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馬上過來。」顧陸大聲回應，數秒之後，出現在電腦鏡頭前。
對面怎麼一動不動了？是卡卡的，但顧陸感覺肯定不是自己這邊的問題。
「喂，請問聽得到嗎？」
「真的卡了？」
在顧陸第二次出聲時，對方回聲了。
「沒卡沒卡，雖然有聽過島梅主社長說過顧陸老師很年輕，是學生作家，但看到真人，還是非常詫異，年輕有為啊。」
新星出版社的圖書編輯莫（mo）耒，顧陸第一次都還沒認出這名，所以進行注音。此外，也不知道其父母怎麼想的，關鍵是這生僻字也沒好寓意啊！
「聽到和見到，帶來的震撼還是不同的。」莫耒繼續說。
挺合理的，就好像就顧陸當讀者時，認為寫手每天寫個兩萬字不是很正常嗎？成為寫手後，就明白了，每天四千字已是人體極限。
「顧老師，這位就是我們出版社找的畫師——沒有毛的雞。」莫耒介紹，「沒有毛老師是網際網路上蠻有名的畫師。」
好有性格的藝名，顧陸也理解圖編莫耒的為難，總不能簡稱為「沒有雞老師」或「雞老師」吧？
「其實叫我名字王谷就行，不要一直叫我花名。」沒毛老師張口就來，「聞名已久，聞名已久，《福爾摩斯先生》我買雜誌，通讀整本書，情緒流暢，烈士暮年，壯心已矣！寫得非常精彩。」
沒有毛的雞，也就是王谷，今年二十九歲的畫師，畢業於魯美，經常在網際網路上接點單子，確實有名氣，和最推理、歲月推理、推理世界等雜誌有過多次合作。
嘴上恭謹，可沒毛老師在心頭想的是：唉越來越不好混了，現在居然要跟一個傻子和小孩合作。
傻子是指莫耒，明明介紹過好多次自己的名字了，還故意叫花名。
至於孩子肯定就是顧陸，當然無論是傻子還是孩子，只要給錢就是金主爸爸。王谷心裡想著。
「多的話我們不說了吧，有圖畫的草稿嗎？」顧陸對畫師的初始印象並不好。
因為《歲月推理》壓根都沒連載完，去什麼地方通讀的整本書？太浮誇了。
「當然有，這是我畫的，福爾摩斯思考問題，然後身體太疲倦昏睡的圖。」王谷把電腦里的圖調出來。
咦——這圖還挺符合顧陸想要的效果，不是意氣風發的神壇，而是垂垂老矣的夏洛特，也沒有標誌的三件套。
「大體都不錯。」顧陸說。
「請顧老師說說有什麼地方不滿意，我今晚就抓緊修改！」
王谷立馬接話，只要對方讓他改圖，難不難是一回事，但業務不就接下來了嗎？
「福爾摩斯即便是老了，他的外貌也不會靠近亞洲人，他是徹頭徹尾的英國人。」顧陸說，「你的畫，高加索人種的特徵不夠明顯。」
「沒問題，我已經想好怎麼修改了，我今晚就能改。」王谷非常積極主動。
「顧陸老師，其他沒什麼問題了吧？」莫耒問，能一次確定下來也是很好的。
「大概——」顧陸的話被電話鈴聲打斷。
「我接個電話。」顧陸看來電人是責編韓藏，一般來說如果不是什麼急事，韓藏都會qq戳人。
所以顧陸也直接接通。
「小顧老師，你的作品的作品在霓虹大受歡迎，浮文志再次向你約稿！」
對面韓藏太激動，聲音之大仿佛在身旁大聲喊叫，顧陸把手機稍微拿得離耳朵遠一點。
「再次約稿？但最近我暫時也沒寫明智的故事了。」顧陸回應。
「這是個好機會啊小顧老師，要不這樣，小顧老師你再看看《聊齋志異》，隨便搞出兩篇。」韓藏這樣說，「以小顧老師的天賦，辦到這點肯定沒問題！」
你對我，真的比我自己還有信心嗎，顧陸說，「目前在創作其他，況且改變容易，要改回去還是有難度的。」
這倒是，韓藏點頭，不過他靈機一動心生一計，「小顧老師，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
「韓編請說，」顧陸認真聽著。
「高主編說了，霓虹非常喜歡文章中的……對人性醜惡的描寫，也不一定非要推理是不是？」韓藏在電話里說，「我記得小顧老師看完《聊齋》也寫了幾篇內容發到故事會吧？」韓藏說。「直接把這些故事搬過去就行。」
嘿你小子還真是個天才！
顧陸問，「可以嗎？」
「當然可以，和故事會編輯部說一聲就行了。」韓藏說。
因為《故事會》是購買了短篇全球雜誌刊登版權的，甭管會不會在海外發行，這個坑要先占著。
這也是為何，出短篇合集不用告知《故事會》編輯部的原因。
「另外，小顧老師國外連載的稿費已經打過來了，注意查收。」韓藏說。
顧陸在《浮文志》上的連載，稿費是一張稿紙8000円，扣除翻譯費用，每張稿紙拿到5000円，按照12年年末的匯率有403塊，忘記說了，一張稿紙是四百字。
就是千字1008元，這價格在國內簡直是奇高，但在國外霓虹卻是最低檔。
也不清楚，翻譯安田一熊是怎麼拿錢的，反正《浮文志》給的很低。
「既然是邀稿的話，稿費有提升嗎？」顧陸問。也不是好高騖遠，常理來說，伱邀稿肯定是要拿出誠意吧。
「呃——稿費方面沒提，」韓藏說，「等我們名氣更高了，對方也肯定要提高稿費，現在我們先猥瑣發育，況且反正都是寫好的故事，丟到國外又掙稿費又掙名氣。」
「韓編你說得好有道理。」顧陸點頭。
確實不該在乎一時得失，《小王子》的稿費即將到帳，顧陸是一點也不慌。
不過霓虹稍微有名氣的作家，一張稿紙的價格都是七八千円。
而前面高主編和韓藏聊天時，提過的渡邊淳一，一張稿紙5萬円，換算成國內的習慣是千字一萬塊，一個字十塊錢。
都說霓虹作家掙錢，那確實是非常掙。
顧陸目前屬於是被名氣拖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