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星瞳走近他,拱了拱手輕聲說道:「我略懂醫術,想試試能不能治好前輩的雙手。」
楚江流眼底閃過落寞,卻還是輕笑道:「那就麻煩姑娘了。」
他的手,其實找過幾個醫師看過,而且都是名氣不錯的醫師。
當初他隱瞞了自己的身份,不敢讓自己雙手被廢的事情傳出去,那幾個醫師也只把他當成一個普通人。
但是他們看過之後,全都說治不好。
他在一次次的失望之後,也徹底放棄了醫治這雙手。
「過來坐著說啊,哪能一直站著。」昆吾白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
楚江流做了個請的手勢,「姑娘請坐。」
鳳星瞳和楚江流面對面坐著,伸手按在了楚江流的手腕上。
楚江流並沒有抱什麼希望。
實在是鳳星瞳的年紀太小了,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醫術精湛的樣子。
他會同意讓她看自己的雙手,也是因為她是楚寒的朋友。
鳳星瞳的指尖在楚江流的手腕上按了按,又捏了捏他的腕骨。
她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拿著楚江流的手腕左右來回的看著。
眾人也都不出聲,安靜的看著她。
「前輩,這個地方是不是一活動就會刺疼?」她纖細的手指按在了楚江流的右手腕骨上。
楚江流被她這麼一按,瞬間就皺起了眉頭,「對,就連握筷子,也會疼,像是有釘子刺在裡面一樣。」
鳳星瞳微微點頭,隨即又按住他的其他地方詢問情況,然後又看了看他的左手。
她收回手坐直了身子,對面的楚江流眼底閃過一抹期待,「如何?」
這姑娘好像確實懂些醫術,居然知道他的手腕哪些地方會疼。
「好治。」
簡單兩個字,讓楚江流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楚寒興奮的問道:「星瞳,你真厲害!你治好我爺爺,我們一家都會感謝你的!」
對於鳳星瞳的醫術,楚寒是一百個相信的。
暮雨也期待的說道:「星瞳,終於能再次近距離向你學習了!」
鳳星瞳上次救母狼的時候,她都看呆了,這次醫治人的雙手,她更要好好的,認真仔細的看一看。
楚江流有些詫異的問道:「這小姑娘真的會醫術?」
「爺爺,她真的會醫術!而且她很厲害的!」
楚寒坐到楚江流身邊,伸手拉著他的手看著,「爺爺,你以後能重新握劍了!」
「這......真是太好了!」楚江流看向鳳星瞳,這姑娘面色如常,唇畔一直勾著若有似無的笑容。
看著就很穩重,比自己這個不成熟的孫子要好多了。
「姑娘,那我的雙手就麻煩你了!」
鳳星瞳溫柔的笑著點頭:「前輩放心,我說能治就能治,但是這期間你必須配合我治療。」
「我一定配合!」事到如今,死馬當成活馬醫,他絕對好好配合!
楚寒問道:「星瞳,需要什麼靈植?我讓我父母出去採買。」
「不用,只需要安排一個房間,別讓太多人進來打擾我就好。」鳳星瞳的帝凰空間裡,什麼靈植都有,不需要出去採買。
暮雨連忙問道:「那我可以進去給你打下手嗎?」
「可以。」鳳星瞳笑著點頭。
只是治療一雙手而已,並不會暴露什麼,暮雨在旁邊給她打下手,她也不用什麼事都自己做,挺好的。
楚寒立刻就安排了一個房間,問道:「我能留在這裡嗎?」
「可以,其他人就出去吧。」鳳星瞳覺得治病的時候,在場的人越少越好,免得影響到病人。
帝夜珩也準備轉身離開,被鳳星瞳叫住了,「阿珩,你可以留下。」
正要走出門的男人,緩緩轉身看過來,薄唇勾起了一抹笑容。
尉遲淼淼和黎傾月出去,和昆吾白坐在廳中喝茶。
房間裡,楚江流躺在床上,雙手自然的伸開放在兩邊。
鳳星瞳兩指併攏,在他的雙肩上點了幾下,直接封住了他兩條胳膊的痛感。
楚江流感覺自己失去了雙臂,這種感覺實在是難受。
但見鳳星瞳一臉嚴肅的模樣,他便也沒有出聲。
「前輩,待會兒有些血腥,您還是先昏迷比較好。」鳳星瞳說著,伸手在他的脖頸上點了兩下,直接將人給點的睡著了。
鳳星瞳一邊往外掏工具,一邊說道:「楚寒,你弄些水和乾淨的毛巾過來,待會兒要用。」
楚寒點頭,趕忙出去了。
鳳星瞳見他出去,捏住了楚江流的手腕,手指用力,竟然直接將他的手腕掰斷了。
之所以把楚寒支開,也是怕他看見這一幕被嚇到。
楚江流睡著了,因此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怎麼了。
鳳星瞳將楚江流的右手捏斷以後,立刻就拿過一旁的匕首,直接劃開了他腕上的肌膚。
這一刀,深可見骨。
直接看見了裡面血淋漓的肉和骨頭。
暮雨看得也有些生理不適,卻強撐著讓自己看下去。
她對醫術的興趣,大到可以讓自己忍受這種血腥的畫面。
血流的很快,幾乎是瞬間就染紅了床單。
鳳星瞳面色冷肅,將匕首放下,一手托著楚江流的手腕,另一隻手的指尖出現靈力,靈力絲絲縷縷的鑽進血流不止的手腕傷口裡面。
她眼睫低垂著,遮住了眼底一閃一閃的紅光。
靈力在傷口裡面遊走,她能夠清晰的看見靈力走到了哪個位置。
終於,靈力停在一塊凸起的骨頭處。
是一塊已經碎裂的骨頭。
鳳星瞳指尖靈力洶湧的,幾乎是瞬間就將那塊碎骨拔了起來,靈力包裹著它將它放到了屬於它的位置。
這一步看起來很簡單,但卻不是一般醫師能夠做到的。
要將一塊碎掉的骨頭拔出來,再放回原來的地方讓它重新癒合,只有神醫才能做到。
暮雨看見一塊骨頭動了一下,還驚訝不是治病嗎,怎麼還把骨頭拔了......
但是下一秒,她就看見那塊骨頭正在別的地方緩緩癒合。
楚寒進來,一眼就看見了床上的血跡,瞳孔縮了縮。
他屏住呼吸,輕輕的走過來,取出空間戒指裡面的水盆和毛巾放下,什麼都沒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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