒體，乾脆以場館為背景開始錄像。有些媒體，另闢蹊徑，找到了新的切入點。
「很榮幸，我們請到了物理奧林匹克競賽的組織者之一，華格納先生。」
RTL電視台的記者，沒有找到數學奧林匹克的相關人員，臨時抓了位物理奧林匹克競賽的工作人員，緊急湊數。
「您好，華格納先生。請問，您對陳泉先生，去年剛剛取得奧林匹克金牌，今年就連續發表重磅論文，有什麼看法？」
「非常高興，奧林匹克競賽的獲獎選手，能夠如此快的在科技界脫穎而出。物理奧林匹克競賽，對開發學生的智力水平，擴展想像力，有很大的幫助。我寫了幾本書.」
「華格納先生，我問的是陳泉先生。您對陳泉先生，如何評價。」
RTL的記者，只能出言打斷。
「說實話，我根本不認識他。這怎麼評價？.不過我剛才聽說，他也報名參加了去年的物理奧林匹克競賽？只不過是沒有獲得國際比賽的參賽資格？」
「是的。這個消息，就是剛才我告訴您的。」
記者一臉無奈。
「那真是太可惜了，如果去年他能參賽，估計國際冠軍也是他的。」
「呃，您為什麼這麼肯定？好吧，您還有有什麼要跟觀眾們說的？」
「歡迎大家加入我們物理奧林匹克的大家庭。1990年度的物理奧林匹克大賽，即將在荷蘭的格羅寧根舉行，我會在那裡等著大家」
——
「真假微米的新聞，還要不要發了？」
幾位小報記者，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發！有人發錢，幹什麼不發？」
「可這效果還能好了嗎？」
剛剛看完轟動的會議現場，大家心裡沒有底。
「為了保險起見，要不我們分兵兩路，加個攻擊點吧。」
「加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