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受到流沙地影響,血雲道人到底是無限接近分神期的存在。更能在不催動自身功體的情況下,釋放出這滔天邪氣。
對上連連後退的私人,孰強孰弱,已經是一目了然。
眼見強敵再動,四人當中的百里凌泉,面色一凝,忙出聲道:「前輩,咱們同為修仙聖地修士,往日無怨近日無讎,何必對我等苦苦相逼呢?」
「我等邪修殺人,還需要理由嗎?」
血雲道人冷笑著反問一聲。
「我四人皆出自玄元劍宗,前輩難道就不怕,殺了我等,惹來玄元劍宗的報復?」
百里凌泉繼續開口,當即搬出自身宗門後台。
「哈哈哈……玄元劍宗嗎?當真是個嚇人名頭,可惜……這世上也並非人人都怕你們玄元劍宗!」
血雲道人放聲狂笑不止,真元未催,身形卻如鬼魅一般,以更快速度沖向四人。
四人見狀,也顧不上其他,忙轉過身,亡命奔逃。
「凌泉師兄,現在怎麼辦?此人也不知哪裡冒出來的邪修,手段狠辣,對咱們更是窮追不捨。」
「真要讓他追上,咱們四人怕是都要喪命於此!」
百里凌泉身旁,另一名並未受傷的女修,俏臉上寫滿驚慌,忍不住向百里凌泉投去詢問目光。
百里凌泉神色慌張,聞言眼珠骨碌碌一痛亂轉,緊接迅速看向一旁正在助同伴維繫生機的獨臂男子。
「韓師兄,咱們師兄妹幾人當中,數你修為實力最強。且……能在出竅期,便達到劍意通心,凝聚劍心。」
「如今在這流沙地詭異之地,不管咱們還是此人修為皆受壓制。你若全力而為,未必不能與此人有一戰之力。」
百里凌泉話沒等說完,就被獨臂男子出聲打斷。
「蕭師姐情況危在旦夕,韓某必須先護她周全!」
扭頭看一眼身邊,氣息微弱的女修,獨臂男子本能的面露憂色。
「蕭師姐出事,是我們誰也不願見到的事情。可此地情況,韓師兄應該比我們更清楚才對。」
「這樣下去,不但救不了蕭師姐,咱們幾人,皆會喪命在這邪修手中。」
百里凌泉趕忙扯著嗓子,神情緊張的大聲吆喝起來。
後方邪氣越來越濃,逼命之人隨時可能來到,他此刻也是心急如焚。
獨臂男子卻是緩緩扭頭看向百里凌泉,「所以……凌泉師弟的意思是?」
「此地詭異古怪,在這地方催功救人,根本不現實。」
「儘管殘忍,但我還是想說,為今之計,唯有放棄蕭師姐,或許還可能有一線生機。」
「以韓師兄的劍道造詣,加上我與符艷從旁協助,以及此地詭異特性。未必沒機會,反殺身後這名可惡的邪修。」
百里凌泉語速飛快,連連出聲說著道。
嘴上這麼說,但在他眼裡,身後之人根本就是實打實的分神期存在無疑。
就算此刻所處地方特殊,可就算聯手,也絕無可能是對方對手。
但只要韓師兄放棄蕭師姐,以強大劍道造詣,拖延一時片刻,自己便有了脫身之機。
吧書69新
心底小心思流轉,可臉上卻並未表現出半點異樣。
一番話說的也是慷慨激昂,情緒格外激動。
聽到這話的獨臂男子,卻是目露失望,「抱歉,只要韓某還有一息尚存,都絕不可能放棄蕭師姐。」
「韓師兄,你……」
聞聽此言,一旁六神無主的另一名女修符艷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向獨臂男子的眼神,又急又怨。
百里凌泉的提議,在她看來,不失為眼下一個不錯的法子。
「罷了!身為同門,本就應當互幫互助,我先前提議,確實不夠妥善。」
「既是如此,我還有一個法子。」
「韓師兄不妨將蕭師姐交給我,即便元功散盡,我也定保住蕭師姐一線生機。」
「至於師兄,則和符艷師妹聯手,就算不能勝過身後這邪修,拖延些許時間也是好的。」
「我先前便已經以本門秘法,設法通知蕭師叔。以他的能為,相信已經在設法趕來。只要拖到蕭師叔過來,此番危機,定然可以解除。」
不等符艷繼續說下去,百里凌泉眼珠骨碌一轉,忙又語速飛快說了起來。
「可……這地方位置特殊,若非意外進入空間裂隙,咱們也未必能來到這裡。」
聽到要自己跟韓羽聯手,符艷當即神色緊張起來,忍不住一臉擔憂的說了起來。
知道身後人的厲害,她未戰先怯。
「想活命,這是唯一辦法!如若不然,便是咱們幾人一同赴死。」
「韓師兄,事不宜遲,必須儘快做決斷才行!!!」
百里凌泉目光變得堅定且凌厲,凝眸瞪了符艷一眼,緊接看向韓羽,出聲催促起來。
此時的他,看起來一身正氣凜然。
「好!為今之計,也唯有此法可行。凌泉師弟,我將蕭師姐暫時交給你,此人也由我來拖延。但你……一定要護住她的生機,等到師尊前來。」
「在你死之前,若蕭師姐出了問題。韓某就算是死,化作厲鬼也要向你討個說法。」
這一次,獨臂男子沒在拒絕百里凌泉的提議。
他心裡清楚,僅靠自己一人維繫師姐生機,等身後邪修追來,幾人下場難免一死。
反之,若是自己選擇出手,對上這邪修。自是可以堅持更多時間,只要堅持到師尊到來,危機自然可以解除。
做出決斷的瞬間,獨臂男子真元再催,沛然真元護住身旁師姐全身,將其送至百里凌泉身旁。
後者咬咬牙,眼底快速閃過一抹豫色,緊接一臉決然的催動自身真元,護住飛來師姐的一線生機。
而真元催動瞬間,下方流沙地,吞噬力量陡然暴增。
無倫力量,引得他體內大片真元失控,如洪水江流般向外傾瀉。
真元飛速流逝,百里凌泉下意識就要平息功體。
但念及眼下處境,韓師兄尚未與邪修交上手,此時收手,眼前這位韓師兄必然跟自己拼命。
一念閃過,也只好哭喪著臉,咬牙苦苦堅持。
見狀,獨臂男子卻是暗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