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元良的大喜,起身拜謝。
卓不凡不滿地嘟囔道:「你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不為難一下這個小子就讓他輕易過關可真不像你的作風!」
卓明軒瞥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笑了笑,「就你話多!」
卓不凡瞧他心情不錯,驚奇得眼眶都快掉地上了,想不明白這才幾天,怎麼他這兄長的態度就大變了,難不成眼前這兩個人都被妖孽附身了?
卓不凡兀自腦補,臉色來回變幻,連溫元良都看不懂了,入了酒席還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折騰了一整天,溫卓兩家的親事算是徹底定了。
溫元良也有時間回文山書院繼續念書。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溫元良也一樣,剛進了卓不凡的院子就被沈唯百里清給逮捕了。
溫元良掙扎了一路,好不容易脫身,發現自己竟是進了百里清的書房,還被他們扔在軟塌上,氣得拍案而起,「我說你們夠了!我是招你們惹你們了還是怎麼滴?要受到這等非人的『禮遇』。」
溫元良把後面兩個字咬得極重,吃人的模樣仿佛這兩人不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這事就沒完了。
沈唯老神在在地給自己倒了杯水,不緊不慢地說道:「怕你春風得意忘了形,這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我策你大爺的!」溫元良抄了茶杯扔過去,被沈唯一把接住,那漫不經心跟逗阿貓阿狗似的做派把溫元良氣得都快吐血了,偏偏又拿他沒辦法,唯有眼不見為淨,把槍口瞄準百里清,「你呢?你也這麼想的?」
「不不不......」百里清識相地搖頭,連退三步,跟溫元良保持安全距離,道:「我們就是有事找你,又不想張揚,只好委屈你了。」
溫元良氣極反笑,冷嘲熱諷道:「有事找我還這般囂張,還真當自己是大爺了!」
百里清訕笑著摸了摸鼻子,瞄了沈唯一眼,道:「這也不能怪我們,現在你可是書院裡炙手可熱的大紅人,大才子,明著找你肯定會被發現的,出其不意才是制勝關鍵。」
這話越說越離譜了,溫元良不想繼續掰扯,不耐煩地蹙眉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真粗俗......」百里清嘀咕道,生怕溫元良再次暴走,忙恢復正經的樣子,「是這樣的,我跟沈唯要做件危險的事情,可就我們兩個人實在有些冒險,需要有人接應,放眼整個棣州,最合適的人選也就只有你了。」
溫元良愣了片刻,二話不說下榻往外走,還沒走兩步就被沈唯給拎了回去,把他氣得夠嗆,「沒有這麼欺負人的!」
「小元良,我們也是沒辦法才找你的!看在我們兄弟一場還盡心盡力幫你找材料的份上,幫個忙唄。」百里清一副咱們哥倆兒有話好說的架勢,把溫元良整得都沒脾氣,只能無奈坐下來一個「喝茶」。
百里清瞧他慢慢冷靜下來,大喜,當即湊過去,道:「是這樣的,我們需要偷一些不知道有用沒用的密信,需要裡應外合,所以......」
「什麼密信這麼厲害,還要出動你們二位?下面的人都是死的嗎?」溫元良沒好氣道,琢磨著呷了一口水,也不知道這兩人在合謀什麼?
沈唯無奈皺眉,「我也不想的,我們來棣州是求學,不好帶太多人在身邊,那些人都派出去了,如今身邊人手緊張,再加上事急從權,也只能委屈你了,你放心,我們一定不會讓你以身涉險的,到時候你只要找個藉口接應就行,出了事我兜著。」
溫元良眉頭皺得都快壓死蒼蠅了,「不是,你們說了這麼多還沒說你們想幹什麼呢!」
「夜探知府府邸。」沈唯一字一句說道。
「噗!」溫元良嘴裡的茶水全噴了,錯愕非常,「你......你說啥?」
百里清以為他嚇壞了,忙道:「不去知府府邸也可以,咱們去柳府。」
溫元良一臉呆滯,好半天才神魂歸為,氣得大罵,「你們當別人家是你們自個兒的後花園嗎?還這家不成就去第二家,要是我說柳府不成是不是還有楊府啥的?你們到底想幹嘛?」
「小元良,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百里清哄道:「就這兩家了,再沒有別的了。」百里清恨不得指天發誓。
溫元良這才冷靜下來,目光在這兩人之間游移,糾結了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問道:「那密信是......」
「告訴你也無妨。」沈唯突然開口,百里清立馬閉嘴了,乖覺地看著他。
沈唯一臉從容,靠著後背椅,雙腿交叉跨在窗欞上,喁喁私語,「棣州知府陳陽秋,就是那個被你質疑過的許老學生,此人為官幾載,不逢迎,不結黨營私,倒也算是個好官。」
「那你還......」溫元良沒有說下去,氣鼓鼓的,似乎聽陳陽秋被沈唯誇讚有些不滿。
沈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多問,道:「陳陽秋沒有什麼大問題,並不代表他身邊的人就沒有問題,陳陽秋的夫人歐陽氏出自京城簪纓世家歐陽家,歐陽家歷經三朝,屹立不倒,當年陳閣老就是看上了歐陽家這個龐然大物,不顧陳陽秋反對,硬逼他娶歐陽家的嫡女為妻。
這夫妻倆不是一條心,連貌合形離都辦不到,歐陽氏隨著陳陽秋到棣州上任,卻是跟京城那邊往來不斷,密信一個月一封,這些事情陳陽秋並不知情,若不是我的暗衛訂了大半年也不會發現端倪。」
溫元良聽到這話不知為何竟然鬆了口氣,察覺到自己的心態變化眉頭皺得更緊了,半晌,才開口道:「你這話漏洞百出,歐陽氏一個深閨婦人如何能背著陳陽秋與京城那邊密切聯繫?還一個月一封密信,都這樣了陳陽秋還沒察覺,那麼他也太無能了。」
溫元良的語氣是赤裸裸的不屑。
百里清在一旁聽得狐疑不已,溫元良和陳陽秋之間並無交集,怎麼感覺溫元良對陳陽秋總有一種若有似無的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