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騎士長將鋼爪在身前隔著虛空輕輕滑動了兩下,鋼爪上面的爪刃真的很細,就像一根根透明的針,頂端卻是鋒銳無比,而騎士長揮舞鋼爪的動作也很尋常,就是很隨意地揮了一下,然而就是這樣簡單的一個動作,似乎是在天地間撕了一個小小的口子,夜穹與地面之間的數千丈空間,都隨之而產生了變化。
鋼爪與周圍虛浮的空氣摩擦,發出輕微的聲響,一道極細微的碎裂聲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了過來,穹頂上面的碎石如同受驚的禽鳥四處散開,山洞外的風雪忽然停了片刻,雲層散開,露出了彎彎的眉月還有清淡的數百粒星辰,就好像這天地,都是被那鋼爪不經意地一揮給生生割裂開一般,而當天啟騎士長手握鋼爪,爪刃的鋒芒直對上對面龍君塵的盤古斧的時候,只是一瞬間,雲層重新掩蓋月光,山洞前狂風大作,湖心之水驟然掀起波瀾,數丈高的水好像神跡一般毫無徵兆地垂直暴起,獸群開始不安的咆哮,發出一聲又一聲不安的嘶鳴。
雲散夜現,風起水亂,萬獸悲鳴,這些都是自然現象,當這些自然現象與人類的動作聯繫起來,那只能說明有一股強大的氣息正在急劇升騰,把那天地都攪動開來,龍君塵眼睛眯得更緊了,望著那兩隻透著森然光芒的鋼爪,心頭暗忖,這個天啟騎士長的修為,肯定不會比自己低!
下一秒,那名騎士長動了,他化為一陣風,乘著風雪,橫跨虛空,兩把鋼爪破空而出,鋼爪瞬息間撕裂風雪,就像是被風盪起的柳枝,飄過湖面,連漣漪都沒留下一絲,只是很輕鬆地便棲身近了龍君塵的身前,龍君塵目光沉著,盤古斧在身前橫著一砍。🎀ൠ ❻❾Sⓗ𝕌X.co𝓜 🍭🐉
「轟——」的一聲巨響,鋼爪在盤古斧的斧身上留下了兩道白色的印記,龍君塵將盤古斧往前一推,自己則是借勢往後退了半步與天啟騎士長拉開距離,同時收起了盤古斧拿出了龍紋匕首,經過剛剛電光火石的一次對碰,龍君塵已經發現了,這鋼爪是近身武器,而在近身搏鬥中,暗啞無光的匕首似乎更加好使!
而就在龍君塵摸出龍紋匕首的瞬間,天啟騎士長的攻擊又到了,他的兩隻鋼爪交疊在身前,寒光畢現,幾道白影在天啟騎士長的身前畫了一個大大的「叉」字,龍君塵有些狼狽地往後退了半步,兩隻鋼爪卻像是跗骨之蛆般緊緊地跟在後面,噹啷噹啷一連串清脆的響聲響起,氣浪噴濺,轟鳴如雷。♙♜ ❻9丂ʰ𝔲𝓧.𝓒Ⓞ𝐦 🐙👽
龍君塵被一路緊迫的攻擊連連逼退,一直退到了一處高立的石牆旁邊,鋼爪的攻擊,又快又狠,而且根本不給龍君塵任何喘息的時機!
「叮!」龍君塵側身躲開了天啟騎士長的一擊,那鋼爪在石牆上面刮出了清脆的聲響,蹭出了紅色的火花,青石築成的石牆,在風雪裡泛著厚重的黑,被火花照射,就像顆黑色的寶石,明耀無比。
龍君塵被逼退到石牆處,有些狼狽地用手中的龍紋匕首連續格擋,同時不停地躲避著鋼爪的進攻,看上去沒有一絲一毫的還手之力,在那城牆的表面,只是片刻的功夫,便出現了無數道細密的裂紋。石牆青磚間崩落無數細碎的石粉,轉眼間裂紋擴展,眼看著就要崩塌
天啟騎士長的修為,居然遠超過了龍君塵,難怪當初能夠將西北天山屠殺個乾乾淨淨,這天啟騎士長的修為放在神州國大陸那也絕對是能排的進前二十的高手,更何況,每一個天啟騎士團都有一名騎士長,如此算來,整個天啟騎士的組織,恐怕總體實力堪比一支神州國的禁軍。
龍君塵心頭這般想著,手上卻是沒空停下,他被詭異的鋼爪攻得有些應接不暇,一時間,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心臟跳的越來越快,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
伴隨著「咔嚓」一聲脆響,龍君塵身後的石牆終於被鋼爪「撓」了這麼多次後,出現了恐怖的裂痕,那些裂痕的縫隙不斷擴大,石牆裂開,無數道細密的爪痕,構築成了一張大大的網,徹底摧毀了這偏安一隅的石牆。
龍君塵和天啟騎士長繼續交戰,不停會有恐怖的氣浪席捲而出,而周遭那些躲避不及的小動物被氣浪震的東倒西歪,鋼爪終於開始在龍君塵的身上留下痕跡,一爪,又是一爪,血肉一開,破舊的衣衫,在鋼爪的侵襲下,變得愈發破舊,千瘡百孔。
龍君塵的身上多出無數道血口,鮮血淋漓,一堆堆血肉像是翻出來的嫩牛五花一般,還帶著流淌的血絲,新鮮得很,而之前和易刀刑大戰受過的傷也開始隱隱作痛,經脈像是被蟲子撕咬一般開始爆發出坼裂的劇痛。然而龍君塵的神情依舊平靜堅毅,沒有絲毫的退意與懼意。
龍君塵沒想到,自己之前和易刀刑交手受的傷會有這麼重的後遺症,他的動作因為疼痛開始變得緩慢,反應變得遲鈍,忽然,在那風雪之中,在龍君塵目光的死角處,仿佛有五道寒芒迅速亮起,很快,就像只是在眼前晃了一瞬。
龍君塵本能地右手一探,龍紋匕首直直地刺向對面的天啟騎士長,然而,龍紋匕首鋒銳的刀鋒,在騎士長的眉前的風雪裡只來得及走過一根髮絲的距離,那一對帶著血芒的鋼爪已經來到了龍君塵的身前。
噗哧一聲輕響,只是這麼簡簡單單的一聲輕響,那把銳利的鋼爪就這麼毫無花哨地刺進了龍君塵之前受傷的右肩,鋼爪上的鋒刃入肉半分,創處鮮血隱現將溢,天啟騎士長開始旋轉手腕,鋼爪在龍君塵的肩膀裡面開始翻騰,龍君塵只覺得右臂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洞穿,然後撕扯,拼命想要從自己的身體中分離出來,周圍的人,包括崔獵戶和祖香都沒有察覺到這邊發生的事情,悶哼聲很小,而鋼爪刺入肩膀的鮮血,還沒能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