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蘇十二本就老奸巨猾。此刻只是在暗運空間秘法，確實沒有再催劍招法術的意思。
微弱的空間波動，與下方大陣產生的陣法波動，幾乎融為一體，根本讓任何人都未能察覺半分。
看不出太多信息，紅夫人也只好暫做這樣的安排。
在她交代同時。
百丈坊市飛舟上，南宮懿聲音也緊跟著再度傳出。
「看來……在場諸位道友是無意與百寶齋進行這場交易了。」
「天山道友呢，是否有興趣進行這場交易呢？」
難道說……她認出我的真實身份來了？
但這怎有可能？
此番本體再出，又是剛來修仙聖地。改變樣貌身份後，也未曾與她有過接觸。
不過，當年修煉天卷秘法，煉製出的天卷化身，仍在她身上。
按說本體出了狀況，天卷秘法這數百年來一直也沒再繼續修煉，這天卷化身也該自行消散才對。
可直到今時今日，卻仍能感受到微弱的化身氣息。
莫不是，這南宮懿在百丈坊市多年，尋到了什麼特殊靈物，維繫住了天卷化身尚未消散？
嗯……不管什麼原因，有這微弱的分神氣息，她能對我身份產生懷疑，倒也在情理當中。
蘇十二眯著眼，心中思緒在這一刻飛速轉動。
注意到百丈坊市飛舟那一刻，他就發現了南宮懿的存在。
更留意到，對方身上與自己尚有著微弱聯繫的天卷化身的微弱氣息。
對天卷化身尚存，雖感到意外，但也並非無法接受。
畢竟修仙界神奇之處就在於，各種神奇的手段，如浩瀚星空，讓人根本捉摸不透。
當年被天道宮聖子追殺，不得不放出的魔嬰，本也是抱著捨棄的心理準備。
卻沒想到，那魔嬰最後竟在天道宮聖子手段下，有了獨立軀體、獨立意識，成為如今的魔嬰之體。
這種手段，到現在他都琢磨不明白，天道宮聖子是如何做到的。
曾經，天卷化身跟自己有著緊密聯繫，更是自己以化身之法衍化，最弱，最不可能衍生獨立意識的一個。
可自從本體經過天地爐淬鍊一遭後，這種聯繫就變得似有似無。
此時此刻，蘇十二甚至在暗暗猜測，這天卷化身是否也如當年的散仙之體一樣，在漫長時間的失聯下，衍生出了獨立意識。
只可惜，僅靠這微弱的聯繫，並不足以做出判斷。
而眼下古仙門與自己的處境，也讓他必須儘快做出決斷才行。
只是稍作沉思，蘇十二心中便有了決斷。
「交易的興趣，自然是有的！蘇道友當年所得那玄牝法劍，如今就在山人手中。」
暗暗提高警惕，口中洪亮聲音傳向遠處南宮懿所在飛舟。
「嗯？玄牝法劍如今就在此人手中？」
飛舟船艙內，端坐首位的於靈靈，精神一震。
身邊本來還擔憂的白髮老者，更是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起來。
兩人預期是，若能得到玄牝法劍的具體消息，就已經不錯。
卻沒想到，玄牝法劍就在外界之人手中。
想到一旦得到這水煉之法煉製的特殊法劍，就能完成碧濤山莊的交代。
兩人明顯十分意動。
南宮懿也忙朗聲又問：「道友此話當真？」
「瞞者瞞不識，山人沒必要欺騙道友不是？」
蘇十二淡然一笑，手中拂塵揮灑。
轉瞬，一口散發著微弱靈蘊，宛如一泓海浪波動的流光出現在拂塵絲包裹之下。
海浪翻湧，仍散發著法寶氣息。
卻時不時有微弱雷光閃過，令飛劍顯現出本來形態。
飛劍劍身清晰可見，一道道尤為清晰，如蛛網的細密裂痕。
「嗯？這玄牝法劍……已有破損？」
神識快速從飛劍掃過，船艙內，南宮懿當即皺起眉頭。
背後藏在劍鞘內的天卷只是告訴她，眼前人跟蘇十二關係匪淺，手上極可能有碧濤山莊要找的玄牝法劍。
至於蘇十二，不光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更是百寶齋最大的股東。
眼前人幫助古仙門，極可能也是蘇十二暗中授意。
對此，在力所能及範圍內，她自然不介意提供一些幫助。
可……飛劍有損，這可不在她的預料當中。
「此劍曾因承受巨大力量而導致受損，若非如此，飛劍又如何能出現在山人身上。」
「況且，玄牝法劍再珍貴，修仙界比這更好的法寶飛劍，也不是沒有。」
「相信道友尋這玄牝法劍，也並非為了煉化使用才對。」
「研究水煉之法，飛劍只要不是盡毀，破損與否，當真重要麼？」
蘇十二聲音響起，說到最後，更是反問一句。
不管南宮懿是否看破自己如今身份，此刻要這玄牝法劍，也絕非百寶齋需要。
真正對這法劍感興趣的，無疑是百丈坊市背後的碧濤山莊。
當年在仙冢，碧濤山莊少莊主的反應，他可是記憶猶新。
這一次，南宮懿並未著急回答，而是第一時間扭頭看向一旁為首的於靈靈。
玄牝法劍受損，是否還有價值，她說了可不算。
「無妨！碧濤山莊尋找此劍，為的也是設法逆推水煉之法。」
「這人說的不錯，飛劍只要不是徹底被毀，受損與否，並無太大影響。」
於靈靈微微頷首，果斷給出肯定回答。
實際上，要推演失傳的水煉之法，就算完好的飛劍到手。
碧濤山莊的煉器師，也定然會先設法讓飛劍破損。
修復的過程，本就是最好的研究過程。
但這話，她卻並未向南宮懿提及。
畢竟，完好無損的飛劍，以及受損的飛劍，品階又是九品法寶，價值還是有著不小差距的。
不管私下跟百寶齋有多少利益糾葛，正事上，還是要以多寶商會的利益為主。
倘若突破這條底線，那她現在這個位置，也坐不長遠。
明白於靈靈的心思，南宮懿面露會意神情，這才提元繼續出聲。
「道友所言不無道理，不過此劍受損，價值怕是要大打折扣！」
蘇十二脫口而出道：「無妨！除卻這玄牝法劍，百寶齋還需要多少價值的資源，但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