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漆黑深沉,千邪嘴角緩緩上揚,淡淡地評價了一句,「有意思。♨🐚 ➅❾𝐒ʰ𝓤א.𝐂𝕆𝐦 🐝♗」
密室當中的龍君塵此時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心臟狂跳不止,簡直就快要從胸膛裡面蹦出來了。他咽了口唾沫,沒有點燃打火機,而是輕聲呼喚道:「白爺,白爺你在嗎?白爺?白爺?」
喚了好幾聲,都沒有任何反應,唯獨那空洞的黑暗像是在嘲笑著龍君塵。他深吸了一口氣,心頭暗道,不應該啊,難道已經被轉移走了?這也太快了吧,而且正門不可能出去,自己又是從後門進來的,難道,這裡面有暗道?
龍君塵一念及此,雙手像是盲人一般飛快地摸索著,雖然心急如焚,但他也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畢竟院落正中心,可還在進行著一場激戰,若是被外面的人察覺,那自己和夜狐的聲東擊西肯定就被拆穿了。
龍君塵試探著在周圍摸著,忽然,他摸到了一個好似捲軸一般的東西,他心神一動,將打火機的火苗調到最小,輕輕點燃了打火機。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上面的畫,竟然是後宮露台圖,而且,還是一幅沒畫完的後宮露台圖。✌👣 69ˢ𝓗Ǘ𝓧.ᶜᗝΜ 💛🍭這幅世界級別的名畫要參加本次的銀海市書畫展早就是傳得沸沸揚揚的新聞了,所有人對這幅畫都有著很高的期待,這根本不是什麼秘密,可是絕對沒人會想到,在這偏遠的鄰水縣,不起眼的密室內,竟然藏著一幅快要完成的半成品。
雖然光線不好,但是龍君塵依然被這幅畫的神韻所折服,儘管自己參照原畫應該也能畫出來,但是對於作者心思的揣摩,對於筆觸的拿捏,絕對沒有這個白亭敬做得好。難怪在這一行混了這麼多年,果然不是白混的,這等神韻一出,絕對能夠以假亂真。
龍君塵思忖了片刻,將那副沒有畫完的畫快速裹好,圈成一個桶狀,背在了自己的身後,他需要把這個東西儘快拿去鑑定,他敢肯定,吞噬者在這幅畫上面做了手腳。如果只是想要偷天換日,偷那副名畫,那大可不必選在銀海市藝術展這個風口浪尖的時候。
還有,這幅畫完完全全能夠佐證龍君塵之前的猜測,吞噬者他們,果然是盯上了銀海市書畫展這個不可多得的時機了,只是他們手法,龍君塵雖然還不是特別清楚,但現在也基本摸清了大概,應該是要在這些畫上,或者瓷器上面做些文章了。
龍君塵繼續在房間搜尋著,忽然聽到了一陣微弱的呼吸聲,龍君塵屏住自己的呼吸,仔細聆聽,覺著這聲音怎麼像是從地上傳來的?他連忙俯下身子,循著呼吸聲,慢慢走到了床邊,他發現,這聲音是從床底下傳出來的,而在床板邊上,一排明顯的白色拖拽痕跡,一直延伸到床沿底下。
夜狐和千邪冷冷地注視著對方,忽然,千邪捕捉到了夜狐斜眯著的眼神,雖然這個動作很不經意,但他知道,後者絕對不是在看自己。
千邪心頭一動,這種級別的戰鬥,雙方都一定是全神貫注地觀察著對方,對於對方的攻擊都必須要留有一定的預判空間,可是夜狐的這個眼神,絕對不是落在自己身上,在這種局面下,她的眼神竟然會飄忽,難道?
千邪捕捉到了夜狐這一次千不該萬不該走漏的眼神,包括夜狐本人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這個愚蠢舉動。
千邪猛然回頭,儘管那個紅點很微弱,但是他能確定,那就是一個小小的紅點,千邪大驚,「糟了,調虎離山計!」
夜狐此時也發現千邪已經意識到了自己中了對方的計謀,為了給龍君塵爭取時間,她不得不在處於劣勢的情況下主動發起攻擊。
千邪回頭瞟了夜狐一眼,狠狠地罵道:「臭娘們兒,敢耍我,你給我等著!」他抬起右臂,隔著重重雨簾,一指點在夜狐所處的方位。
隨著一指點出,那些在雨夜裡等著的黑色槍管,驟然響起一陣陣悽厲的鳴嘯,「砰砰砰!」彈雨配合著雨水,毫無死角地朝著夜狐射擊而去。
夜狐大駭,知道這個時候若是一意孤行,強行禦敵,很有可能被打成篩子,但現在龍君塵在裡面還不知道千邪已經發現了此事,他很危險,她必須要等到龍君塵平安出來,她才能撤退,若是外面的人再一擁而上,龍君塵肯定危在旦夕了。
一念及此,夜狐面對著槍林彈雨,不退反進,藉助著院落里的盆景假山,慢慢棲身到那些恐怖分子的掩護體後面。
忽然,黑夜裡閃過一道白光,夜狐動了,手中是一把樣式普通的匕首,匕首此刻正靜止在一名恐怖分子的脖子裡,匕首深深楔進那人頸間大概一半的距離。
刀鋒破開皮膚,被其中的骨肉緊緊夾住,血水從那道極細微的鋒間湧出,然後迅速被越來越大的夜雨沖洗干靜,夜狐左手正握刀柄最下端,右手在刀柄前方反握,微微低頭看著一滴雨在青石板上濺起朵濁花,保持著沉膝轉腰的姿式。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但它不會真的停止。夜狐閃電般一拉左臂,刀鋒在那名吞噬者的脖頸上帶出一道令人牙酸的聲音,那是金屬與強壯頸骨磨擦的聲音。就在這名恐怖分子瞪著死不瞑目雙眼倒下的過程中,夜狐左手緊握刀柄向前一推,刀鋒攜著雨水猛然躍起,刺入第二個敵人的咽喉。
龍君塵費力地將白亭敬從床底下拖了出來,看到後者此刻面色慘白,臉上都鋪滿了灰塵,他試探了一下白亭敬的鼻息,還有一口氣。
不過看樣子非常虛弱,龍君塵搖了半天后者也沒有任何要甦醒的跡象。他嘆了口氣,眼神一橫,右手摸向腰間,龍紋匕首已經握在掌心。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雖然你是被迫的,但是你畢竟還是在為這群恐怖分子賣命,危害了神州國的安危,若是不將你斬草除根,勢必會留下後患。
再者,你本就是經營違法的字畫買賣,這些年賣了這麼多錢,那都是多少人的血汗錢,就算是按照神州國的法律,那也是論罪當斬,死有餘辜。龍君塵一邊這樣告訴著自己,一邊慢慢將匕首封在白亭敬的喉嚨上。一絲血跡順著白亭敬白皙帶著褶皺的脖子慢慢往下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