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硯背著溫元良的書箱過來,撐著傘催促道:「老爺少爺,你們趕快上車,小的還有一些東西沒搬完。閱讀��
溫元良接過書箱,正要鑽進馬車裡,卻聽遠處傳來一陣響動,遠遠望去,只見一隊人馬朝他們這邊奔赴而來。
溫元良瞪大眼睛,拉著溫有山的衣袖問道:「爹,尋你的?」
溫有山搖頭,眉頭微微蹙起,一眨不眨地看著那些人。
馬車在他們跟前停下,祁家父子的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
祁高禮下了馬車,親親熱熱地拉著溫有山寒暄道:「溫老弟,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溫有山皺眉,強忍著揍人的衝動,咬牙道:「咱們前天才見過!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還要趕著出發呢!」
「好說好說!那我們出發吧。」祁高禮咧嘴轉身,示意自家車夫跟上。
祁高禮則上前,得寸進尺地同溫有山說道:「溫叔叔,我能跟你們坐一輛馬車嗎?我爹太悶了,我們爺倆坐在一塊兒總是相看兩厭,還是跟著你們比較舒坦。」
「臭小子,還沒成親就胳膊肘往外拐,白養你這麼多年了!」祁高禮笑罵著,卻是沒有阻止。
溫元良怔了怔,問道:「啥意思?你們也要跟我們一起上路?祁安縣跟慶安縣可不是一個道兒!」
祁子兮朝他擠眉弄眼,一副咱們個倆兒誰跟誰的樣子,「不是跟你們一起上路,而是我和我爹要去你家作客,不止我爹,還有我哥和我娘,他們從祁安縣出發,到時候在慶安縣匯合。」
溫元良倒吸一口冷氣,「行啊!你這是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了!」
「那是!」祁子兮得意洋洋,臉皮厚得溫元良都拿他沒辦法。
溫有山也是無奈得很,只能妥協道:「那你們兩個坐一輛馬車,我跟你祁伯伯坐一輛。」
「多謝溫叔叔。」祁子兮沒等溫元良開口就搶話,樂顛顛地拿著自己的書箱鑽進馬車。
溫元良頭疼地揉了揉眉心,緊隨其後上了馬車。
溫有山嫌棄地看著祁高禮,無可奈何地嘟囔著,「湊合湊合吧,一起?」
「一起一起......」祁高禮姿態擺得很低,始終掛著如沐春風的笑容,讓人拿他沒辦法。
這下車隊總算可以順利啟程了。
天邊泛起魚肚白,溫元良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祁子兮新奇地四下環視了一圈,見溫家的馬車比他們家的寬敞不說,馬車兩側還做了加寬的長榻,一邊可以躺一人,角落裡的被褥都是現成的,一切看起來是那麼舒適,被溫元良均勻的呼吸聲傳染,祁子兮也打起了呵欠,非常自覺地拆了被褥睡到另一邊長榻。
坐在外頭的金銀正打算問一下祁子兮是否用些吃食,掀開車簾一瞧,驚了驚,趕忙放下,同書硯小聲嘀咕道:「兩位少爺都睡著了。」
書硯咧嘴,傲嬌道:「這不是很正常嗎?我們家的馬車可是老爺特地改裝過的,不像旁人的馬車那麼顛,又能舒舒服服地躺著,不睡過去才奇怪,就是可憐了我家老爺,不能坐自家的馬車。」
金銀看書硯那一臉遺憾不忿的表情,頓時心塞了,不過他卻說不出反駁的話,畢竟祁家的馬車是真的沒法跟溫家馬車比,這點他可是深有體會。
馬車走了幾日才進入慶安縣境內。
車隊路過乾貨鋪的時候,溫有山讓人停了一下,下車大步流星進入鋪子。
長信撥著算盤的手一頓,眼睛大亮,驚喜地跛這腳繞出櫃檯,「老爺,您回來了!」
溫有山含笑點頭,隨意看了桌上的帳本兩眼,問道:「我不在這段時間鋪子的生意如何?」
長信激動地搓手,「好!非常好!還沒恭喜老爺,少爺中秀才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縣城,這段時間咱們鋪子的收益硬是漲了三成,也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說吃魚蝦海鮮可以補腦,人也比較聰明伶俐。
再加上咱家大少爺成了秀才,二少爺明年就要下場,三少爺又素有聰慧的名聲。人人都說咱們家的海鮮乾貨好,這不,最近東西賣得太快,村子那邊都快供應不上了。」
溫有山的嘴角抽了抽,有些無語,這種話到底是誰造謠的?
長信又道:「還有,這段時間許多人把禮送到鋪子這邊,小的覺得那些東西不能收,就自作主張全都婉拒了,只要是上門的客人再給一包喜餅,不過有一些人的賀禮還是沒法拒絕,那些東西小的都讓長全帶回村子了,由夫人定奪。」
溫有山滿意地頷首,笑道:「你做得不錯,放心吧,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對了,這次大少爺中秀才,家中下人全都多發一個月的工錢,省城這邊有多少人,每個人的月錢多少你做個帳出來,過兩天讓人送去村子。」
「是!」長信喜氣洋洋地應下。
溫有山看著鋪子裡一切正常就離開了,出鋪子的時候突出冒出好幾個人跟他道喜,認識的不認識的,差點把他給整蒙了。
等溫有山好不容易脫身上馬車,他才後怕地拍著胸膛道:「這縣城最近是不能來了。」
祁高禮打趣道:「看不出來溫老弟在慶安縣還是個名人呢!走到哪兒都有認識的人過來打招呼。」
溫有山白了他一眼,「少來,我就不信你們回了祁安縣不是這樣!對了,嫂夫人現在到哪兒了?我們趕緊接了人回鄉下。」
城裡人套路多,還是鄉下安全一些,這是溫有山此時的心聲。
祁高禮當即喊來隨行的兩個護衛,吩咐他們去客棧接人。
溫家父子是在縣城郊外見到祁子兮的母兄,祁母秦氏長得面善,模樣只能說中上,並不出挑,而且臉色偏黑,還有皺紋,看著比實際年紀還要大上許多,雖然身穿綢緞衣裙,頭上簪著金釵,可舉止老實本分,跟祁高禮說的如出一轍。
祁子兮的兄長叫祁子毅,長相隨了祁母,相對於弟弟的風光霽月,他的模樣要普通得多,性子也偏憨厚老實,雖然讀了幾年書,奈何在這方面不開竅,成親後便守著家中給的鋪子做起了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