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明媚。Google搜索
庭院中,李昂伸了個懶腰。
眼下難得清淨,
也許是司徒豸終於落網的緣故,蘇州水毒抑制得比自己想像中快很多,
學宮、鎮撫司、鹿籬書院的修士,算是吃透了李昂給的青蒿素生產工藝, 以修行之法作為輔助,大規模生產出了附和標準的青蒿素與青蒿琥酯。
青蒿藥物能治療瘧疾,虞國朝廷對此極度重視,要錢給錢,要物給物,爭取在秋天到來之前擴大生產線, 滿足虞國百姓的藥物所需。
虞國就有四萬萬人口, 南周、西荊、西國天下間那麼多人,都要用到青蒿藥物。各地報刊, 乃至國外報紙,這段時間一直在稱讚歌頌李昂的神跡。
據紀玲琅說,以沙德為首的洢州鄉親們還打算在城外山上(就是宋紹元以前經常爬的那一座),請修士開鑿山岩,
原地鑿一座李昂的巨型人像出來——這可是萬家生佛的小藥王神,救了上億人的那種,就算虞國朝廷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這個提議被李昂自己否了,首先耗資太大,其次他可不想回趟老家,就看見自己悲天憫人的大號凋像。
結果洢州鄉親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不修人像,而是修頭像,
等過幾年李昂回家的時候, 就能看到自己的大頭刻在山上。
什麼火影岩、總統山。
另一方面, 太醫署的改革也相對順利,朝廷找修士重新擴建了太醫署建築群,對外張貼了告示, 今年會多招收醫學生,且醫學生畢業後將根據成績被分配到各地病坊任職,由朝廷與地方支付薪酬。
後續肯定還要繼續改良制度。病坊的管理,醫師護工的工資,醫患矛盾等等,都是長期問題。
眼下,新體系能立起來就好。
嘩啦。
李昂隨意釋放念力,將庭院土地挖開,堆在地上。
「少爺,早。」
柴柴揉著惺忪睡眼,打著哈欠走了出來,看到庭院高大土堆,驚愕萬分,剛想叫出聲,就又意識到什麼,
連忙小跑過來,貼著李昂耳邊問道:「少爺你殺人了啊?」
李昂一臉懵逼,「啥?」
「不然挖墳幹什麼?」
柴柴輕聲道:「街坊鄰居的阿姨們都說, 長安城大戶人家的花園裡埋著好多見不得人的屍體。
少爺你殺了誰?有沒有留下馬腳?伽羅應該快醒了, 要不我去給她灌點酒, 讓她再睡一會兒, 你快點把墳埋好。
我再去西市買點花,種在上面。」
「我又不是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
李昂無語地彈了柴柴一個腦瓜崩,這隻柴自從考進學宮,讀了書以後,心就越來越黑了,
一個管殺一個管埋的話都說得出來。
以前至少應該內心再掙扎一下。
「誒。」
柴柴捂著額頭,無辜道:「那這是?」
「泳池啊。」
李昂從懷裡掏出一張符籙,「你少爺我聽雨中階了,氣海充沛,每天又能多寫十張符籙。
在屋頂掛一張凝水符,把水汽集中起來,導入地下水罐。
水罐里每天換一張淨水符,潔淨水質,
再把乾淨的水注入池子,這不就是能游泳的泳池了麼。」
夏天就應該有蟬鳴、西瓜、游泳這些元素。
李昂既不想下河接觸河水,也不想去學宮游泳池,乾脆在自家挖一個。
反正聽雨中階了,念力符籙夠用。
「哦哦。」
柴柴點了點頭,搬來兩張椅子,看著李昂挖掘土壤。
不得不說,修士特別是念師、符師,確實是先進生產力的代表。
融土符融化堅固岩石,
念力清理泥沙,
結岩符硬化土層,再貼上一層防水防滲的各色瓷磚。
半天功夫,一個家庭泳池就建造完畢。
甚至於,還能用符籙調節水溫,模擬水流,拿塊滑板就能衝浪。
「難怪學宮裡修行符學的學長學姐最多,確實掙錢啊。」
李昂仰躺在泳池水面之上,以念力輕托著自己,感慨著嘬了口冰鎮西瓜汁,「就算符學不精,一天寫不了幾張符,也能過上富翁生活。」
「是啊。」
同樣躺在水面上的柴柴也拿起西瓜汁嘬了一口,看著天邊飄過的雲朵,樂呵呵地傻笑。
坐在泳池邊的阿史那伽羅氣鼓鼓地嘟起嘴巴,她肚子上的疤痕還沒徹底癒合,不能下水,
只能用腳啪嗒啪嗒地踩著水,為李昂和柴柴製造輕微波浪。
柴柴感慨道:「如果靈脈天賦不那麼珍稀就好了,修士不再是戰爭兵器,而是能將修為,用於生產。鋪路,修橋,蓋房,建壩什麼的。」
「靈脈天賦」
李昂頓了一下,想到了自己體內的墨絲。
「如果誰都能修煉的話,世道恐怕會更亂吧。」
阿史那伽羅隨意說道:「修士越多,所需的資源越多,能產生的燭霄修士也越多。
如果各國僵持,估計很快就會變成生孩子大戰,
誰能擁有更多人口,誰就會在未來擁有更多的巡雲、燭霄修士,誰就能獲得絕對優勢。」
「嗯。」
李昂點了點頭,「隋末乃至更遠的兩晉亂世,一些宗門和世家,為了能培育出最優秀的繼承人,會瘋狂聯姻乃至近親繁衍,
生出一些天生智力、身體殘缺,但修行天賦奇佳的孩童,把他們當成自保的武器。
有時候甚至還會使用異化物,加快繁衍速度。」
在藏書閣的某些禁書中,記載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疑似生物改造技術的桉例。
最典型的就是專職暗殺的隱秘宗門界夷宗——他們有一支五十人的修士刺客隊伍,所有人長相相同,說話的語調語氣相同。
那是一個瘋狂溷亂的,無序的,泯滅人性的,同時技術急速發展的年代,
就算是學宮遵從理性的博士們,也有些捨不得焚燒那些記載著顛覆想像詭異術法的禁忌書籍,而是將其存放起來,希望後人能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有一天把這些技術用於正規。
相信後人的智慧。
李昂搖了搖頭,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從泳池中跳了出來,拿符籙一掃,吸乾了體表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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