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龍君塵對軍情六處絕對忠誠,不對,不應該是忠誠,應該是虔誠,虔誠到可以完全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完全可以為了偉大的願景付出自己的生命,那他此時完全可以不理會這一劍,用自己的肉身接下這一柄璀璨無比的金劍,然後直接伸出匕首,一刺捅穿莊澤的咽喉,那樣就算莊澤超然的氣息再如何強大,匕首刺破咽喉,那也只有死路一條,只不過幾乎同時,龍君塵的頭顱肯定也會被這道強大的金劍砍成兩半,一命嗚呼,以命換命,這要是換成軍情六處的其他人員,肯定是想都不用想的划算買賣。💢🐳 6➈𝕤𝓱υ𝔁.𝐜Ỗᗰ ♔★
莊澤的驕傲,尤其是被龍君塵這種被自己看扁傢伙擊傷這種奇恥大辱,已經吞噬了他的理智,此時的他,已經瘋狂到不顧自已的生死,所以才能完完全全將自己的破綻留給敵人,完完全全用自己的命去擊殺敵人,破釜沉舟,斬出如此強大的一劍。
但是龍君塵從來就是個怕死的人,不管他有沒有加入軍情六處,這條人生準則他倒是矢志不渝的。他還沒活夠呢,根本不想死,而且,為了軍情六處死,龍君塵更不幹了,這跟自己有半毛錢關係?他可沒有那種為國捐軀的高尚覺悟,他還有那麼多紅顏知己等著寵愛,還有那麼多大好河山等著踏足,還有那麼多遠大前程等著實現,或者退一萬步說,他只想當個普普通通的市井小民,衰一點,窮一點,弱一點,這些都無所謂,命,最重要!所以,他不想以命換命,因此,他沒有放棄自己的腦袋,當下只能選擇硬接。
龍君塵收斂好繁複的心緒,他迅速收起龍紋匕首,拿起盤古斧,踏著馬步,轉身迎了上去,又是一道雷霆般的巨響,金劍盤古斧再次碰撞在一起,酒莊外面,本已破損不堪的院牆,受到勁風巨聲的震盪。簌簌然垮塌,而就在這時,莊澤根本就沒有任何歇息的意思,兩劍之間沒有任何的停頓,一劍揮出,緊接著,再斬一劍!
不知火莊澤本就是紫麒麟裡面的武道強者,擁有超然的實力,否則也不會在南海爆發出如此之多的命案卻讓整個軍情六處束手無策,手中的璀璨金劍更是紫麒麟的神兵,人劍相加,又因為憤怒而進入忘我的狀態,金色的劍身瘋狂生長,莊澤此時的力量,大的驚人,而且戰意更是瘋狂,仿佛要將那天空都給掀翻了一般。🍭♟ ➅9ˢ𝐇ยЖ.𝓬𝐎ⓜ 💙ൠ
龍君塵同樣不是吃素,他自小就擁有掌心龍紋,身體裡面流淌著強大的龍紋血脈,身體早已不是普通人,擁有極為強大的力量,身上龍脈更是為他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天地元氣,但他此時不能忘卻生死,又在金劍強烈的壓迫下,無法憑身法戰鬥,極為被動,被壓制地只能硬接,一劍接著一劍,龍君塵一邊苦笑,一邊發了狠般硬生生地用盤古斧和那金劍碰撞在一起。
光華燦爛的金劍與開天闢地的盤古斧,就這樣毫無花俏地對砍,碰撞,糾纏,分開,然後再次對砍,再次分開,在極短的時間內,不知道撞擊了多少次!一時間,火星四濺,十餘記撞擊聲,像雷霆般在空地上炸開,將本就龜裂的土地直接連地皮拔起!將整個天地都狠狠蕩漾開來,似乎一切只剩下了金色。
街巷四周的那些死士,那些等待他們的老大發起衝鋒口號的人,不管是軍情六處的,還是紫麒麟的,再也沒有能夠站立的人,他們像是受到了驚嚇的野獸,本能的驚懼連聲嘶叫,向四周奔逃而去,只想離這個恐怖的地方越遠越好。
龍君塵像是龜甲一般的肌膚也因為過度用力而開始龜裂,一層層細密的鮮血順著那無來由的傷口往外冒出,順著肌肉間的縫隙迅速淌著,他的雙腿開始顫抖,龍君塵竟是有些駭然地發現,這名紫麒麟的超然統領,力量竟是如此恐怖,金劍所附著的蠻力,竟是要超過了自已,金劍上面附著的金色火焰順著盤古斧攀上他的雙手,一股巨大的灼熱感席捲而來。
一道鮮血,從龍君塵的唇角淌落,緩緩地落在了地上,應該是體內臟腑受震嚴重,有了內傷,經脈受損,氣息開始紊亂。但龍君塵的眼神卻依然平靜,甚至可以說是冷漠,就像是荒原上廝殺的一隻年輕公虎,哪怕受了傷,看似已經奄奄一息,但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會放棄殺死敵人的念頭,龍君塵雖沒有九死無悔的勇氣,但是,他畢竟是,萬龍之王,若是連這個無名小卒都收拾不了,倒是愧對了他這個稱號。
不知火莊澤再次舉起金劍,金色的光芒沒有之前那麼耀眼,連續劈砍之後,莊澤同樣有些脫力,這次他舉劍的手臂有些微微顫抖,龍君塵雖然被他十幾道金劍壓制的搖搖欲墜,但他自已也並不好受,每次劍斧撞擊時,那斧頭身上傳來的決然之氣也令他極為痛苦,反噬之下,他也一點都不好受。
最關鍵的是,他的肩膀剛剛被龍君塵的龍紋匕首刺了一下,雖然不致命,但是畢竟是個貫穿的傷口,自己也沒辦法分神調息,要命的是,若是任由那慢性的毒素不斷擴散,他之後的狀態一定會持續下降,龍君塵眼神一眯,極細微地注意到了莊澤手部的顫抖,雙眼一亮,右手不經意地,朝著夜狐,往下比了個手勢。
銀色的蝴蝶從天而降,貼著龍君塵的肩膀飛過,懸浮在晨曦的微光中。光影照射在蝴蝶的翅膀上,熠熠生輝。
莊澤此時手舉金劍,並沒有注意到這樣一隻小小的蝴蝶,但龍君塵注意到了,無聲無息之間,無數的蝴蝶懸浮在龍君塵的周圍,好似濕婆業舞,它們並不是在飛行,而是緩緩地旋轉著。那些並不是真正的蝴蝶,而是小巧的銀色刀刃,刃口塗抹著危險的毒素,蝴蝶美麗,但是危險,好像絕跡裡面不起眼的塵土,帶著古樸的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