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默默聽著的溫元靜突然說話,「大姨母,我覺得陳曉蝶是說不通的,那鑽牛角尖的性子就是天生的,就算你說破了嘴皮子她也聽不進去的,之前就沒少坑害馮大哥,現在回頭又看上世子表哥,也不知道她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世子表哥可是已經成親了的!」
「覺得我大哥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唄!」蕭雨燕從外頭跑進來,笑嘻嘻地給陳寧雅問好,直接蹭到溫元靜身邊,挨著她坐下,拉著她的手親親熱熱地說道:「之前收到消息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你們盼來了!說好了,先跟我住,我有好多話跟你說呢!」
「沒問題。閱讀��溫元靜笑眯了眼,看向規規矩矩給陳寧雅請安的朴雅,便起身,同她問安,「見過表嫂。」
「都是自家人,表妹不用多禮。」朴雅和氣地笑著回應,看溫元靜的目光多了幾分稀奇,驚呼道:「表妹還真的跟母妃長得好像!」
嶺南王妃就愛聽這話,看溫元靜的神情要多疼愛就有多疼愛,「不是我說!這丫頭跟我更像母女!多謝小妹給我生了個女兒!」
這話逗得屋子裡的人都笑了。
蕭雨燕吃味了,「母妃,你偏心!難道我就長得不像你嗎?」
嶺南王妃故意做出一副嫌棄的樣子,「說真的,你還不如曉蝶像我!你像你父王多一些。」
「別提那壞心情的人了!」蕭雨燕不痛快地哼哼道,隨即看向溫元靜,故意板著臉說教道:「表妹,我跟你說,這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自愛,不管男子多好看,只要是成了親的,定了親的,那都不能多看一眼,知道嗎?」
溫元靜有些茫然,「我知道啊!表姐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你就不覺得我大哥英武不凡,俊秀非常?」蕭雨燕追問。
朴雅緊張地看過去,便是嶺南王妃和陳寧雅也好整以暇地看著溫元靜。
溫元靜更加納悶了,「世子表哥很好啊!有什麼問題嗎?」
「那你就沒點什麼想法?」蕭雨燕看她不開竅的樣子,氣得直咬牙。
溫元靜這才恍然,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世子表哥長得好家世好能力好,什麼都好,所以我就要有點什麼想法嗎?我身邊家世好能力好長得好的人可多了,像我大哥二哥大姐夫,還有馮家兩個哥哥,便是薛大哥也是翩翩佳公子,當年他們還有文山書院四俊傑的美稱呢!
這麼多好的男子要是我都有想法豈不是要忙死了!再說了,世上不缺好男兒,我為什麼要盯著有主的人?」
蕭雨燕重重拍了拍桌子,激動地熊抱住溫元靜,「表妹!你真是太對我胃口!可惜我不是男子,不能娶你!好難過......」
溫元靜被她整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嫌棄地掙扎了兩下,「你要是男子我還不許你離我這麼近呢!」
蕭雨燕頓了頓,眨了眨眼,煞有介事地說道:「這麼說來我還是跟你做姐妹好了!」
溫元靜無語了。
朴雅捂嘴偷笑,看溫元靜的眼神沒了那點警惕,真接納了她這個表妹。
嶺南王妃則是搖頭嘆氣,「為何我會生了這麼個缺心眼的?」
陳寧雅笑得眼角的細紋都出來了,「我倒是覺得燕兒的性子不錯,直來直去,跟瓊珠郡主有些像。」
「瓊珠郡主?禮親王家的?」嶺南王妃挑眉問道。
陳寧雅微微頷首,「瓊珠跟我大兒媳婦是閨中手帕交,常去家中小坐,後來還瞞著家人偷偷跟著軍師去了漠北,現在在漠北帶兵殺匈奴,巾幗不讓鬚眉,我還挺喜歡她的。」
嶺南王妃聽得直點頭,「誰說女子就要關在閨中,讀那勞什子女德,我就不贊成!你是不知道,咱們郗家可開明了,又因為入鄉隨俗,在這裡我們姐妹幾人從來沒被要求遵守什麼三從四德,只要我們懂就行,只要不違背律法道義,我們想做什麼都可以嘗試。
當年我就是不服輸,憋著一口氣自己出來經商,陰差陽錯之下認識了王爺,嫁給了她,二妹妹也是因為這樣才能一聲不吭地跑去京城尋人,哎!提到她我總是難以釋懷,好在你還在,先在我這邊住上一陣子,待我將事情安排妥當,我們一起回去看看爹娘!」
「好!」爹娘兩個字觸動了陳寧雅內心深處那根敏感的弦,一個「好」字竟不自覺地說了出來。
陳曉蝶早已從桃兒那邊聽說陳寧雅母女入府的消息,一直想著嶺南王妃什麼時候會派人過來喊她,忍不住幻想是不是能在麗華苑見一見心上人,又怕被別人窺視到她的秘密,坐立難安,看到銅鏡中蒼白的臉色,她忍不住皺了皺眉,喊桃兒過來給她上妝。
折騰了一番,晌午都到了,然而麗華苑那邊的人並未過來,唯一上門的嬤嬤還是來送補品的,只讓她好好歇息養好身子再出門。
陳曉蝶不得不多想,眼淚又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桃兒看得心疼不已,勸道:「小姐,您何苦想這麼多!趕緊把身子養好才是正經,您現在這樣,便是府中有什麼宴會或者出遊,王妃都不會帶上您的。」
陳曉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睛都腫成核桃了,哽咽道:「你說的道理我又何曾不懂?可是......可是我......聽說朝廷的人也到了,我還不知道我們父女會如何,要我如何安心養病!」
說這麼多,桃兒卻知道她的心病在蕭鼎,然而就像郗宏浚說的,桃兒不看好這事,所以從來沒給她出過主意,最多就是耐著性子反覆勸,嘴皮子都說薄了!
陳曉蝶哭了一場,累得哭不下去了,這才問道:「我爹呢?」
桃兒望了一眼院子對面的廂房,道:「老爺剛剛似乎還在書房裡,奴婢現在過去看看。」
陳曉蝶輕嗯一聲,桃兒快速往外跑,卻匆匆回來,焦急地說道:「小姐,老爺不在!」
陳曉蝶急得打翻桌上的茶盞,踉蹌地扶著桌沿掙扎著站了起來,「怎麼會不在?我爹很少走出這個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