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萬里直接懵逼：「殿下，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修真界講究師門傳承。
師父師父，如師如父。對修真界來說，宗門弟子大多數情況下只有隕落，沒有離開。
至於脫離原來的宗門，加入另一家宗門——那叫叛逃！
都是邪魔外道行徑。
正道宗門是不接受的。
當然，天子都之前出現過一些特殊情況：主要是之前天子都的經營情況每況愈下，而且也沒禁止門下弟子脫離天子都，所以天子都很多弟子主動退出了，有些甚至在退出天子都之後加入了其他門派。
祁雲昌並沒有追究。
可實際上，天子都如果追究，按照修真界的潛規則來說，哪怕是打殺了這些弟子，其他門派也不會插手，甚至還會說一句殺的好。
修真界所有的宗派，都會共同維護宗門的利益，這是統一的階級立場。
至於轉會市場？宗門之間進行弟子買賣？
修真界從來就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
只有正道弟子叛逃到魔道，或者某個魔道弟子成功洗白加入正道。
然後和原來所在的宗門不共戴天。
伏萬里也是傳統修行者當中的一員，自然不能第一時間了解姬神秀的想法。
姬神秀對此表示理解，耐心給伏萬里解釋：「三山五嶽聯盟同氣連枝，本應該精誠合作，這也是朝廷的意思。蜀山劍派是最適合培養劍靈根的門派，卻沒有劍靈根弟子。天子都擁有劍靈根弟子，但財政破產，經營困難。我作為監修院院主，願意幫助蜀山劍派和天子都共同進步，合作互補，達成雙贏。」
伏萬里隱約聽懂了姬神秀的話，但有些不敢相信，語氣相當遲疑：「殿下的意思是，我們蜀山派付給天子都一大筆靈石，把裴旻買過來？」
姬神秀撫掌微笑：「正是如此。」
伏萬里驚呆了：「還能這樣做？」
姬神秀淡定道：「自然是可以的，只要天子都和蜀山劍派雙方達成共識，然後向監修院提出裴旻轉門派申請，我完全同意讓裴旻辦理從天子都到蜀山劍派的轉派手續。」
伏萬里人傻了。
作為蜀山劍派的掌教，他也算是見多識廣。
但這種事情他真沒見過。
「殿下，以前從來沒有這麼幹的。」伏萬里提醒道。
姬神秀語氣依舊淡定：「現在有了，伏掌教，你可以翻翻大雍律法，並無法律規定弟子不能轉會。你只需要問問自己，想要劍靈根弟子嗎？」
「當然想要。」
伏萬里脫口而出。
姬神秀笑了：「我也可以確認，天子都現在的經濟情況十分糟糕，無力培養太多天才弟子。朝廷可以提供財政支持，但天子都也需要自己想辦法。所以，天子都有改善宗門經濟的需求。伏掌教，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伏萬里人不算特別聰明，但姬神秀話都說到這個程度了，他當然明白。
「只要我們蜀山派能掏出讓天子都滿意的價格，裴旻就可以加入我們蜀山劍派？」伏萬里問道。
姬神秀的回答是肯定的：「至少監修院這邊不會設置障礙。」
「裴旻呢？裴旻的夢想是加入天子都。」
伏萬里沒忘記，小裴旻眼神中的光。
姬神秀笑著搖頭：「伏掌教，這是天子都需要考慮的問題。如果天子都說服不了裴旻加入你們蜀山劍派，你們也沒有任何損失，不是嗎？」
說服一個15歲的孩子，簡直太簡單了。
給他講講徐庶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故事。
給他講講勒布朗·詹姆斯的決定2。
或者CPU他：
你不是去加入蜀山派的。
你是替天子都去蜀山派開疆拓土的。
天子都並沒有放棄你，只是在沒有能力的時候，用一種更好的方式來培養你。
等天子都強大了，天子都一定會接你回家。
甚至會帶著蜀山劍派一起接回家。
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姬神秀不是伏萬里，他不修劍，腦子沒那麼死板。
只要能夠達成目的，在不違法的情況下，他的思維方式很靈活。
伏萬里至此，完全心動了。
「殿下，你能做天子都的主？」
話音出口，伏萬里就知道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
姬神秀輕笑：「三山五嶽聯盟原則上都歸監修院監管，我同意的事情，就等於朝廷同意。父皇把監修院交給我，在這方面，便是我全權做主，伏掌教不必擔心來自朝廷的壓力。」
「殿下，茲事體大，我要和我們蜀山派的高層商量一下。三天之內，我一定會給您答覆。」
伏萬里傾向於答應，但這畢竟是一個新興事物，他第一次見，不敢自己做出決定。
姬神秀也沒有催促，只是淡定道：「我希望伏掌教帶著報價一起上門，這是互惠互利的決定，伏掌教不必有那麼多擔憂。」
伏萬里苦笑不已：「殿下不愧是通靈聖體，奇思妙想。」
「也沒什麼，這只是基礎的經濟學手段罷了。」
戶部早就不想繼續給天子都撥款了。
五公主在戶部參政，又一直和他不睦。
所以姬神秀不指望天子都能從戶部那兒搞到錢。
而且老指望朝廷財政支援，確實也不是個事。
還是得自力更生。
天子都過去輝煌的時候，不僅不向朝廷伸手要錢，還是納稅大戶。
那才是朝廷想要的天子都。
姬神秀入主監修院，第一把火燒在天子都，自然也是準備重新讓天子都成為大雍神朝的納稅大戶。
他為什麼要幫天子都吸引這一波新人弟子？
因為年輕的天才值錢啊！
年輕就意味著無限可能。
前世在藍星的時候，姬神秀也算得上是一個偽球迷。
他記得很清楚，每到轉會窗，各個球隊，包括那些電競俱樂部，能為了天才球員和天才選手砸出大筆轉會天價。
幾千萬乃至幾個億歐元的轉會都有。
這都是現成的榜樣。
葉輕音想的是對的，天子都想崛起，需要高端戰力，這些天才就算再妖孽，沒有時間也成長不起來。
但葉輕音沒想過，姬神秀其實也沒想著培養全部的天才新人。
有一部分新人，完全可以拿去換靈石，甚至置換高端戰力。
比如裴旻。
天子都如果開價十萬極品靈石外加一個大限將至的金丹修士乃至元嬰劍修，蜀山劍派都很有可能答應。
玩過《真人FM》的人都知道，天才新星一個人的身價，往往能頂得上十幾個還能打的成名老球星。
不是老球星實力弱，這跟實力沒關係，只跟潛力有關係。
這些，都是可以學習的。
世事洞明皆學問。
「伏掌教，裴旻的轉會，只是我送給蜀山派的一個小禮物。接受我的善意，接下來，還有關於新能源飛劍的大禮。」
繼給裴旻畫餅之後，姬神秀又開始給伏萬里畫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