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恐怖文巔峰

  第305章 恐怖文巔峰

  即便心中有這個感覺,但一丈黃可以對賭毒發誓,他是認真看的。

  之前看萬一安的目光是帶著鄙夷的,狗日的關係戶。很快,一丈黃覺察到文章的細節,「馬丁已經在褲袋裡塞滿了石頭,很快,其他男孩也有樣學樣,從地上撿起最圓最光滑的石頭。」

  好像是要舉行一個盛大的活動,廣場空地的角落還有一個巨型的石碓。

  男人有說有笑,女人們交換著八卦消息,放暑假的小孩們,追逐打鬧。

  和諧的外國鄉鎮。

  主持活動的是薩摩斯,他是煤老闆,又沒有孩子,有錢有閒,因此鄉鎮的大多數活動都是由他主持。

  [「夥計們,抱歉今天有點遲了。」

  「有沒有人願意搭把手。」

  「完全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還以為我家男人出去砍柴了呢。」

  「後來我向窗外看,發現孩子們都不見了,才想起今兒是二十七號,所以趕緊跑過來。」

  ……]

  看樣子是稀疏平常的活動,人們太習以為常了。

  一丈黃想起小時候在外公外婆家,當時的娛樂活動少。整個村里就他們家有大彩電,吃完飯就有不少人過來看電視。

  反正書中描寫的場景,就給到一丈黃如此感受。

  「抽彩到底是抽選什麼?」一丈黃作為寫手,看書多寫得也多,大多數時候能想到後續劇情。

  故事還通過對抽獎小黑箱的描寫——殘破,有其他污跡。表明鄉鎮的摸彩在鄉鎮流行了非常久了。

  「弄得還挺正式,因為傳統,所以黑箱殘破也不更換。抽選之前,執行官還要念一段壓根就沒意義的頌詞。」

  清晰的感受到顧陸作為作者的能力了,一丈黃意識到自己已經被鉤子釣著。

  每家都要派遣一個當家的來抽紙券。

  一人一張。

  全部抽完之後就開始開獎。有一張彩券(用鉛筆畫的黑點),其餘都是白色券,顧名思義,書名的抽彩由此而來。

  看樣子中獎不是什麼好事。

  因為人們都很抗拒,瞧見別人抽中白紙會嘆息。因為嫁出去的女兒,到底是隨夫家還隨娘家,有爭執。

  末尾三百字,都不能說是峰迴路轉,簡直是山河顛倒。

  是汽車瘋狂甩尾,輪胎皮都被地面的摩擦力磨穿了。就這樣狂野的調轉方向!

  抽彩者特茜·哈欽森,她站在廣場中央。

  [沃納老爺子念叨著:「快點,大伙兒,快來。」史蒂夫·亞當斯站在人群的前排,身旁是格雷福太太。

  「這不公平,這不對。」哈欽森太太尖叫著,人們向她逼近。]

  抽中彩者,會被人們用石頭砸!

  老人、中年人、小孩一起動手,呼朋喚友的。

  家人、親戚、友善的好鄰居,也不留情地挑選最大的石頭。

  這個轉彎太大了,一丈黃先是愣住了數秒。然後感覺到尾椎骨的地方,升起一股涼意。

  就好像在普通的環境中,突然一盆冷水潑身上,全身汗毛都立起來。

  不誇張,關鍵是一丈黃沒防備。

  一丈黃又倒回去看了結尾,有點難以相信。

  「臥槽?」

  「臥槽!」

  「臥槽!!」

  三個感嘆語,很好的表明了一丈黃的心理活動。

  這什麼破活動,一丈黃還想到書中側面描述,抽彩持續了非常多年。

  前面很多細節對應,一丈黃想起故事裡描寫的黑箱上還有其他污漬……不會是鮮血和腦漿吧?

  還有之前在看:「在北邊的村子裡,他們提議要廢棄抽彩了。」「盡聽這些年輕人的,年輕人只知道抱怨。很快,他們就想退回山洞裡住,沒人會再想工作,就那樣過活吧。」

  村里兩個老人對話,一丈黃還以為摸彩活動只是類似於祭祀神靈的活動。現在看來尼瑪啊!

  「恐怖小說還能這樣寫?」

  「所以《胡思亂想》《邪惡的可能》只是小試牛刀,《摸彩》才是大成之作?!」

  這拿什麼打?拿頭去沖塔?一丈黃親身感受到「降維打擊」的含義。

  甚至一丈黃感覺,前面看上去閒聊的每一句話,都是在為後面轉折的氛圍做鋪墊。

  全篇快八千字,無一處廢筆。

  好比前面對德拉科洛瓦太太莽撞普通農婦的描寫,後面輕描淡寫的「德拉科洛瓦太太選了一塊大石頭,這麼沉,她要用兩隻手才能搬起來。」

  石頭是來做什麼的,稍稍一聯繫,就讓人感到強烈的不適,這尼瑪是人命啊,為什麼能這麼輕描淡寫。

  所以這就是天才作家的含金量嗎?一丈黃陷入沉默。

  《新銳閱讀》後續的文章,他暫時也不想看了。

  目光瞅著桌面的煙盒,摸了摸只有幾支了。

  抽著煙,打開門。一丈黃要下樓買煙。

  「不對,顧陸大佬的這種寫法,模仿性太低了。」一丈黃心裡想著,「普通作者根本就不可能模仿。」

  鐵柱和摸彩非常相似,都是講述了偏僻鄉鎮的某種反人類設定。

  前者是非常普遍的自殺,後者是非常普遍的他殺。

  對於顧陸能寫出這種作品,一丈黃內心是認為很正常的。只是他個人認為摸彩所蘊含的東西,想表達的東西,更多!

  一丈黃在報刊亭買煙時,看到了他們本土的報紙。副頭條是本地的高中,出現一個寫作能力不錯的學生。也被譽為天才作家。

  「天才兩個字的含金量還在上升,所有天才和顧陸比,都算不上天才。」一丈黃還挺期待顧陸繼續寫。他完全沒比較的心思,感覺不是一個層級的對手。只能夠仰望。

  雜誌《新銳閱讀》的銷量非常不錯。

  其中四十多歲的寫手萬一安,此時此刻很開心。因為他的作品和顧陸的《摸彩》並列。

  這一點他可以吹後半輩子了。

  什麼「摸彩知道吧,非常經典的那篇恐怖小說,當年我的犬人和他打得不可開交,爭奪擂主文。最後他險勝。」

  對了,萬一安拿起電話,感謝新銳閱讀編輯部的董主編。沒錯,他是切切實實走後門的。

  「老董啊,明天我請你吃飯。」

  「什麼,不吃飯了,直接跳到關鍵。」

  「沒問題,我們直接去洗腳。」

  ……

  搬出了王牌《摸彩》的顧陸,突然觸發了合成序列。

  事發突然,先瞧瞧顧陸當前在什麼地方。

  家附近開的一家永輝超市,顧陸今天在網際網路上學到了一道菜。

  「泡椒牛蛙!」看起來有手就行,顧陸就跑來超市買食材。

  當他接過白色塑膠袋,腦中叮一聲。

  【肯尼斯·格雷厄姆的童話故事】【某國的國民級書籍】【科普類書籍】

  「好傢夥,這是什麼東西?」顧陸看著袋子裡的牛蛙。

  「是有什麼問題嗎?」海鮮區的工作人員看顧客呆愣在原地,不由進行詢問。

  工作人員提醒道:「牛蛙已經宰殺了,這個是不能退的。」

  「噢噢,我知道,」顧陸說,「我只是發現沒有皮,我挺愛吃的,所以……」

  「我去拿給你,」工作人員馬上說,隨即拿出了牛蛙皮,他解釋,「有很多愛吃牛蛙的顧客,都不喜歡這皮,所以沒有直接說明的話,這個皮是默認剮掉的。」

  飲食習慣不同,就好像很多地區不吃魚泡,殺魚時會直接把魚泡丟掉。直到外出打工的川省人發現了這件事……魚泡從不要錢,吃到了要錢。

  「謝謝。」顧陸道謝,提著東西離開。

  應該不是塑膠袋,超市的塑膠袋,顧陸拿過很多次。因此觸發的只有可能是袋子裡的蛙。他想不明白,什麼書中內容,蛙是關鍵?

  「肯尼斯·格雷厄姆?還是標籤里第一次出現人名。」顧陸拿出手機搜索。當前3G網速還是有點慢的。

  又是想念4G和5G時代的一天。

  「肯尼斯是英國兒童作家,童話代表作還挺多的,《黃金時代》《夢裡春秋》《柳林風聲》。」顧陸沒聽過這個作家。

  但目前來看,他是地球和平行世界都存在的。那麼抽中的作品,為什麼會提到這個人?

  二創作品?顧陸撓頭,擺事實講道理,如果是某個國家的國民級圖書,以他的知識量即便沒看過,也應該聽說過。但當下一點思路也沒有。

  六個標籤,兩本書。當前顧陸兩個合成序列都滿了,前面一個疑是史蒂芬金。

  「想不出來就算了,不要為難自己。」

  顧陸看著蛙蛙心裡想著,「既然你合成出了作品,那我為了感謝你,決定先把你油炸一遍!」

  再買一包泡海椒,雖然說每個川渝人家裡都有一個泡菜罈子,但顧陸的罈子……

  因為心情好,顧陸給自己臨時加菜,還買了肥腸。

  也是第一次了,他吃火鍋的時候比較喜歡吃,但基本不會自己做。因為想要把肥腸弄好吃,是非常非常不容易的。

  三步並作兩步的回家。

  稀里嘩啦,下油鍋。

  牛蛙油炸,真的連隔壁小孩都饞哭了。

  當【擁有B級片氣質的作品】【讀者看到暈厥】【二十一世紀最負盛名的邪典作家】——《腸子》

  詳情:本書包含了二十二個恐怖、好笑,又讓你反胃的故事。重口味神作,閱讀有風險,身體虛弱者勿入!有73人在作者讀《腸子》的時候暈倒,暈倒人數還在持續增加中。

  「奈斯,這一頓飯真的牛,一頓飯觸發兩次。」顧陸捉摸著,看名字是腸子。那應該就是油炸肥腸觸發。

  光是觸發的物品,和作品名字,顧陸就感受到這作品的與眾不同。有多重口味?

  恰克·帕拉尼克的作品,顧陸看過這個作家的小說《搏擊俱樂部》,還改編成了電影,還是皮特演的。

  「感覺搏擊俱樂部也沒多重口啊!」

  顧陸還是控制住了自己想要看看的欲望,因為晚飯還沒吃呢。

  萬一真的重口,看完了顧陸吃不下食物了,買的蛙和肥腸不就浪費了嗎?

  他是個節約的人。

  正是因為顧陸一回來就鑽進廚房,沒有上網,所以還不知道《摸彩》在網際網路上引起的情況。

  一丈黃和萬一安的反饋只是非常普通的反饋,或者說根本沒很好的呈現。畢竟他們算是顧陸的同行,對恐怖懸疑小說有抗體。

  但普通讀者……

  《摸彩》能在地球被評價為20世紀最偉大的短篇小說之一(100篇),且是唯二入榜的恐怖小說。寫得就是好!

  很快啊!真的很快。上午雜誌發布,下午討論就小爆,晚上是大爆炸!

  「實話實說,恐怖小說死人是問題嗎?完全不是,為什麼摸彩如此可怕,是因為開頭一片豐收的景象,放暑假的孩子好像是撿貝殼一樣,挑選更圓潤的石頭。沒被選中的幸災樂禍。上一秒還和你愉快聊天的鄰居,下一秒就下手。可怕的是他們並不覺得這習俗愚昧殘忍。」

  「我認為最可怕的還是習以為常,以及被抽中的人,喊的是『不公平』,直到死,他們都不認為摸彩本身是錯的。」

  「更關鍵的是,這個鄉鎮的開篇已經使用現代農業機械了。證明並不是非常封閉的存在,尼瑪這些人仍舊堅持摸彩,只能說觸目驚心。」

  「其實——你們都沒想到《摸彩》最恐怖的點是什麼。書裡面的沃納老頭參與了七十七次活動,現在整個家族就只剩下一個人了。雖然書中沒有明說,但很明顯沃納家族都是這個活動的犧牲者。但沃納仍舊對這個活動樂此不疲。我認為這才是摸彩不可能被取消的原因。顧陸寫東西是真有一手的。」

  「對不起,剛開始看前面的內容感覺是廢話,我還想著囉里囉嗦一直不進入正題幹什麼——結果後面的反轉,好傢夥,全文都沒有一處囉嗦。另外你們都錯了,我認為最恐怖的是顧陸本人!」

  還有很多人討論,這個摸彩在現實中有沒有可能存在。有網友表示,和霓虹的《楢山節考》差不多。可以想像是農業不發達的時代,村裡的糧食養不起那麼多人。所以就用摸彩來光明正大的消滅人口。

  網際網路上大神是真的多,這樣說感覺真的好有道理。

  「很有道理啊,最恐怖的是顧陸,這么小的年齡,就如此的洞察人性!」一丈黃高強度刷新有關顧陸新短篇的評價。

  為什麼廢除不了?因為每個村民都是受益者和施害者。包括往年的受害者,也是以前的受益者。

  「最恐怖的是,我現在自己想,如果往年我的親戚被砸死了,今年就要取消,我也不願意啊!」

  一丈黃感覺《摸彩》成為擂主文是妥妥的了。

  上午看完這篇文,一丈黃根本就忘不了。

  網上的風向大轉變。

  之前說顧陸變化寫法有問題的網友變快了口風。

  「恭喜顧陸試驗成功了,用文學的寫法來寫恐怖」「什麼時候發第二篇文,什麼時候發第二篇文?」「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估了大佬的戰鬥力。原以為戰鬥力是五千,沒想到是爆表。」「很高級,很明媚,但看見孩子也開始用石頭砸人,內心突然下沉。」……

  如果說,顧陸返回《新銳閱讀》的首期,雜誌銷量暴增是因為作家本人的名氣。

  那麼這次雜誌銷量的漲幅,就是很多人被《摸彩》吸引。看看網際網路上的討論,顧陸生涯最佳驚悚文是什麼樣子。

  畢竟一本雜誌幾塊錢,即便對於學生來說也不貴。

  還有很多同學,比方顧女俠的朋友舒柔,明明比較害怕這些。如果白天水喝多了,晚上起夜上廁所,看見黑漆漆的客廳都不敢去。

  但舒柔聽說《摸彩》很恐怖,就風風火火去買……

  「你們說顧陸還沒有有可能寫科幻短篇?」

  「我感覺有可能,他上一本書就是科幻。」

  「那麼邀個稿,也很正常是不是。」

  上述是《科幻世界》編輯部,兩個編輯的談話。

  目前網際網路興起,實體出版行業全面萎靡,除了顧陸,已經鮮少有作者,刊登一部短篇就引起討論了。

  除此之外《青年文摘》《人民文學》《少年文藝》等雜誌,也紛紛發出了邀請。

  於似乎,顧陸進入了屬於他的大催更時代!

  出版社的催更可能不好理解,換算一下,就相當於網絡作家本章說有好幾百人催促。

  急不得,這周六周天,顧陸除了普通的工作,在研究《腸子》。他看完後的評價是——總有一個作家,會帶你領略人類奇怪的xp。

  慎重,顧陸要慎重。

  又到周一。

  「小鈴鐺,你這樣動作太大了。萬一被學校開除了怎麼辦?」丁溪溪想要阻止小姐妹瘋狂的行為。

  「為什麼會被開除?」周琳反問,「學校並不禁止學生星期六來校,只要和老師說了。」

  你這是來學校的問題嗎?是你想自己在星期六組建一次小校慶的問題!

  尼瑪簡直是瘋狂。

  和校長談判失敗之後,周琳腦海中就想到這個方法。

  「如果沒有學校老師幫忙維持的話,人太多,我們控制不下來。」丁溪溪說。

  「目前我說服了文學社、排球社和桌球社,再努力一下,還能再有四五個社團行動。」周琳點頭,「再加上來觀看的同學們,應該也接近百人了,確實沒辦法完美控制。」

  丁溪溪說了一口氣,總算是放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