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讓開,我只當一切沒發生過。否則,今日夜族就是你的埋骨之地!」
沒有理會蘇十二的提議,中年男子臉色陰沉,話語當中更顯不屑與鄙夷。
說罷,眼眶一周黑色紋絡泛起淡淡烏光,一股懾人殺機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宛如利劍直指蘇十二。
雙拳緊握,更是帶起一股驚人力量。
四周靈氣涌動,加持在中年男子身上,讓其散發出堪比築基期修士的氣息。
同為夜族之人,可身為大長老管家,中年男子卻顯然並非凡人,而是擁有修為在身。
「看來,今日之事,是不能善了了!」
蘇十二眼神變得愈發冷冽,面對眼前之人,他已經釋放不少善意,可對方卻始終不為所動。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這一刻,他心中怒火也再無法壓制,先天罡氣也在瞬間被催動。
「呵呵,善了?區區一個被封印修為的元嬰修士而已,你以為你有跟我們夜族談判的資格麼!簡直可笑!!!」
中年男子冷笑連連。
話落,提拳狠狠砸向蘇十二,勢大力沉的一擊,更是發出劃破空氣的呼嘯聲音。
周身殺機,也在頃刻攀升到了極致。
「無知!」
蘇十二面不改色,同樣提拳相應。
先天罡氣引動體內靈力,對上對方的鐵拳。
「咔嚓!」
伴隨一聲脆響,中年男子蹬蹬後退數步,暴起青筋的手臂直接耷拉下來,手骨當場斷裂。
巨大痛苦籠罩,只一瞬間,就疼的他額頭密布豆大汗珠。
看向蘇十二的眼神,也在瞬間寫滿震驚。
「怎麼可能?你……你修為沒被封印?」
「能引動天地靈氣,打出這樣一拳,你也算是有修為在身。從你言談,對修仙界也是有所了解,應當知道,修仙者的能耐,從來都不簡單才對。」
蘇十二神色漠然看著對方,就算修為被封印,可通過先天罡氣引動靈力形成的攻擊,威力也仍是不容小覷。
跟元嬰修士攻擊無法相比,可就算金丹期修士,也絕對不敢硬接。
更不要說,眼前這中年男子,只是堪比築基期的實力。
他做事有自己的底線,不會輕易傷及無辜,但元嬰修士的威壓卻也不容挑釁。
若在平時,肯定一拳直接取對方性命。只是現在是在夜族,多少還是要顧忌夜族顏面。
強忍心頭怒意,不等中年男子再開口。
蘇十二繼續說道:「這一招,是給你的一點點教訓。現在,可以通知你背後之人,過來一談了吧?」
中年男子恨恨看蘇十二一眼,「修仙者的手段麼!你能勝我不要緊,夜族的實力,就算你們修為沒被封印,也絕不可能應對。」
「找大長老是麼,我會如你所願的。希望大長老出面後,你們還有命活著離開。」
略一沉吟,中年男子撂下兩句狠話。
說罷轉身就走。
可就在轉身瞬間,突然身上一股宏大氣息急劇躥升。
「嗯?」
蘇十二眉頭一挑,正覺驚疑。
下一刻。
「噗!」
中年男子猛然仰頭噴出大口殷紅鮮血,旋即一個趔趄,直直向前,跌倒在地上。
倒地瞬間,一股強勁能量從他後背爆沖而出,留下一個拳頭大小的血窟窿。
鮮血汩汩流淌,眨眼功夫中年男子就沒了生機。
「沈管家!沈管家!」
「不好,沈管家被外族人打死了。」
「快走,快去通知大長老!!!」
看著地上的屍體,與中年男子一同而來的同伴,臉色瞬變。
有人快速上前,晃了晃地上的屍體。
確認對方毫無半點生機,頓時大聲驚呼起來。
驚呼聲中,幾人快速相視一眼,再看蘇十二,眼神瞬間變得仇視以及驚懼起來。
不等蘇十二多說什麼,匆匆向暗夜城深處跑去。
幾人來得快去的也快,更是擔心蘇十二對自己等人下手,眨眼功夫就消失無蹤。
「這……怎麼會這樣?蘇前輩,你……你殺了大長老府邸的管家?」
「不行,快走,蘇前輩,任爺爺,你們快走,快離開暗夜城!」
蘇十二身後,白竹菱一臉錯愕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屍體。
先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等到反應過來,急忙拽著蘇十二衣袖,無比擔憂的向兩人催促起來。
「蘇道友,這……」
任則目光落在蘇十二身上,同樣是意外神情。
「不是我乾的!」蘇十二眉頭微蹙,果斷搖頭,卻並未解釋太多。
任則微微一怔,接著反應過來,立刻點頭。
「倒也是,蘇道友若真要殺他,又何必跟他說這麼多。如此說來,只怕……是有有心人,在暗中搗鬼吶!」
說著,眼裡不斷閃爍著思索目光。
「有……有人搗鬼?這……這又是怎麼回事?」白竹菱一臉茫然,目光不斷在蘇十二和任則身上來回遊走。
任則搖搖頭,看著白竹菱反問,「暫時不清楚,竹菱,你跟大長老究竟達成了什麼約定?」
「約定?我……我當時找到族長,將情況說明之後,族長說蘇前輩既然救了宛童,就是夜族的朋友,所以就一口答應下來。」
「只是,大長老卻態度強硬,表示絕不同意夜族與外人接觸。」
「後來,後來大長老又說,若是我答應成為他的人,幫助他修煉,他可以答應讓夜族出手。」
白竹菱愣了愣神,這一次沒再隱瞞,驚魂未定的將先前發生之事快速說出。
「原來如此,那你們族長呢?你跟大長老達成約定的事情,他知不知道?」任則若有所思,繼續詢問。
「知道,族長不同意,還因此和大長老發生了激烈的爭執。」白竹菱點點頭。
「既然如此,為何還能達成約定呢?」任則繼續問。
「是我主動說的,如果能用我的性命為蘇前輩提供幫助,也算……也算報了蘇前輩的恩,而且我弟弟的情況,將來也需要蘇前輩進一步幫忙。」
白竹菱緩緩低下頭,聲音也是越來越小。
「唉,你這個傻丫頭,這種事跟我們說就好,怎麼能想著犧牲自己呢。你這樣,可不是幫忙,而是在破壞蘇道友的修行。」
任則輕嘆一聲,看向白竹菱的眼神,卻更多幾分疼惜。
這一刻,他是真的將眼前小丫頭,當做自己的孫女來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