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雖然姬神秀打定了主意保人，但最先要做的自然是將此事調查清楚。
如果山君長老身家清白，一切都沒有問題。
青山宗還做不到栽贓陷害大雍神朝七皇子要保的人。
不過當姬神秀想去和山君長老深入溝通一下後，他發現了一個問題：
山君長老在閉死關！
閉死關的意思是，除非外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整個黃山都將要被傾覆，否則，山君長老是隔絕外界一切消息的。
季長生根本就聯繫不到山君長老。
所以他只能去見自己的外公祁雲昌。
希望能從外公這兒得到一些山君長老的情報，如果外公能喚醒閉死關的山君長老，那就更好了。
「你找山君？」
祁雲昌對於姬神秀的來意十分意外。
對姬神秀透露的消息更加震驚。
「山君是殺神？你的意思是山君是化神期修為？」
在修真界，神是不能隨便亂稱呼的。
有一個專門的境界叫「化神期」。
一入化神期，幾乎就等同於擁有神明之力，是行走在修真界明面上最頂尖的強者。
只有達到化神期的強者才可封神，比如天子都第一任掌教蓮花真人封號「幻神」。
也比如「殺神」。
化神期之上的強者修真界自然也有，不過已經不輕易出手。礙於某些原因，甚至不會輕易在人前現身。
若山君真的是化神期強者，那天子都可以說就擁有明面上的頂尖強者了——前提是山君不能是殺神。
「不可能。」
祁雲昌立刻否認了這個說法。
「我親自招山君入的天子都，對他的情況很清楚，他入門的時候只有鍊氣修為，即便是現在也只是金丹後期，閉死關是為了突破元嬰期，距離化神境還很遠。」
元嬰期之後才是化神。
祁雲昌認識的山君，和化神境大佬扯不上關係。
不過姬神秀對於祁雲昌的看法持保留態度。
「外公，山君要真的是化神期，有心隱藏的話，你也看不出來吧？」姬神秀問道。
祁雲昌正色道：「我看不出來，但天子都自有神器『天開圖畫』鎮壓。弟子入門前，都要用『天開圖畫』檢閱一次，以免有大能混入。我親自對山君做的檢驗，他入門時就是鍊氣期實力。」
天子都只是現在實力不行了，初創的時候有太祖當後台，有整個大雍神朝全力支持，一度是修真界第一仙門。
「開天圖畫」也是修真界最頂尖的神器之一，有「開天圖畫」鎮壓天子都，外敵想要攻破天子都的機率就很小。
當然了，從內部開始沒落，這是神器也阻止不了的。
姬神秀也聽說過「開天圖畫」這個神器的名聲，微微點頭，然後冷靜的提出了另一個可能性：「外公，化神期之後，我沒記錯的話是返虛期？」
祁雲昌一怔：「你的意思是山君突破了化神期，進入了返虛境？這……這倒是有可能，返虛境情況特殊，完全有可能返回鍊氣期。」
返虛境，是修行之路上公認的最危險的境界，沒有之一。
顧名思義，返虛期便是返回自己虛弱的時期。
要知道，化神期之後才是返虛，而化神境強者的敵人——一般也是化神境強者。
一旦化神期強者晉升了返虛期，瞬間就會很虛弱，然後很容易就被敵人撿人頭。
化神境能成為修真界明面上的最高戰力，這也是其中一個很大的原因。
有很多化神強者可以晉升，卻不敢晉升。
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而返虛境是修行路上最難的一道坎。
返虛境之後，還有煉虛境。
將自己虛弱的時期全部煉化，將過去與現在融為一體，徹底消滅過去的弱點——這種境界聽起來就知道有多逆天，能做到的強者少之又少。
姬神秀提出的這種可能性，讓祁雲昌開始不自信了。
如果山君是返虛境修為，那完全有可能返回鍊氣期，返虛境就是一個隨時可能處於各種各樣虛弱時期的境界。
「開天圖畫」檢測出山君只有鍊氣境實力，結論肯定沒有錯，只不過中間驗算的過程「開天圖畫」是不管的。
「如果山君刺殺先帝後成功突破化神境，進入返虛期，然後躲進天子都避禍——長生，這個設想還真的能閉環。」
祁雲昌有點不淡定。
有些事情經不起細琢磨。
山君未必就是殺神，可姬神秀這麼一引導，祁雲昌就怎麼想都感覺不對勁，他會不由自主的將山君的行為往殺神身上套。
「山君加入天子都後，深居簡出，大多數時間都在閉關。我之前沒有多想，反而還給了他很多修煉資源。畢竟現在像他這樣一心修煉，不脫離門派的天才弟子不多了。現在想來，好像真的不對勁。」
祁雲昌喃喃自語，然後嚇出了一身冷汗。
「不行，我要喚醒山君，把這件事情查清楚。」
姬神秀攔住了祁雲昌。
看著有些驚嚇過度的外公，姬神秀開始認同卓士雲的看法：
外公真的有點菜。
天子都的衰落是有邏輯的。
「外公，你準備怎麼查？不會是直接問山君吧？」
祁雲昌安慰道：「放心，我還是天子都掌教，有神器護體，山君殺不了我。」
「我知道，但外公你查清楚這件事情的目的是什麼？」
祁雲昌一怔：「秀兒，你是什麼意思？」
「如果我的推斷是正確的，那查清楚山君的身份後，外公你準備怎麼做呢？」
祁雲昌理直氣壯的開口：「我不知道啊。」
姬神秀沉默了一下，然後展現了自己的高情商：「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外公是真君子。」
祁雲昌老臉一紅：「秀兒你真會說話。」
「外公，你還是把聯繫山君的方法交給我吧，我去和山君聊聊。」
「秀兒你準備怎麼做？」
姬神秀道：「問清楚山君的底細，如果他是殺神，我現在就要著手幫他洗白。」
《這個殺神不太冷》，可以提上日程了。
先帝昏聵無能，大雍民不聊生。
天下臣民，皆敢怒不敢言。
唯有殺神血還未冷，第一槍宣告他的到來，第二槍宣布先帝的離開。
輿論陣地，只要我先占領，敵人就無法占領。
「如果他不是殺神……」
姬神秀眨了眨眼，輕笑道：「那我會問問山君長老，願不願意做這個殺神。」
作為神皇的兒子，姬神秀知道自家老子是很噁心先帝的，也一直有忠於先帝的遺老遺少拿先帝噁心神皇。
有些事情，神皇不方便干。
但他這個做兒子的，可以替父皇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