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炫技之作

  劉昕武是作家,同時文是編輯,擁有作家和編輯的雙重視野,在看待一些文學作品時角度自然是開闊的。

  他對林朝陽這部新小說的評價得到了張守仁的認可,張守仁面露沉吟,整理了一下想法才開口。

  你說寫這部小說是在炫技,我是認可的縱觀朝陽這幾年來的作品和創作習慣,他的成長脈絡是非常清晰的。

  最早的《牧馬人》《小鞋子》,他的風格屬於明顯的現實主義,側重於反映現實生活,追求客觀真實的藝術手法。

  在這個階段,他的創作是以真情實感為主,技巧並不出彩廠到了《高山下的花環》和《父母愛情》的時候,他在現實主義的基礎上開始朝看浪漫主義轉向,而且是帶有著明顯的革命浪漫主義色彩。

  這一階段,他已經不滿足於現實描繪,而開始在表現手法上採用想像和誇張等技巧來提升作品感染力,塑造典型人物、英雄人物,突出集體主義和革命信念,強調作品的社會作用。

  這樣的風格在《棋聖》這部作品中也有所體現,但較之《高山》和《父母愛情》階段已經非常克制。

  等到他寫《賴子的夏天》時,其實能看出來他已經不滿足用故事性來打動讀者了。意識流文學的特徵和一些技巧可能恰好能夠滿足他這樣的野心。

  再到《梵谷之死》時,他在意識流文學的創作技法上已經走向了成熟,將故事性與文學性、文本與思想盡最大的可能融合為一體,看起來也是極為完美的!

  至於他的這部新小說,看完之後我最大的感受是他在創作上的銳意進取。

  誠如你所說,在這部外說里,他更多的是突出敘事方式的改變和結構上的出人意料,後半段嚴守中的身份謎底逐漸揭開,如果發表以後,所有的讀者一定都會為之驚訝!

  同時在最後,他寫嚴守中短暫的意識到了自己的真實情況,但隨即又陷入混亂之中!

  給讀者留出了一個開放性的結尾。

  如果沒有這個結尾,我會認為這是一部追求極致技巧的炫技之作,但他這個處理太妙雖然你在這裡也會看到技巧,但更多的是感受到了文字的魅力,它賦予了這個故事生生不息的生命力,我相信它會讓所有的讀者都終身難忘的,這就是好作品的文學性。」

  張守仁的語調平緩,但對於林朝陽和他這部小說的褒獎卻是不加掩飾的!

  說到最後,他還不忘總結,「是一部好作品,雖然與我們看慣了的一些注重描繪現實的作品有很大的不同,但也可以說是一部以技巧為主導,卻同樣打動人心的佳作!」

  後世曾有人將張守仁與榮世輝、章仲、崔道義並稱為京城四大名編,可見其業務能劉聽武與張守仁共事多年,也深知他的脾氣秉性,對於看不上的作品他從來不假顏色,哪怕是上面送來的「戴帽稿」,他也依舊如此態度。

  對於那些好作品,他的要求也是極其嚴苛的,用他的話來說:正因為好,才更要嚴加要求,讓讀者看到好上加好的作品,像今大這樣不各讚美的誇獎一部作品,在張守仁的編輯生涯中是不多見的,也足可見他對這部小說的認可程度。

  聊了好半大,將這部剎小說從頭分析到尾,又好一頓夸,兩人算是達成了共識,趁看下班還有點時間,劉聽武寫了一份審稿意見,然後將稿子連同審稿意見一起交給了主編蘇予。

  覺得稿子怎麼樣?「蘇予沒去看審稿意見,也沒先翻稿子,而是問起了劉聽武《十月》拿到林朝陽的這部新作,付出的稿費也不低,她的心中自然是有期許的,來不及自己看,她想先問問劉聽武的看法。

  好作品,朝陽的水平又有進步。你就看吧,保證讓你眼前一亮。」

  通常編輯們在聊作品時語氣和用詞都比較保守,畢竟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即使是編輯也各有所好。

  劉昕武的話幾乎是不加掩飾的讚美,這自然讓蘇予對這部小說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和強烈的期待,等劉心武走後便迫不及待的翻開了稿子。

  轉眼已是周六,林朝陽下了班往朗潤湖方向去,到了公寓門口便看見兒個淘小子撿看地上的樹枝舞槍弄棒,其中還有陶希文。

  「吃我一招少林拳!」

  「看我三節棍!」

  我的紅纓槍比你厲害!」

  一群小豆丁在家屬樓前瞎胡鬧也沒人管,後世這樣的情景早看不見了,家家的孩子都是個寶,生怕磕了碰了。

  前幾天,電影《少林寺》剛剛上映,只用了短短几天時間橫掃燕京的電影院,火爆之勢較之一個月之前上映的《牧馬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跟《牧馬人》比起來,《少林寺》的輕喜劇風格中又帶著熱血和武打元素,受眾明顯更大,在讀者群體所引起的轟動效應也更加強烈。

  「小心點,別戳了眼睛。」

  林朝陽路過陶希文的時候,摸了一把他的頭叮囑道「知道了,姑父!」

  上了樓,林朝陽便看到朱光遣在與陶父對弈,打了個招呼,陶玉成問他:「朝陽,我聽說謝導花了一萬塊錢買了你《高山下的花環》的改編權?」

  「你聽誰說的?」

  「都傳開了,真花了一萬塊?「陶玉成追問。

  「沒那麼多。」陶玉成低聲說道:「我就說他們瞎傳!一萬塊錢,都能批發劇本了,真是張口就來。」

  聽著大舅哥的話,林朝陽到了嘴邊的「就九千塊錢」咽了回去。

  家裡有一個裝博弈犯就夠了。

  陶玉成文說道:「算上這回,你跟謝導都第二次合作了,以後在電影圈也算是名編劇了。「我就寫了那麼兩個劇本,哪裡算什麼名編劇。「林朝陽謙虛道!

  從廚房偷吃了兩塊肉出來的陶玉墨嘴上還沾著油腥,說道:「大哥,哪有你這麼誇人的?我姐夫可是全國知名的作家!」

  後世在影視行業,編劇的地位是出了名的低現如今編劇的地位不算低,也很受尊重,很多老編劇,如果提起他們撰寫的劇本也都是赫赫有名。

  可這些編劇名聲的響亮程度卻還不如後世,至少後世還有網際網路的傳播,讓一些編劇獲得一些關注。

  現如今這時候,老百姓看電影可沒幾個人關注編劇是誰行業里,劇本劇本、一劇之本的話也永遠只是掛在嘴邊事實上,片子拍出來濫的話罵劇本,好的話,一切榮譽歸導、演。

  入行久的老編輯們難免怨聲載道,以至於每逢製片廠的文學部來了年輕人,這些人都會送上一句「男怕人錯行,女怕嫁錯郎」。

  跟處於電影行業中下層的編劇的地位和名聲比起來,現如今作家的名聲可要響亮和光鮮多了,所到之處俱是鮮花和掌聲,地位崇高。

  陶玉墨的話雖是調侃,卻也有幾分道理。

  小孩子家家的懂個什麼?好編劇都是好作家,可好作家可不一定都是好編劇。」

  可真會給目己臉上貼金。」陶玉墨挖苦了大哥一句。

  陶玉成就是教戲文的,也算是半個編劇,只是一直沒有什麼掌得出手的成績兄妹倆拌了兩句嘴,陶玉墨文聊起了最近正火熱的《少林寺》。

  這部電影2月1日起在國內上映,只用了短短几天便形成了一股強大的風潮,把《牧馬人》的風頭給搶的一乾二淨。

  陶玉墨是年輕人,自然很喜歡這部電影,但《牧馬人》是自家姐夫寫出來的作品,她說起《少林寺》又有些幫親不幫理的不爽《牧馬人》是元旦上映的,跟《少林寺》差了一個月的時間,這期間也沒有任何對《牧馬人》有威脅的電影上映,而直還趕上了春節。

  如果放在後世,哪部電影能夠享受到這樣的待遇,恐怕做夢都能笑醒了。

  更何況,《牧馬人》票房再高,林朝陽也不多分一分錢,所以在陶玉墨說著的時候!

  他就有一種事不關已的雲淡風輕。

  過了一會兒,陶玉書從單位下班回來,順便還把在樓下撒野的陶希文給提溜回了樓這會兒陶母把飯菜端上桌,問陶玉書:「怎麼才回來?」

  「媽,我剛下班就往家走了。」

  這都快六點半了,你騎摩托車騎一個多小時?「陶母問】陶玉書猶像看說道:「跟同事聊了幾句稿子。」

  陶母臉色不滿,「上學用功就算了,上班八個小時不夠你聊的,非得下班聊?」

  「媽,您這個思想...-.」陶玉書的話說到一半,被母親的眼神給瞪了回去要按照現在的價值觀,丈母娘這思想算是改造不徹底,要是放在後世,這才叫合格的打工人。

  「媽說的是。玉書工作確實有點太努力了,下班了還往家裡帶稿件。」

  趁著有丈母娘在場撐腰,林朝陽告起了刁狀】陶母聽到他的話,臉色果然更加不滿,文訓片了陶玉書幾句。

  從丈母娘那受了氣,陶玉書便在餐桌下面找回來,疼的林朝陽臉皮直抽抽,卻不敢吡牙咧嘴。

  等回了家他一看,腳面都被踩紅了。

  「你看看,你看看!」

  「誰讓你多嘴多舌?」

  我那叫如實跟領導反映情況。」

  陶玉書眼晴斜腰著他,語氣幽幽:「真是沒看出來,你現在跟我媽的關係可是越來越好了。

  「瞎,我們這不都是為了你好嗎?」

  為我好?不就是想讓我生孩子嗎?我文沒說不生。」

  陶玉書說話的時候,眼神瞄向林朝陽的某個部位,仿佛在說:我已經很配合了,你得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這個眼神頓時讓林朝陽感覺受到了奇恥大辱,惡狠狠的拉著她進了臥室。

  我今天晚上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你不可!」

  ]上一章目錄沒有了打工人。

  媽說的是。玉書工作確實有點太努力了,下班了還往家裡帶稿件。」

  趁著有丈母娘在場撐腰,林朝陽告起了刁狀。

  陶母聽到他的話,臉色果然更加不滿,文訓片了陶玉書兒句。

  從丈母娘那受了氣,陶玉書便在餐桌下面找回來,疼的林朝陽臉皮直抽抽,卻不敢吡牙咧嘴。

  等回了家他一看,腳面都被踩紅了。

  「你看看,你看看!」

  「誰讓你多嘴多舌?」

  我那叫如實跟領導反映情況。」

  陶玉書眼晴斜腰著他,語氣幽幽:「真是沒看出來,你現在跟我媽的關係可是越來越好了。

  「,我們這不都是為了你好嗎?」

  為我好?不就是想讓我生孩子嗎?我文沒說不生。」

  陶玉書說話的時候,眼神瞄向林朝陽的某個部位,仿佛在說:我已經很配合了,你得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這個眼神頓時讓林朝陽感覺受到了奇恥大辱,惡狠狠的拉著她進了臥室。

  「我今天晚上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