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陷害

  不得不說溫元良真相了,不過這會兒也不是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閱讀

  輪到他們排隊候檢的時候鄭英的視線落在溫元良身上,眉頭微微一挑,爾後皺眉地大步朝他走來,溫元良一愣,鄭英難不成要在這種時候跟他敘舊?

  就在溫元良頭腦風暴的時候,鄭英突然抓住排在馮鴻羽身後一個陌生面孔,厲聲問道:「你做什麼?」

  旁邊之人全都退避三舍。

  男子慌張打著哆嗦,目光閃爍,結結巴巴道:「大......人,何出......此言?」

  鄭英指著馮鴻羽的考籃,「你往裡面放了東西,我看見了,你抵賴不了!」

  馮鴻羽大驚,忙掀開自己的蓋子,發現裡面真的有一根不屬於他的小竹筒,當即取出來,驚恐地跪下,「大人,此物非我所有,求大人明察。」

  鄭英不慌不亂地接過,打開一看,目光落到心虛的男子身上,「密密麻麻的小紙條,這個就是你塞的?」

  「大人,學生冤枉啊!分明就是他自己作弊,與我無關啊!」男子也跟著跪下,渾身顫抖,冷汗一個勁兒地往外冒。

  鄭英深深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那你說剛剛你往他的籃子裡塞了什麼東西?」

  「我沒......」男子還在狡辯。

  鄭英燃起無名怒火,「本大人的眼神很好,百步穿楊,容不得你抵賴!」

  溫元良上前作揖,很是嚴肅地說道:「大人,能否將紙條交給學生過目。」

  鄭英只是遲疑了片刻就給了溫元良,他仔細看過之後,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大人,這不是鴻羽的字跡,東西不是他的,學生猜想此事沒有那般簡單,該好好審審才是。」

  鄭英深深看了溫元良一眼,取回那張紙條,嗤笑一聲,「還用你說!」

  溫元良尷尬地退下,給馮鴻羽遞了一個安心的眼神。

  鄭英當即讓人將男子押走,並大聲喊道:「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好好檢查自己的東西,發現不屬於自己的就扔掉,護好考籃,再出問題,自己擔著!」

  當下所有人都警惕地看著自己前後左右之人,自覺地隔開一定的距離,紛紛低頭檢查考籃,還真有那麼幾個即使發現問題,將違禁之物拿掉。

  監考室內,一屋子的考官自然也知曉了外頭發生的事情,翰林院侍講梁淳當即起身,作揖道:「戴大人,此事下官覺得鄭都尉這般處置實在太過草率,應該兩個考生都帶走調查才是,怎麼能獨獨放過一人。」

  翰林院侍讀韓長青皮笑肉不笑地反駁道:「梁大人此言差矣,鄭都尉火眼金睛,又跟那些考生沒任何關係,他都說是親眼所見了,難不成梁大人是懷疑鄭都尉徇私?」

  「這......」梁淳板著臉一正言辭地反駁道:「韓大人這是強詞奪理......」

  「好了!既然搜檢之事是鄭都尉負責,鄭都尉都說那考生是被陷害的我們就等著調查結果便是,總不能因為懷疑就毀了一個考生的前程,若他真有問題到時候去了他的成績不就好了?沒必要為這種事情爭執,都在一處辦事,知道你們都想著為君分憂,皇上知道後定會高興的。」戴玉陽不緊不慢地敲打兩句。

  梁淳就是再反對也要顧忌其他人,只能生生忍了。

  貢院外頭。

  溫元良擔心地看了馮鴻羽一眼,見大家都忙著自己的事情,便小心翼翼上前,同鄭恭敬低語道:「大人,您有所不知,學生幾人從棣州過來,在秋闈的時候就被針對過一次,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一路神仙,貢院內學生等人也不知道會發生何事,求大人提點一二。」

  鄭英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抿著嘴唇,片刻嘴角邪邪上揚,輕蔑地笑道,「要是有人敢在本都尉眼皮子底下生事,我定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算鬧到皇上面前我也要撕他一層皮下來!」

  溫元良抬頭,恍惚瞧見鄭英那鋒利的牙齒似乎閃過一道寒芒,看著著實滲人。

  在場之人聽到這話全都大氣不敢喘一下。

  鄭英見威嚇得差不多了,高抬手臂,揮了兩下,流程繼續。

  溫元良鬆了一口氣,退了回去,朝馮鴻羽相視一笑,很快又別開眼。

  那些真準備搞小動作的人也被鄭英這話嚇得七上八下,不敢冒然行事。

  搜檢過後,大家按照考場安排進了自己的號房。

  溫元良發現每個號房外面都有一位士兵守著,似乎都是鄭英的手下,他的號房所在地位置不好不壞,還算湊合,就是現在天晴沒有下雨,不知道屋頂有沒有漏,保險起見,他還是要警醒幾分。

  檢查好號房內的情況,他剛準備坐下,就聽見外頭傳來鄭英中氣十足的大喝,「所有將士聽令,現在開始,站位重新安排,隨機抽取。」

  考生都懵了,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不過這種事情跟他們沒關係,大家疑惑了下就拋在腦後,坐下來等著開考。

  監考室內,梁淳真的要氣到吐血了,本來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這個鄭英是怎麼回事?三翻四次壞他們好事!可恨會試期間他又不能往外傳遞消息,也不知道陳閣老有沒有安排後手。

  在梁淳惴惴不安的時候,會試開考了。

  當卷子發下來的時候,溫元良直接翻到最後,先看那所謂新增的題型,發現只有一道律法,題目是填補《大訓》里的律例。

  《大訓》乃是當今皇帝年輕時候頒布的律法,當年大齊所有官吏都要默讀於心,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連皇帝自己都不怎麼提《大訓》了,皇帝不問,底下的人久了難免就懈怠了,這些年已經鮮少聽人提起《大訓》了。

  不過這本書所有當官的幾乎是人手一份,書局也有不少,中了舉人的讀書人也會自覺買上一本,不算什麼偏門書籍。

  溫元良之前看的律法書籍正是《大訓》,這兩天惡補的也是這本,對於那些律例還有印象,好好回憶,應該不會失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