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一道低沉的龍吟自龍君塵體內悶哼而出,宛若真龍吐息,手中的桃木劍真氣漸起,劍芒附身。69🅂🄷🅄🅇.🄲🄾🄼在空中開始發出嗡嗡的響聲,似是那龍鬚在迎風顫抖,劍客感受到龍君塵身上發出的真龍氣息,面色戲謔的臉上終於是露出了一抹驚恐,嘴角抽搐,口中喃喃道:「真,真龍?!」
劍客臉上露出了一抹懼色,寬大招搖的鬼劍有些微微發顫,不過龍君塵的攻擊已經到了,所有的龍息全部匯聚在龍君塵那桃木劍的鋒刃之上,劍客駭然,手忙腳亂地拿出鬼劍想要接招,可是,龍君塵這一擊,勢在必得,鬼劍咔嚓一聲被摧枯拉朽般直接斬斷,劍客還想要掙扎,那桃木劍的前沖之勢並沒有因為那鬼劍的阻撓而有絲毫的減緩,凌空而下,直直地砍在那劍客的腦門之上。
隨著桃木劍接觸到劍客的面門,先是發出了一陣嘶嘶的聲音,接著升起了一抹紫色的煙霧,那名劍客額頭上的皮膚,像是蟬蛻一樣裂開,幾秒鐘時間,那本還有些姣好的面容,竟是生生從頭皮一直裂到下巴,接著是骨頭裂開發出的「咔咔」聲,那有些體面的整個腦袋,居然生生裂成兩半,黑血涌動之間,劍客發出了一聲刺耳的獰笑聲,好像是貓爪子抓在玻璃上一樣,龍君塵皺緊了眉頭,眯起眼睛,就這麼沉默地看著劍客化為一灘黑血流在了地上。
龍君塵深吸了一口氣,收回了桃木劍,等他重新坐進車裡的時候,周圍的濃郁到遮眼的黑霧已經完全散去了,有的,只是本來的暮色昏沉,龍君塵這才發現,自己竟是在那幻境的干擾下,誤打誤撞地開到了一處農田之中,周圍是春雨過後瘋狂生長的稻子,一片雲影天光乍有乍無。
在田裡勞作的百姓們沒有抬頭,他們沒有興趣欣賞老天爺藉助雲朵的形狀與陽光的折射玩的美妙把戲,只是想在天邊那朵雨雲飄來之前,將地里已經成熟的農作物收回去。偶爾有幾保碩肥的田鼠悍不畏人地從農民們的腳下穿過,搶奪著田中那些散落著的穀粒。農夫們手中的鐮刀懶得對付這些禍害,只是專心致志地收割著,對於有些突兀出現在這裡的龍君塵,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他,龍君塵無奈地嘆了口氣,重新發動汽車,朝著王石居住的旅店行駛了過去。
龍君塵這邊險象環生,禍不單行,唐婉瑩這邊的日子也同樣不好過。
銀海市公安局 ✯❈
剛從醫院回來的唐婉瑩還沒有怎麼好好休息,就接到了緊急到局裡集合的通知,她有些沮喪地放下電話,本來還想著問問龍君塵周末有沒有空出去玩玩,這下倒好,聽局裡的口氣,這一次事情似乎有些麻煩,自己的約會計劃,又算是泡湯了。🍓 ⋆ 🍦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 🍓
等趕到局裡的時候,所有人都一幅嚴陣以待的表情,氣氛異常的凝重,有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壓抑之感,就連一向嘻嘻哈哈的楊仔新此刻也收起了那玩世不恭的笑容,一本正經地坐在椅子上,眉頭緊鎖。
讓唐婉瑩深切感受到事情嚴重性的,倒還不是這楊仔新一反常態的嚴肅,比起這個,還有更反常的一件事情,因為今天,平日裡遊手好閒,向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新任公安局局長路一鳴,竟然也到場了。
自從唐婉瑩來到重案一組之後,還沒有什麼案子是這個局長會親自出面過問的,她也知道這個局長遊手好閒,懶散慣了,今天他竟然也來了,那就只能說明,這次要接手的案子,有多麼多麼的嚴重了。
「人都到齊了吧?」路一鳴難得面色凝重地望向眾人,唐婉瑩掃視了一圈,下巴輕點,「到齊了。」
「那就出發,具體案情,路上再說!」路一鳴大手一揮,率先離開了銀海市公安局,唐婉瑩等人看著局長陰沉的臉色,也不敢怠慢,齊刷刷地跟在後面上了車。
「局長,這一次,到底出什麼事情了?」路上,氣氛異常壓抑,唐婉瑩沒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
路一鳴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前方,雙手不安地交疊在一起,不停地催促司機開快點,一邊催,一邊轉頭對後排坐著的唐婉瑩說道:「唐隊長,這一次,你們的任務可是有點重啊,是一起,爆炸案。」
「爆炸案?!」唐婉瑩以及身旁的楊仔新都是一愣,他們本以為是一起連環兇殺案,沒想到,是比起連環兇殺案,可能殘忍度不及,但是殺傷性卻要高上不少的爆炸案。
「嗯。」路一鳴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憤怒地看著那些不按規矩隨意變道的司機,這些倒是圖了個方便,不過他們這些個辦案的警察就惱火了,他們的車就不得不減速避讓,這又得耽誤不少功夫,路一鳴咒罵了一句,「回去一定跟交通局那邊好好反映一下,這些司機,就應該嚴懲。」
等警車超過那輛隨意變道的車時,所有人都沒料到,路一鳴竟是搖下車窗,衝著旁邊的那個司機比了個中指,這才算是稍微消了消心頭的怒意。
「路局,這爆炸案,在哪裡發生的?」唐婉瑩有些哭笑不得,對於她來說,她並不是很在意那些路上的司機,整個人的心思都放在辦案上,不像路一鳴,這種心裡感受像黑板上的白色粉筆畫一樣展示在臉上的人,真不怎麼適合當局長,一點大局觀念都沒有,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惹得他一肚子邪火。
路一鳴對於自己的失態倒是毫無察覺,仍然罵罵咧咧地通過後視鏡看著身後的那輛車,唐婉瑩有些無語了,好在等那輛車被甩掉之後,路一鳴這才像個小孩子一樣興奮地哼了哼鼻子,嘴裡呢喃道:「哼,跟我斗?!」
車上的眾人,都是一陣汗顏,唐婉瑩覺得時機差不多了,硬著頭皮將問題又重複了一遍,路一鳴這一次終於是回答了唐婉瑩的問題,仿佛是才聽到她問出這句話一般沉聲說道:「是在一輛行駛的高鐵上。」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像是一個小鐵錘,並不算大,卻能將眾人如同雞蛋殼一樣的內心輕而易舉地全部敲碎,「高鐵?還是行駛的高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