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我們八十一分，懂？

  為何國外報紙會把《步行九英里》報導得這麼厲害呢？因為我和科比合力砍了八十一分……就這種概念。

  節選一段葡萄牙新聞：「本次盛大的國際學生文化節上，湧現了兩篇精彩的作品。華夏學生的作品《步行九英里》所含法蘭西元素和義大利元素（出現的食物都是義大利餐），本國里斯本大學學生貝爾納多《華夏天梯》包含華夏元素和西班牙元素。兩篇作品受到現場的一致歡迎，下面對步行九英里進行賞析——」

  懂了嗎？大抵如此。

  對手或者並稱之人足夠強悍，檔次不就上來了嗎？法蘭西媒體是差不多的套路，只不過兩篇作品中，華夏天梯被替換掉。

  沒有文字作品的參賽國度同樣如此，像是義大利媒體就直接說：「國際學生文化節被一張畫和一個故事統治了。」

  也算顧陸的作品在海外第一次大規模的傳播，同時引起了推理圈的熱議。

  看清楚，是推理圈，對推理不感興趣的路人，更關注不用過腦子且刺激的新聞。而推理讀者需要考慮的事情就多了。

  「這個作家有其他推理作品嗎？突然很感興趣！」「之前我最喜歡的推理短篇是愛倫坡的《貓》，現在可以加上這一篇。」「貓不是推理小說，只是懸疑小說！」「我去了葡萄牙最大的圖書店，居然沒有任何這個華夏作家的作品。」……

  甚至開始小範圍尋找起了顧陸的作品。

  讀者群體是這樣的，「貪婪」得很。看到個短篇覺得符合心意，就馬上想看這個作家的長篇。

  可惜找尋半天也無果，因為五年前顧陸並未打通關歐美區。《小王子》《福爾摩斯先生》和克蘇魯系列只是在大嚶、比利時和愛爾蘭等國家具有不錯的人氣。

  「貝爾，恭喜你，你成為了下一個若阿金。」出版社的瓊斯先生來祝賀。

  祝賀之餘還感嘆，「沒想到華夏也有這麼厲害的學生作家！能夠和貝爾你並列。」

  「瓊斯先生……」貝爾納多說，「能否別在我面前提及這件事。」

  「怎麼了？」瓊斯不能理解。這樣大的宣傳名氣，對貝爾納多下一本新書的出版是非常大的助力，運作得好甚至能多賣出個一萬冊。

  但作為當事人的貝爾納多太清楚自己和顧陸的差距了。兩個短篇之間的差距，就好像是劣質波特酒和豐塞卡的波特酒中間的差距一樣，自己與之並列，只感到強烈的羞愧。

  你看看，性格不同，帶來的觀點不同，法蘭西「外援」弗蘭茲就非常高興。因為知道自己不如，這一波並列，被帶到了不屬於自己的高度。弗蘭茲回到巴黎，就舉行了盛大的宴會，招待朋友們。

  「華夏作家顧陸，讓我感到恐懼。」貝爾納多模糊地說。

  更直白的表述，葡萄牙學生貝爾納多，道心破碎了……

  也行吧。瓊斯不能夠理解他是什麼思維，但不耽誤他掙錢，都沒問題。

  身處海外的姚小駒，第一時間察覺到這股子浪潮，就非常的糾結！

  「《嫌疑人X的獻身》現在翻譯成其他國家的文字也趕不上熱乎的。」

  「《福爾摩斯先生》有英文版，倒是可以在不少歐洲國家先發行，可這本書是以寫感情見長，硬要吃下這波流量是會壞名聲的！」

  怎麼辦，瞧見一波流量從眼前溜走，比殺了姚小駒還難受。

  最終，姚小駒還是決定選後者。壞名氣也比沒名氣好，先讓作品去刷刷存在感，只要後續有好作品，一切都來得及！

  「第一次衝擊歐美市場，知名度被局限在了英國。希望這一次可以真的走到全世界。」姚小駒這樣想著。

  可以預見的是，姚小駒又忙碌了起來。

  十七個國家，其中在英文輻射範圍之內的有三四個國家。就好比葡萄牙，即便葡語用的人也挺多，可市面上有英文報紙，也有英文作品發售。

  和本次國際學生文化節有關的所有人都很忙碌……顧陸除外。

  瞧瞧他此刻在做什麼呢，和同學們在影院看電影。

  《黑子的籃球：巔峰之戰》，共計九十七分鐘。看完之後，同學們全部化身成好奇寶寶了。

  「顧佬，你們霧都真的有這麼一個球場嗎？」賈須先提問了。

  劇場版比起漫畫連載的番外還是有一點區別，比方說漫畫番外里「巔峰」就是指霧都八中。而劇場版進行了一點點修改，霧都建立在山中的城市，而有一個球場建立在山峰之上，吸引全國各地的高中生高手來挑戰。誰能夠征服球場，誰就登上高中籃球的巔峰，巔峰之戰也是八中VS誠凜，火神大我VS呂平的含義。

  「據我所知，應該是沒有的。」顧陸的認知中，整個霧都的球場都不多，哪怕2019年籃球場和羽毛球場這些居民基建，一樣不怎麼行。更遑論給球場取名字。

  「可惜了，我暑假正好有去霧都旅遊的計劃，還想著如果是真的，那我可要制霸球場的。」聞言，有一個高高壯壯的同學開口了，他確實也是北大籃球社的社員。

  「那你們八中校隊籃球，真的會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打嗎？然後練出特殊的山地運球。」壽星王鵬港問了個很蠢的問題。

  故此，顧陸都不想回應。

  「顧哥你真是被寫作耽擱的籃球員啊。」戴著眼鏡的大四同學小刁感嘆，「動漫肯定是有原型的，這漫畫都是超能籃球了，誇大太多。可即便是這樣，只要有動漫里十分之一的實力，也是非常強大的天賦啊。」

  高壯籃球社社員同意，「顧哥寫小說這麼強，智商高，預判能力強很正常。顧哥的球商肯定也是一等一的吧。」

  「我也看了一點冰菓，顧哥，你的高中太精彩了。羨慕得想哭，我高中都沒社團。」龐光說，他是從吉省考到北大的。

  對不起，十分之一也沒有。顧陸很想說，他連替身都算不上，就是飲水機管理員。可看著同學們討論得那麼熱烈，顧陸把話咽了回去。

  至於高中精彩嗎？顧陸想了想，好像是挺精彩的。

  「也不可惜，因為伱們不覺得比起籃球天賦，顧佬的寫作天賦更強嗎？真正可惜的是呂平啊，不屈之鱷好像也沒有走籃球專業。」「真的嗎？顧哥？那太可惜了。並且我感覺，如果八中的教練足夠強悍，誰輸誰贏不一定。」「對啊，兩者教練差距太大了，顧陸既是隊長要考慮全場內的事，還要當教練考慮球場外的因素。」等等，討論得不可開交。

  可是你們不覺得，漫畫裡的顧陸的原型更像是《灌籃高手》里的藤真健司嗎？

  劇場版還挺不錯，也沒多少門檻，完全不了解漫畫的也能看。甚至說主角團黑子哲也、火神大我兩人都沒怎麼刻畫，畢竟TV動漫刻畫了很多。相反，對顧和呂進行了豐富的刻畫。比方說呂平放棄了所有休息時間一心一意的練球，裡面甚至有個很反常識的小片段。呂平家是開花店的，而他每天在家裡訓練的汗水，都能澆一盆花了。

  「？」顧陸當前的表情和你手機里第九張表情包差不多。

  即便有尷尬的劇情，但總的來說，動漫粉可以給8.5分，路人也可以給8分。

  顧陸默默拿起可樂，喝完最後一口，將蓋子和著杯子一起捏扁，準備扔進垃圾桶。

  只不過動作被同學阻止，因為杯蓋是黑子籃球的塑料小人，看上去還挺可愛的。行吧，顧陸就把杯子給扔掉，杯蓋送給了兩個女同學。

  十二人中，有兩名女同學，都是比較外向的性格，小藍和迷兔（綽號）甚至在前面的生日宴反過來勸酒。

  「你們兩個在小聲蛐蛐什麼呢？」顧陸發現小藍和迷兔小聲說著什麼，還時不時看向他。

  「討論遊戲劇情的一些事。」小藍說，「你真的是因為呂平才加入籃球社的嗎？」

  劇場版里的故事，顧陸對除了寫作以外的所有事都不感興趣。因為陪著好朋友呂平，才選擇的籃球社。沒想到兩人天賦非常好，呂平成為了校隊的王牌，顧陸成為球隊的大腦。

  來了，來了！體育番經典人設，因為別人而運動，一場苦戰之後找到了運動的意義！

  「怎麼可能。」顧陸說，「不過，如果不是呂平，我確實加入不了籃球社。」

  還記得當初籃球社是最熱門的社團，審核入團還挺嚴格的。

  「嘿嘿，那就對了！」小藍好像是聽到了想要的回答，笑得非常燦爛。

  然後小藍和迷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了起來。也不知道在笑什麼。

  顧陸出言詢問了。

  「咳咳，你不會想知道的。」迷兔這樣說。

  越是這樣越想知道，於似乎在顧陸的「逼問」之下，明白了小藍和迷兔在笑什麼。

  確實，還不如不知道，顧陸一頭黑線。

  「顧哥祝賀這部動漫，票房過十億！呱呱叫。」

  王鵬港的生日宴，在他這樣的慶賀之下，結束了。

  擺事實講道理，票房高對顧陸沒有直接利益。只能說能夠側面帶來收益，顧陸揮揮手，一個個和同學們告別。本來好像王鵬港還有什麼活動，只不過沒人有興趣了。

  完全不用擔心同學們的安全，一方面都大三大四了，另一方面有賈須在，什麼都不用擔心。

  「好像點映的上座率還不錯。」顧陸琢磨著，下一刻，叮聲響起。

  好久沒出現，那觸及靈魂的動靜。

  【春夏秋冬】【轉型之作】【改編的電影是好萊塢最完美的】

  「戰略是成功的，儘量參加新事件，觸發金手指的概率就更大。」顧陸一邊在路邊打車，一邊看著三個標籤。

  方才和同學們告別的話那麼多，弄不清具體是哪句話觸發了，只是看最後的標籤，顧陸想起的電影是《亂世佳人》。

  亂世佳人改編自小說《飄》，可和轉型之作以及春夏秋冬不符啊。顧陸記得沒錯的話，飄的作者好像就寫過這麼一本作品。

  最完美的電影，難不成是「公民凱恩？可這個好像不是小說改編，並且這電影牛掰是因為開創新的攝影。那是《教父》？」

  顧陸低頭開始搜索，好的，這世界教父是存在的。

  直到上了計程車，都沒能想到能對上號的，特別是春夏秋冬，好像……顧陸距離真相隔著一層薄膜。

  下計程車，顧陸返回了距離學校較近的小公寓。

  「顧先生，有一位李先生找您。現在他在公寓的活動室休息。」公寓管理員小正，一見到他就這樣說。

  小公寓是有公共區域的，還挺大，健身房、撞球廳還有一個專門玩桌遊的地方。

  李先生？顧陸再次瞥一眼手機，也沒有未接電話啊。

  真有什麼事，第一時間也是電話聯繫吧。

  「那麻煩正哥帶路了。」顧陸說。

  小正在前面引路，「顧先生太客氣了。」

  來到二樓的公共區，單人沙發上坐著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男子翹著二郎腿，聲音開得非常小地刷著短視頻。

  顧陸並不認識此人。但李先生卻起身，一眼就認出顧陸。他迅速關掉手機放兜里，從沙發彈起，快步走到顧陸跟前，他挺激動地開口，「顧陸老師，終於見到您了。」

  「請問您是？」顧陸問。

  中年男子馬上做起自我介紹，「顧陸老師，我是渡口區旅遊部門的李名海，這次冒昧的前來，主要就是感謝顧陸老師對我們渡口區旅遊的貢獻。」

  渡口區旅遊單位？大老遠跑來，肯定不是單純為了感謝吧。顧陸心想，並且找了個稱呼。

  「李……李主任，那我們去旁邊聊吧。」顧陸指了指旁邊更隱秘一點的桌遊區域。畢竟當前還有租客在旁邊打撞球，商議事情也不方便。

  主任這稱呼真的萬能，小到副科，大到高官別都沒問題。

  較為隱蔽的桌遊區，四五張方桌間隔得還挺開的。區域之間用高大的綠植隔開，同時，地面地磚也不同。桌球區鋪著質地硬硬的地毯，以防止撞球掉落。

  顧陸問吧檯要了兩杯飲品。

  整個區域對公寓住客都是免費的，打撞球、玩PS5、玩桌遊等，因此前台的作用是管理和售賣飲品。

  也可以說，這些免費是算在租金或是每平方米的價格之中的。

  剛坐下，飲品喝了兩三口，李名海就開始戴高帽。什麼渡口區因為《冰菓》和《小王子》，接待遊客數量上漲了數倍。因為遊客拉動經濟，渡口區的基建項目好了非常多，最後總結，「我們渡口區的人都感謝顧陸老師！」

  準確說也不算是高帽，因為說的也是事實，只不過最後一句太誇張了。渡口居民不會感謝顧陸。

  但顧陸是有點高興的，知道了家鄉因為自己變得更好了，很值得開心。當然，顧陸更多的是提起了十二萬分小心。

  就好像陸小鳳瞧見一個大美女朝自己跪下，第一反應也是破窗而逃。因為這麼一個大美女下跪，所求的事肯定很麻煩。同樣的，渡口區的領導，千里迢迢來這送上一頓夸，而不是電話聯繫，事兒也小不了。

  李名海說，「顧陸老師是我們渡口區最重要的精神資產，所以我們區里準備搞一個顧陸節。」

  幸好不是精神遺產，顧陸吐槽，但後半句話讓他一怔，「什麼顧陸節？」

  「也不是節日，就是每年固定時間搞一個有關顧陸老師的會議。」李名海說，「由此來吸引遊客。」

  「想法很好，但我認為遊客不會因為這個就跑來霧都旅遊吧。」顧陸說，「而且具體活動是什麼？」

  聽作家前半句，李名海心裡也無奈。渝中洪崖洞和解放碑、沙區磁器口街道、南岸南山風景區和長江索道的起點之一等等，依靠旅遊資源賺得是盆滿撥滿啊。而渡口區有什麼？

  如果你點開某攜訂購酒店，裡面按照位置的選擇，解放碑步行街百分之三十三、觀音橋步行街百分之十二、洪崖洞百分之六……渡口區百分之一都不到，直接都不顯示數據。太慘了。

  如果不是這麼慘，渡口區的領導也不會出此下策。至少搞類似的名人活動，也要等顧陸死了之後啊！

  「關於活動內容，我們有一個小小的草案。」李名海拿出了小小的草案。

  小小的？顧陸瞧著面前這厚厚的一迭文件，別的不說，至少文件有四十多張。

  大概看看，前七八張闡述了這個活動的必要性，以及對渡口區可能起到的幫助。我們俗稱畫餅，估計得依靠這個餅才能從手裡面撥到錢。

  具體活動主要分為三大板塊，第一個板塊就是打卡板塊，儘量的把三十七中附近塗上各種小王子以及動漫的元素，增添遊客們沉浸感。還有是保護《冰菓》中出現的取景地，一磚一瓦的都要盡心保護。

  有點高岡市的意思了，顧陸看著這第一個版塊。動漫里大雄住的地方是虛構的，但高岡是藤子·F·不二雄的故鄉，所以當地是隨處可見的「藍胖子」元素，哪怕是路邊的原型石墩都是機器貓腦袋。

  哦對了還有一點相似，高岡也舉辦了很多哆啦A夢元素和相關的文化活動。

  第二個版塊是希望發行一些相關的紀念品，最後的版塊如果活動成功，第二年可以邀請相關的聲優過來參加活動。

  顧陸快速的瀏覽一遍，給出了評價。至少渡口區這幫領導是真的深入研究遊客的需求，而不是一拍腦袋就想搞這個。

  他也注意到了關鍵詞，「如果成功」「第二年」，也就說第一屆活動，不會投入太高的成本。那麼第一年如何成功呢？渡口區領導就想把顧陸請來。

  大概等了半個多小時，李名海也瞧見對方放下了，連忙開口，「您看……」

  「活動策劃得很好，花了不少功夫啊。」顧陸說。

  「我們也只是做了一些小工作，主要還是顧陸老師強大的影響力，那這個事？」李名海目光充滿期待。

  「我原則上是完全同意的，我回去詳細的看看，明天再答覆。」顧陸回應，「不過如果後續計劃沒什麼問題，我沒問題，能幫助家鄉我很樂意。」

  「不不不，顧老師就算計劃有什麼問題，我們也沒問題，我們一定會改到顧陸老師您滿意為止，所以有什麼問題你隨時說！」李名海馬上說。

  「那好，具體的明天再聊。」顧陸回應。

  然後兩人也分別開。

  本來顧陸打算送李名海去酒店的，但後者死活的拒絕了。

  回到小公寓，都還沒放鬆又來了電話。

  「感謝你顧，讓我成為偵探小說里代表讀者問出疑問的華生。」目前仍然是大使的迪博打來電話，他的普通話口音帶著點地道味。畢竟常年呆在四九城，沾染了當地口音再正常不過的。

  「如果可以的話，我更想當福爾摩斯。」迪博又說。

  「下次有機會，一定。」顧陸先隨口答應。

  「另外，顧陸先生，有一件事我必須和你說說。」迪博語氣變得嚴肅。

  察覺到對方對稱呼的變化，顧陸也認真傾聽。

  「我們法餐肯定比義大利餐好吃。」迪博說。

  「哈？」顧陸不明白，對方為什麼一臉嚴肅地突然說這事兒。

  「《步行九英里》顧教授兩人去吃的藍月亮餐廳都是意餐。」迪博說，「顧，你肯定沒吃過好吃的法餐，才會被意餐欺騙了口味。」

  那什麼，其實顧陸對意餐和法餐的態度都是一視同仁——嘗個鮮還行。這樣寫主要是為了湊外國元素。

  「意餐就喜歡欖油和巴薩米克醋，這太難吃了，比起黃油差太多了。」迪博話語並不是在開玩笑，因為在法蘭西還吃意餐，這不是在說明前者不如後者嗎？簡直是他不能容忍的。

  「幾百種意面，難以想像，這是有多匱乏，除了意面還是意面。」迪博語氣突然抬高，「我們法蘭西就不同了，我們有超過400種奶酪品種，非常好吃美味。我一會寄給你幾種奶酪，絕對會讓你愛上的。」

  奶酪？顧陸想起了自己武器庫中的一本書——《誰動了我的奶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