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有內味兒了

  李拓聊了一會兒陸遙來京的事,跟林朝陽約好了等後天周末帶著陸遙上門來,又說道:「正好好長時間沒聚了,後天我多叫點人來。」

  林朝陽故作嫌棄道:「文來蹭吃蹭喝是吧?

  我們這叫打土豪!」

  兩人說的自然是玩笑話,李拓到林朝陽家做客,多數時候都沒有空著手來。

  他們聊看的時候,陶玉書端了一碗湯麵過來,李拓在寒風裡跑了兩個小時,晚飯還沒吃,他來的時候家裡飯都吃完了,只能弄點掛麵對付一口了。

  李拓接過碗,用筷子挑了一下麵條,「呦,加料的呢?還有倆荷包蛋。「說罷,他禿嚕禿嚕的吃了起來,不消三四分鐘一大碗麵條和兩個雞蛋便進了肚子。

  吃完後,他還不忘拍拍肚子,「舒坦!」

  歇了兒分鐘,李拓起身,說道:「那就這麼說好了。明大我再多叫兒個人,先走了。「「再坐會兒唄。」

  不坐了,越坐越暖和,越不想走。再說了,還得回家看女排比賽呢!」

  等李拓走了之後,陶玉書說道:「他這人,可真是固熱心腸。大冷天的,也願意折騰。」

  林朝陽笑著說道:「所以他朋友多啊!」

  七點多,夫妻倆來到正房。四合院裡屋子多,但電視只配了一台,是陶玉書在百貨商場買的9寸的黑白電視,放在了林二春夫妻倆住的正房裡,一個半小時匆匆而過,夫妻倆看著電視裡的女排隊員們有驚無險的戰勝了強敵古巴隊。

  比賽結束之後陶玉書既高興又憂心,「也不知道後天的比賽能不能贏!」

  不管輸贏與否,中國隊已經創造了歷史。「林朝陽說「你可真會打官腔。」

  競技體育的殘酷是一將功成萬骨枯,哪怕你是第二名,也沒有人會記得你的名字。

  不是第一名,就注是了失敗者的命運我這是替體委的領導們預備的台詞,我另外還備了一份獲勝的台詞,你要不要聽一聽?」

  「怎麼說?」

  「感謝國家,感謝政府-.…·林朝陽一本正經的模仿著領導打官腔】「哈哈哈!你可真沒點領導的樣子!」

  陶玉書倒不是嘲笑這種官方發言,而是覺得林朝陽的形象與這種正式的發言形象相去甚遠,忍不住就想發笑。

  夫妻倆閒聊著,洗洗涮涮上了床,林朝陽拿出下午收到的稿子看起來,陶玉書好奇的問道:「哪兒來的稿子?」

  燕大一個學生的?健功讓我幫著看看。」

  「光看看?」

  覺得合適的話肯定要幫忙推薦一下嘛。」

  淘玉書打趣道:「你這個編輯可算是當到位了。」

  她見林朝陽除了正在看的一份稿子,還有一份放在那裡,便好奇的拿起來看了看。

  她看的是林朝陽在學校時看的《雲》,三五萬字的中篇小說到睡覺之前才草草看完》這稿子寫的有點意思!」陶玉書躺下之後跟林朝陽討論說「怎麼個有意思法?「林朝陽問。

  有點當代簡愛的味道。「陶玉書總結說道林朝陽哈哈笑了起來,「你這個評價可不低!」

  我不是說水平,而是指故事。」

  張曼玲的這篇小說講的是女主人公一帆在環境與政治迫害的逼壓下,毅然割捨青梅竹馬的權門初戀,以高考作為跳板走出困境的故事!

  如果單純以故事來說,是非常俗套的,就像陶玉書所說的,確實有點《簡愛》的味道。

  這時陶玉書臉上文露出幾分促狹的笑容,說道:「我知道你為什麼會同意幫看推薦這部小說!」

  「為什麼?」

  這部刁說不儀像《簡愛》,更像你的《牧馬人》。」

  聽到此話,林朝陽也不禁笑了起來。

  陶玉書說的沒錯,不管是《雲》也好,《簡愛》也好,又或者是《牧馬人》,本質上都是傑克蘇或者瑪麗蘇的故事。

  《雲》的故事並不算出挑,更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它的主人公不妥協的個性,林朝陽猜想張曼玲是把自己的影子投射在了主人公的身上。

  「你能一下子就看透這三部作品的本質,確實適合做編輯。怎麼樣?要不要拿著這部小說去給章德寧他們遞個投名狀?」

  陶玉書一下子就識破了他的「險惡用心」,「你可真會做好人。自己攬下的差事,卻要讓我跑腿。,「~夫人此言差矣!你我夫妻一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怎能如此生分呢?」

  林朝陽的眼神遊盪,聲音做作中透著幾分不正經,陶玉書立刻便察覺到異樣,等到一隻大手覆在她要害之時,不由得心神一盪一夜風流,按下不提。

  又過兩天,到了周末,林朝陽夫妻倆早起去了菜市場八十年代的冬天,菜市場裡基本沒有應李的蔬菜,為數不多的菜品也都是南方省份運過來的,路上動輒就是一兩個星期.因而特別金貴。

  總結起來就是,量少、價貴還不新鮮,就這樣你還別挑,能買看就不錯了!

  而且等閒人家也吃不起,家裡條件一般的吃點冬儲菜就得了。許多人家也就過年的時候,能捨得賣點帶綠色的蔬菜。

  天妻倆倒是採購了兒樣菜,又買了些魚、肉、蛋才回了家。

  離看小院還有百八十米遠,就見著幾個身影手裡提著東西站在院門前比比劃劃。

  等湊近了,就聽到兒人的聲音傳來」「總覺得哪兒有點不對勁!」

  「是啊,就是說不上來。」

  站在門口的幾人林朝陽都不陌生,分別是馮濟才、鄭方龍、張承治和陳健功。

  幾人站在門口相看了半天,連林朝陽夫妻倆走近了都沒發現。

  林朝陽出聲道:「都覺著不對勁是吧?」

  他的聲音將幾人的眼光吸引了過來,見他們夫妻倆手裡提看東西,連忙過來分擔。

  打過招呼,馮濟才說道:「多虧了這副對聯,要不然我們都找不看你家。」

  幾人說著話就往院裡進,陳健功想起林朝陽剛才問的話,問道:「朝陽,你說什麼不對勁?」

  林朝陽當先走進院裡,留下聲音,「掛上這對聯,我這院子成飯館兒了!」

  眾人聞言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對聯。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有內味兒了!

  幾人忍俊不禁,跟著林朝陽進院。這是他們第一次來,像放了學的小學生一樣,散落在院子裡左看看,右瞧瞧。

  「李拓呢?光叫上你們,他人呢?「林朝陽進廚房放好了東西,問幾人。

  「他和陸遙去帶個朋友過來。」鄭萬龍回了一句,他相中了林朝陽家院裡的石榴樹,摸看光禿禿的樹幹,有種要把樹幹盤成串兒的架勢。

  陳健功和張承治跟林二春夫妻倆噓寒問暖,聊起了農村分田到戶的事,勾動了二春同志的心弦,口噴睡沫星子,消箔不絕馮濟才很安靜,他注意到林朝陽掛在屋裡的一幅畫,湊過去欣賞了好一會兒,跑過來興奮的問林朝陽:「你怎麼有傅抱石的畫?」

  「買的唄。」

  「這一幅不得兩三百?」

  林朝陽心說,你是瞧不起我還是瞧不起傅抱石?

  「差不多吧。」

  馮濟才感嘆一句」你可真有錢」,又跑回了屋裡去觀賞名家畫作。

  看看散落在院子裡的兒人,陶玉書問林朝陽:「你發現沒發現,他們有點-..林朝陽意會了陶玉書的想法,「我們隊裡的羊養在圈裡的時候跟放到山上去的時候,狀態是不一樣的。」

  陶玉書為他這個精準的形容豎了個大拇指!

  等對院子的新鮮感過了,這幾人總算是想起了到廚房幫看林朝陽夫妻倆忙活忙活!

  眾人正在廚房忙碌的時候,李拓帶看人來了。

  聽見動靜的林朝陽出來迎接,卻見李拓推著輪椅,輪椅上是個骨架寬大的黑瘦青年,另外身後還跟看陸遙和一個陌生中年。

  朝陽,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李拓熱情的拉過林朝陽,給他介紹起了輪椅上的青年。

  這位是石鐵生,我們燕京的青年作家。」

  不用季拓介紹,林朝陽也認得眼前的青年。

  林朝陽對石鐵生最早的印象當然是課本上的那篇《我與地壇》的節選課文,初讀不識文中意,中年後再讀其文,萬分感慨。

  後來他又在抖音火了,收穫了無數新生代讀者的喜愛。在他去世十多年之後,他的生命在網際網路上煥發出了另一種光彩。

  「鐵生同志,你好!」

  林朝陽跟石鐵生握了握手,忙招呼道:「趕緊進屋,進屋!」

  李拓一行四人,除了他和右鐵生,還有這次聚會的由頭陸遙,另外那位中年人是影協藝術研究部的副主任陳劍雨,他原來是《電影藝術》的編輯,李拓這兩年研究電影理論,又當起了妻子張暖忻的」賢內助」,因此認識了陳劍雨。

  李拓的動員能力不俗,除了陸遙,兩天時間叫來了六個人來,這六個人里大多都是住在燕京」難得的是馮濟才,他人住在天津,被李拓用一通電話叫到了燕京。

  「他說朝陽要請客,我說我必須來。」馮濟才指看李拓說,引來了眾人的一陣鬨笑。

  命在網際網路上煥發出了另一種光彩,「鐵生同志,你好!」

  林朝陽跟石鐵生握了握手,忙招呼道:「趕緊進屋,進屋!」

  李拓一行四人,除了他和石鐵生,還有這次聚會的由頭陸遙另外那位中年人是影協藝術研究部的副主仕陳劍雨,他原來是《電影藝術》的編輯!

  李拓這兩年研究電影理論,又當起了妻子張暖忻的」賢內助」,因此認識了陳劍雨,李拓的動員能力不俗,除了陸遙,兩天時間叫來了六個人來,這六個人里大多都是住在燕京。

  難得的是馮濟才,他人住在天津,被李拓用一通電話叫到了燕京。

  「他說朝陽要請客,我說我必須來。「馮濟才指看李拓說,引來了眾人的一陣鬨笑,「你得感謝陸遙,沒有他這次來燕京改稿,我們也沒有由頭讓朝陽請客。「李拓又指向陸遙。

  陸遙胖胖的臉一笑,眼晴眯成了一道縫,「來了燕京,不吃一頓朝陽做的飯,那不是白來了嗎?」

  「這個說法好!這個說法好!你回去得多傳播傳播,以後大家來京了都過來這裡,我們也能跟著蹭頓飯。」

  說是蹭飯,大家都是帶了些東西來的,畢竟如今大家都不寬裕,聚會吃飯是挺奢侈的一件事。

  眾人聚在一起說說笑笑,林朝陽問陸遙,「你那部小說打算什麼時候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