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迎接龍君塵的,自然不是什麼好果子,裡屋裡面傳來了更加嬌怒的呵斥聲和一個大大的花瓶,好在龍君塵眼疾手快,將其接住,否則,雖然傷不了龍君塵,可是這無辜的名貴花瓶可就成了這躺在青石地板上無辜的冤魂了。 (謁演 )
在關彤曉家耽擱了一會兒,關彤曉終於是打扮好了自己,她穿著件清爽的白色單裙,頭上戴著個隴西竹圍成的笠帽,這種笠帽極輕,帽子下沿是薄薄的一層輕砂,遮著初升的陽光,也遮住了她的清美容顏,只隱隱看得見眉眼唇角里的憂色,看來這妮子也的確挺擔心她的閨蜜季若男的。
龍君塵來不及感嘆關彤曉妝容的奇美,快步上前拉著她的手,帶著關彤曉離開了家中,兩人終於是在關彤曉憤然的目光,龍君塵無辜的嘆息中,兩人上了路,雖然之前有些吵鬧,但是關彤曉似乎很享受這種帶著些許曖昧的小打小鬧,尤其是二人的關係,似乎因為這一個小插曲,變得更加自然,更加親密。
龍君塵和關彤曉在高鐵站接上了青蝶,青蝶和關彤曉互相做了自我介紹,青蝶雖然身材正點,卻本就對龍君塵沒太大興趣,而關彤曉自信自己的容貌,對於青蝶也沒太大的牴觸情緒,所以,兩女見面,龍君塵並沒有陷入靚仔語塞的尷尬場面,三人在高鐵站吃好了早飯,便齊齊朝著茅山出發了。
赤日當空,樹蔭合地,滿耳蟬聲,寂無人語。落葉蕭蕭,寒煙漠漠。龍吟細細,鳳尾森森。
坐在高鐵上,龍君塵看著一旁的關彤曉,望著車窗外不斷後退的風景,眼珠子一轉,舔了舔嘴唇,猶豫著問道:「對了,我們這一次去找那個孫川笑,你,應該知道他大概住在哪裡吧?」
這是龍君塵最關心的一個問題,他不怕對付修為強大的鬼魂,更不怕去什麼陰曹地府,就怕找不到,自己在茅山雖然待過一陣子,但要說對那裡有多麼熟悉,那還真的談不上。
關彤曉一聽龍君塵問這個問題,眉頭微微一蹙,看到龍君塵漸漸陰沉的臉,愛莫能助地攤手說道:「你也知道,我陪他去茅山那次,已經失去了神智,怎麼去的,在那裡怎麼過的,怎麼回來的,我都是一概不知,只覺得做了一場大夢,自己醒來之後,第一眼便是在那醫館中瞧見了你。」
關彤曉前面的話到很自然,只是最後一句有些歧義,有些曖昧,龍君塵乾咳了兩聲,岔開了那種異樣感覺,接著問道:「那既然如此,我們如何去找這個孫川笑?」
一個問題拋出去,卻像是小石子丟進了大海裡面,一時間無人應答,青蝶本就插不上話,關彤曉也只是訕笑,訥訥地坐在那裡,這讓龍君塵覺著莫名頭大,龜龜的,這人都不知道在哪兒,這可怎麼找?
既然沒有答案,眾人索性就沒有再繼續就這個話題探討,說了些別的事情,青蝶倒是很熱情地問了一些關於法術方面的問題,龍君塵毫不吝惜地將自己在茅山學過的東西一一講給了青蝶,路上的時間,倒也過得很快。
高鐵並沒有直達茅山的,中間還要轉一趟汽車,龍君塵帶著二女下車,打車到了汽車站,買了三張票到茅山的汽車票,在外面小飯館吃了午飯,龍君塵拿著筷子攪著渾身紅透,上有肉醬誘人唾沫的麵條,吸溜一口將一大口麵條放進嘴中,那般「窮凶極惡」的吃相引來了二女的一陣白眼,都有些嫌棄地和龍君塵保持著距離,三人吃過了午飯,又休息了兩個小時,才坐上了長途汽車。
龍君塵坐上了長途汽車,有些睏倦地打了個哈欠,吃飽喝足,太陽一烘,的確有些惹人疲,他眼睛眯了眯,這車上的人不算太多,不過,離龍君塵近的幾個,居然都是法師,穿著些麻布道袍,而且修為不低,竟然都是和青蝶同樣級別的真人修為,青蝶同樣是用訝異的目光和龍君塵對視了一眼,顯然是沒料到自己真人的實力在這裡居然跟韭菜一樣不值錢。
車上的乘客沒人能夠感知到龍君塵的上仙修為,不過青蝶對於他們來說,還是能夠摸清修為的,當即看到後者的年齡竟是如此的小,臉上皆是露出了一副震驚的神色,只不過青蝶對於這種目光似乎早就見慣了,只是抿著嘴唇,將目光投向窗外。
顛顛簸簸了幾個小時,三人總算是來到了茅山的客運站,下了汽車,茅山雖說是道士的產地,但說穿了,真正的道士,要麼在山上,要麼在山外,真正在茅山縣城的,還是普通百姓,茅山畢竟也只是一個小縣城,客運站只是一個二層小樓,可能午飯時間還沒過,正是一個客流的低峰期,門前冷冷清清的,只有幾個賣茶葉蛋或者冷飲的小攤子,客運站門前的馬路邊上,一順水兒的停著一排計程車。
茅山汽車客運站的位置比較偏僻,距離縣中心有一定的距離,想要從這裡離開到縣城的其他地方去,就只能選擇乘坐計程車,或者走出幾百米外去找公交車站。在客運站對面的一棟黑乎乎看起來好像隨時可能倒塌的三層小樓里,一樓是人為改造出來的門市,而在樓上的窗子上,都或懸掛或張貼著大大的「旅館」字樣。還是有不少的旅客從那些旅店裡進進出出。
「我說,咱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吃點東西啊?」青蝶的肚子最先發出了一聲雞鳴,龍君塵強忍住笑意,帶著二女來到了附近的一家麵館,一人一碗雜醬面,三人邊吃邊聊。
「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青蝶吃了口面,五臟廟供奉好了,便是砸吧著嘴,問起了正事。
龍君塵有些苦惱地抓了抓頭髮,瞥了一眼旁邊的關彤曉,卻發現後者只顧著吃麵,沒有絲毫要回答這個問題的意思,龍君塵沒好氣地嘟囔道:「喂喂喂,你有這麼餓嗎?腦袋都快埋進碗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