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頷首道:「確實可能是這樣。 M. Lai Y exs .C OM有些事與幽冥崩塌有一定的關係……以前據此千里有個無啟國,無需生育繁衍,人死了把自己埋土裡過幾年又爬起來了,反覆循環。而幽冥崩塌之後,他們失了循環通道,埋進去就真死了……」
流蘇道:「所以無啟族已經滅了?」
「是,早已不復存在。」女子笑笑:「生命的循環與永恆,是世上最難也是最玄的事情,有生而不死的,也算天妒吧,註定難久存。」
說到這裡,蓮足似是無意地踢了踢蹲在秦弈腳邊的狗子。
狗子炸起了黑毛,瞪著她看,她卻似乎確實只是個無意,自顧自在說:「其實有些事情挺有趣的,人皆欲長生,而當時無啟族的人卻個個想死。」
秦弈道:「活膩味了?」
「他們力量一般,不得逍遙,那也就沒有長生意,只不過坐困一地,千年萬載的循環……別人看了可能稱羨,對他們自己未嘗不是一種痛苦。」
「圍城。」秦弈下了論調:「外面的人想進去,裡面的人想出來。」
女子愣了愣,微微一笑:「也許吧。反正這族群便是不自滅,也早晚在幽皇宗那些人的研究之下全部躺在研究台上,逃不過的。最終也是一種解脫。」
流蘇道:「這種事應該是幾萬年前的事吧,為何你這麼清楚?」
「我們本地人,有典籍記載的啊。」女子笑道:「也是扯遠了,說到這個的意思是,貫胸國人缺失心臟,在幽冥崩潰之前或許是依託某些奧妙而生,幽冥崩毀之後按理也是無法活多久的……除非都修到暉陽以上了,可以用其他部位取代心臟的供給能力。所以此地這些鳳初琴心的,沒這能力,為何能活?」
秦弈試著問:「所以其實是他們的神賜予的生命力,或者屬於某種共生依存,一旦這個真正的貫胸之神死了,這個族群也就滅了。」
「差不多是這樣……當然,也是我猜的。所以事情挺複雜,我不想輕易動殺不殺這種腦筋。」女子伸了個懶腰,盡顯美好身段:「最關鍵的是……我打不過他們的神啊。」
秦弈:「……」
最後這句很現實……雖然覺得她挺神秘的,可真不一定打得過人家的神,特別是人家的主場更不合適莽撞亂闖。 M. Lai Y exs .C OM就像秦弈那個潛修洞府一樣,要是哪個乾元的闖進去估計都會死得很難看。
女子笑道:「對了,你應該也是打不過他的。那麼……你還想不想插手這種麻煩事?畢竟本來與你無關。」
秦弈道:「若是只捕獸,我倒不說什麼,我不是小動保。但他們可能欺人。」
女子頷首:「所以明知道會惹麻煩,你也要插這手?」
秦弈喝了杯酒:「果真看不順眼的那就管管,不然修行一身力量到底修來幹嘛?做烏龜的?」
酒杯頓在桌上,女子微微一笑。
外面傳來喧囂聲,似是貫胸國的王率眾歸來了。
秦弈才轉頭看了一眼,再看向女子時,發現她已不見。
下一刻一群人闖進了酒肆,當先一名老者負著手,眼神銳如鷹隼,直視秦弈:「君子國人……大荒之地,各族之間互不干涉,此乃鐵律,莫非你不知?」
誰定的這種鐵律,這人統治力很強啊……
秦弈心中暗自嘀咕,口中應道:「我干涉你們啥了,那對比翼鳥我先看見的,你們的人搶我的鳥,是你們干涉我。來,說叨說叨,你們觸犯鐵律,你這個當王的要怎麼補償我?」
老者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居然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繼而神色化為猙獰:「取你心為酒,便是補償!」
一群人圍了上來。
秦弈瞥了一眼,發現這好幾個騰雲,挺強的。
這個老者自己也是騰雲巔峰。說白了,這個部族也就類似於一 個全員修無心之法的宗門,這麼理解就把所謂的「國」的概念捋順了。
「說來說去,還不是拳頭說了算?」秦弈的話音悠悠,人已消失不見。
幾道束縛法術落在空處,秦弈已經出現在那老者身後,伸掌抵在他的後心:「原來是個狗心……取出來有事嗎?」
老者僵在那裡,卻沒有認慫,反而厲聲道:「吾乃貫胸國王,你敢傷我,上神必降怒,你大可試試!」
「有點王的骨氣。」秦弈伸手一掏,一顆狗心摘了出來。
老者悶哼一聲,臉色迅速蒼白,卻沒說什麼,依然活得好好的。
秦弈手中的心臟依然在跳躍。
「這挺有意思的,是一種轉移其他器官代替心臟而生存的修行術。」流蘇笑道:「這套手段學學,以後萬一哪裡傷了還可以苟著。」
秦弈不知道怎麼回它,只是對老者道:「你看,我欺負你了,你們的神呢?」
老者此時也很吃驚。
這種外鄉人欺上門的事情,若是往常早就遭遇神怒了,不知道這次怎麼風平浪靜,一點動靜都沒?
秦弈也不說話了,好像在等神怒。
實際在等那女子幹活,他知道自己這邊吸引了主力,那邊女子要救人什麼的就變得非常容易。
果然,過不多時,外面就雞飛狗跳,有人怒吼:「站住!」
繼而有鳥振翅,動物撒歡般亂竄,還有人類男女的發喊跑路的聲音,夾雜著「多謝恩人相救」。秦弈神識探到外面,就見到郊外之處煙塵四起,數不盡的鳥獸被放出樊籠逃跑,最關鍵的是其中果然有人類。
原先的判斷是對的,既然捉捕各類成雙對的生物,連黑白球都不放過,那當然不會少了人類的份兒。
各種不同形態的人種,果然有三隻眼的,一隻手的,舌頭分叉的,腦袋頎長的,腳面反著長的……共同點都是一對一對,看似都是路過近郊的,莫名其妙被捕。
此時被盡數放了出來,亡命逃竄。而女子一人堵在路口,隨手一划。
無數貫胸國的人要追,卻連一個都過不了她隨手劃開的界限。
畫地為牢!
女子在煙塵之中仰頭喝酒,身前身後萬馬千軍,渾不在意。
「喂!」流蘇抱起小骨頭敲著他的頭:「回魂了!」
「我又沒丟魂,回什麼回?」
「那你一直看人家幹嘛?」
「想起了一些影視的經典……這個有點像東方不敗。」
「……那是啥?」
「紅塵多可笑,痴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秦弈隨口哼哼:「有感覺嗎?」
「沒有,你們合作救些人,怎麼就情不情的了?」
秦弈:「……我那只是歌詞,意境,你知道什麼叫意境嗎?」
「我看你就是饞人家身子,你下賤。」
「……」
被按著心臟做人質的貫胸國王更是無力吐槽。
這幫什麼人啊這是?在人國家裡鬧得雞飛狗跳,居然還唱起歌來了!
最神奇的是,上神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且不說自家國度被人搞成這樣,國王都被掐著心做人質,那些成對的生物難道不是上神自己重視的東西,讓大家去捉的嗎?
這都被人全部放跑了,怎麼連個屁都不放?
遠處山間,長著潔白羽翼的女子也在問巨人:「那不是你的國度麼?你怎麼不管?」
「那對男女,修為都看不出來……」巨人右手握拳支著下巴,慢慢道:「且忍一手,等他們落單,那時再做計較。」
「你捉那些成對的生物幹什麼?」
「我自煉蠱,與你無關……」巨人咧嘴一笑:「倒是那對男女若是成雙……他們的心煉將起來,說不定對無相都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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