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沒等完全消散,就見一道目光明亮,長發飄逸的女修,提元快步飛馳而來。.•°¤*(¯`★´¯)*¤° 69𝔰𝓗𝔲𝓧.¢𝐨ᗰ °¤*(¯´★`¯)*¤°•.
女修手提長劍,步履輕盈,如仙鶴翩翩。一身暗紅色鑲黃邊長袍,奔跑中隨風搖擺,如晚霞映照天穹。
一口氣沖至青禾身前,女修正要繼續出聲,緊接目光便落在青禾手中的靈龕之上。
「嗯?這元嬰,難道就是……爺爺的元嬰?元嬰被放入靈龕,是意識已經散去。怎麼會這樣?是誰殺了爺爺?!!」
說著反應過來,馬上也是一臉悲傷、憤怒模樣。
「修仙之路,不到仙途頂峰,總歸難免一死!被誰所殺,已經並不重要!」
青禾強忍著悲傷,沖趕來女修儘可能淡然的說著道。
有關任則的仇家,顯然並不打算告訴對方。
蘇十二默默站在一旁,一眼看出青禾心思,並未出聲多說什麼。
只是心中暗暗驚訝,眼前這被對方稱為孫女的女修,修為境界並不算低,竟也是個元嬰期修士。
儘管只是元嬰期初期修為,可對方真實年齡,或者說骨齡看起來,並不算大。
僅僅……不到半百的實際年齡!
這怎麼可能?不到半百的年齡,便能修煉到元嬰期?難不成,是被人奪舍?
可這小丫頭身上氣息渾然天成,也絲毫沒有被奪舍跡象。
除非,她靈根資質驚人!!!
餘光掃過趕來的女修,蘇十二心中不免暗暗感嘆。
遙想自己,當年為修煉到元嬰期,不知歷經多少苦難,耗費多少光陰苦修。
當中但凡有一點差錯,可能都早就斷了修仙之路。
可在牧雲州幻星宗時,有李飄月等一眾被重點培養,靈根資質絕佳的真傳弟子,卻能在百年內凝結金丹。
而今,又見到有人,骨齡不到半百,便凝結出元嬰。
這種境遇放在一起比較,讓蘇十二不由自主便心生感慨起來。
不過,蘇十二修仙多年,歷經各種磨難,心志之堅自不用說。只一瞬,便調整好自己的心態。
凡人也好,修士也好,從來都沒有絕對的公平。
有人生而聰慧,有人生在帝王將相之家,卻也有人天生痴愚……本就是世間常態。
蘇十二念頭轉圜的功夫。
青禾簡單安撫一番自己孫女的情緒後,又趕忙拉著自己孫女的手,扭頭再度看向蘇十二。
「菱榕,快隨我一起見過這位王前輩,他是你爺爺的朋友。若非他幫忙,你爺爺元嬰也不可能被送回。」
「晚輩任菱榕,見過王……王前輩?!」
任菱榕注意力這才落在蘇十二身上,當即拱手抱拳,向蘇十二出聲表示感謝。
但話說到一半,凝望著蘇十二,話鋒不由一頓。
眸中一閃而過兩道疑惑眼神後,又馬上恢復自然。
可話音落下,卻不動聲色拽著一旁自己奶奶後退半步。
嗯?這人認識我?
難道……是在百丈坊市見過?
但這怎麼可能,從百丈坊市離開後,我已經數次改變形貌和身上氣息特徵。
再加上,天卷秘法所修化身捲軸,也在南宮懿身上。
就算在百丈坊市打過照面,也沒道理認出我來才對!
任菱榕神情變化十分微妙,可又怎可能瞞得過蘇十二的眼睛。
一瞬間的變化,卻讓蘇十二不由微微一愣。
從對方眼神,他能敏銳感覺出來,分明是認識自己的樣子。
臉上不露半點聲色,緊接蘇十二便出聲詢問起來,「任菱榕是麼……你認得老夫?」
「不……不認識!」面對詢問,任菱榕趕忙搖頭。
知道對方不願說實話,蘇十二也沒再繼續追問,目光一轉再度看向一旁青禾。
「青禾道友,老夫方才所說,仍然作數。任家若有需要幫助的地方,老夫力所能及範圍內,可以為你們出手一次。」
話音剛落。
不等青禾開口,任菱榕眼珠骨碌一轉,便忙迅速說道:「多謝前輩好意,只是任家的麻煩,不過是一些宵小之輩而已。任家有我師尊坐鎮,他們不來也就罷了,若真敢來,定讓他們有死無生!!!」
師尊坐鎮?
蘇十二面不改色,對任菱榕這話半點眉心。
儘管沒冒昧用神識掃視,可身為出竅期存在,感知一定範圍內其他修士的氣息對他而言並非難事。
整個任府,乃至整個歸海城,根本沒有強大氣息。
不過,青禾先前的遲疑,以及任菱榕此刻的反應,讓他迅速反應過來。
眼前兩人不只是對他心存戒備,任家面對的危機,恐怕也可能另有隱情。
對此,他卻是無心去關注。
畢竟對方話說到這個份上,再說要幫忙和留下什麼的,反而顯得自己不識趣。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此告辭!」
說罷,不等兩人多說什麼,轉身便向外走去。
青禾與任菱榕兩人並未挽留,卻還是將蘇十二恭敬送至門口。
眼見蘇十二身形走遠,青禾也忙扭頭看向自己孫女。
「菱榕,方才這位前輩,你好像認識?」
任菱榕立刻點點頭,語速飛快的說了起來。
「認識談不上,只是我前些日子去了一趟百丈坊市,跟我師尊在那裡恰好見過此人幾面而已。」
「當時一場拍賣會上,這人拍走不少奇珍異寶。我爺爺的元嬰,應該也是被他拍走的。只是奶奶你也知道,我被您收養之前,爺爺就已經失蹤,並未真正見過爺爺。」
「若當時知道,一定要讓師尊幫我將爺爺元嬰拍回。」
若蘇十二在場,聽到這番話,必然會十分意外。
他在百丈坊市待的時間可也不算短,跟對任家這任菱榕,根本毫無半點印象。
「不重要!現在你爺爺的元嬰,被對方送回,也是好事一樁。照這樣看來,他先前所說,與你爺爺乃是摯交,倒是有幾分可信。」
青禾擺擺手,對此並不在意。
說話間,心底戒備明顯放鬆許多。
但下一刻,任菱榕卻是一臉認真開口說道:「跟爺爺是摯交?怕也未必,別的不說,這人在百丈坊市的名號,乃是姓韓名羽,可如今奶奶卻稱他王前輩。」
「改名易姓,還帶著我爺爺的元嬰在這個節骨眼上來到咱們任家,恐怕目的未必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