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七章 疑是地上霜

  明月光被同時捏腳,三張俏臉火燒一樣,顯然已經沒法再自欺欺人地裝作自己是在當著別人的面偷情。  M. Lai Y exs .C OM

  三個人同時偷的事還叫偷嗎?不如叫輪。

  明河最委屈了,進來什麼事都沒做,先被摸得連話都快說不清楚。

  我是應邀來和「師祖」論道的,不是來玩三代同侍的好嘛!

  明河發動技能:跺腳。

  一道看不見的波紋漫進床底,隱身中的秦弈終於隱不下去,被生生震出原形,又腆著臉滾出來,一把抱起明河放在懷裡,又一個倒栽,衝進了帷帳。

  一氣呵成,如龍游水。

  明河在他懷裡死命錘:「放開我!像什麼話!」

  瑤光曦月都忍不住笑,連自己的處境都忘了。

  瑤光倒也沒想過,前世那完全沒半點感情可言的悠悠冥河居然變得這麼可愛,促狹之意大起,索性伸著小腳到榻上,媚聲道:「誰的腳好看?」

  明河連掙扎都忘了,下意識道:「當然我的好看!」

  「噗……」曦月差點笑噴。

  秦弈索性道:「好啦好啦,都暴露了,就坦誠點啦。床很大……」

  「去死!」三道光華同時砸在他臉上。

  秦弈做了個標準的太極手勢,把三道光華攏成了一團,揉成個球,吃了。

  三人呆了一下,下一刻三隻小腳不約而同地踹向他的大臉。秦弈再度一撈,把三隻小腳一起捉在手裡,然後乖巧坐,不說話了。

  三人又好氣又好笑,索性也就任由小腳被他捉著,都懶懶道:「現場比一比,誰的好看?」

  看著三雙隱含威脅的美眸,秦弈汗都流下來了。

  送命題?

  左擁右抱是很爽啦,一宗三代包圓更爽,但很考驗技術和血條厚度啊。

  秦弈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轉,便道:「這是明月光灑落我的床前,大珠小珠襯於玉盤,從左到右鋪滿清霜,只覺溫潤如一,分不出哪有高低。  M. Lai Y exs .C OM」

  這臉皮,三人哭笑不得,瑤光明河性子還正經些,說不出什麼騷話來,曦月便在笑:「你這樣不作數的,這樣,你說誰的最好看,今晚誰陪你,如何?」

  看似誘惑,實際是誘惑送命。這敢說誰的最好看,幾乎就是趕另兩個人走了,然後可能這十年都要看冷臉。

  秦弈豈能上當,立刻反制:「好看實在難以分辨,我們換個評判方案如何?」

  曦月美目流轉:「哦?」

  秦弈眨巴著眼睛:「除了好看,還可以比一比好用啊。」

  「噗!」三人笑成了一團,瑤光便道:「你在李無仙床邊,和那隻蚌幹的事兒,無仙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這男人屬實不要臉。」

  秦弈腆著臉道:「那聽起來你學過……不如教教你的徒子徒孫?」

  明河奇道:「那個還真可以用啊?示範一下,示範得好了我就喊你師祖。」

  這不知羞恥的臭河!這回倒是曦月捱不住了,轉身想跑,又被秦弈一手拖了回來,抱在懷裡。

  曦月掙了一下,嗔道:「無道昏君,不對,亂世妖……唔唔唔……」

  瑤光咬著下唇,輕輕伸過了小腳。

  明河好奇巴巴地看著學習,沒看兩眼就面紅耳赤,不知不覺,一隻大手不知何時悄悄地環上了她的腰,將她帶入懷中……

  帷幕低垂,輕輕搖晃,明月光盡入帳中,地上清霜灑落,室內一片朦朧。

  …………

  「真是亂世妖妃。」不知何時,帳中漸漸停止了搖曳,傳來了懶洋洋軟綿綿的聲音:「我們宗門一支相約論道,明明高大上的事情,怎麼就被你坑成這樣了……」

  「你們這豈不也是在論道……」

  「去死!」

  「我才冤呢,我一身幽冥意,和天樞之法早都偏了,根    本繼承的不是一個法門,也被算成是這一支小徒孫,我不服。」

  「一日為師終身為師,小河長大了會奔流了不要師父了嗚嗚嗚……」

  「哼。我看你就是想甩鍋,想說反正你也是聽師父的,這回不是你為老不尊。你那點腸子……」

  「啊哈哈……」

  瑤光:「早知道你們這德性,我根本就不想認這種徒子徒孫!」

  「昨晚不知誰用小腳最是不要臉,我們就是因為傳承源頭是這樣的,所以才變得這樣。」

  「我傳承的是天樞星軌,不是勾搭男人!那分明是你們青出於藍!」

  「好啦好啦……你們聽我說哈……」秦弈乾咳兩聲,制止了三代撕逼:「我今天過來也是找光光問道的,嗯,正經問道。和你們今晚相約論道的內容應該還是相同種類,只不過意外變成這副德行……我也不想的……」

  「呸!」

  瑤光有些小小失望,不過想來這才對啊,原本就沒想過他今晚跑來找自己,才會約人喝酒論道的嘛!天知道撞上了變成這樣……

  想想也是可笑得很,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整個腦子都是傻的,完全沒了正常該有的冷靜,所謂清高更是不知道丟哪個位面去了。

  嗯,一定是李無仙那浪蹄子害的,確信。

  李無仙:「……」

  「所以……」曦月終於問:「你是來談什麼的?」

  秦弈把和居雲岫研究畫卷的事情完整說了一遍。

  三人靜靜聽著,神色倒都慢慢嚴肅下來,一時之間連腳被握著都顧不上了。

  因為秦弈的提案真的非常有意思。

  這種開天闢地式的感覺,非常戳問道者的心思,尤其是她們這種諸天之道,觸動更深。

  其實小規模「創世」的舉動,很多人都做過。所謂一花一世界,芥子納須彌,諸如此類,都等於開闢世界,但大小與性質都有很大區別:隨手捏個泥娃娃,和造人是一回事麼?即使有人弄出過地水火風,表面已經很像個世界了,那與秦弈這個構思都有絕對的差距。

  畫卷所有者居雲岫本人,曾經是提到過畫界創世,那也是以為填充地水火風與生命靈性之後,再過億萬年自我演化才行的。那是瑤光也無法縮短的歲月,等於期待自然造化,只能算人造一個引子而已了。

  而且也沒有想過三界齊備,以為只是單一位面而已。

  秦弈這回是真創世之思。

  畫面鍍膜是為天清,畫卷底部是為九幽。蒼穹之上日月輪轉、星辰閃耀,都完全模擬現實儀軌,不對,不是模擬,是就讓它們真正那麼運作。

  天地人萬物皆備,這就是真實世界,本以為必須太清之上才能辦到,可如今藉助畫界之功、長期不斷的各種完善與吸收,無意中滿足了連居雲岫本人都沒想過的恐怖前提。

  而恰恰找她們這一支傳承討論這件事,太正確了。

  天帝,星軌,幽冥。

  此意盡出。

  他一帷之中,早已盡攬乾坤。

  瑤光很是確定:「我有辦法化鍍膜為天界,絕對不是問題。」

  明河想了想:「我有辦法演底層作幽冥……雖然想要把現世幽冥聚靈還做不到,但對於一個畫界所需是夠了的……此意在先,將來自可演變。然後此蒼穹之廣,海洋之域,你再找一下羽裳和安安……」

  「我試試,或可設定日月儀軌,演化星圖。」曦月猶豫片刻:「再讓程程去裂谷一趟,取四象之意注入其中,協助星軌運作,自演契律而行。此非生靈之性,而是天象之基。」

  瑤光做了總結:「想規劃三界,分割空間,你還是要找臭棒子。而契律既出,道已在那裡,如果此界將來有生靈,那是他們該追尋的途徑,天人交感,卜算既生,無需你再加設定。」

  秦弈忽然覺得,自己家宅後院,就是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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