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星台下,背陽方向,陰影之中。 M. Lai Y exs .C OM
秦弈曦月抱頭蹲在那裡,偷偷抬眼看了對方一下下,又迅速偏開了腦袋。
太理虧了,這個實在沒法撕啊。
曦月是真理虧,搶徒弟男人還先上車,說到哪去也是丟人現眼,歷來瀟灑來去的曦月真人今天從秦弈叩門起就整個兒跟個弱智一樣,就是因為心虛啊。
倒是對秦弈來說還有那麼點小委屈,他和岳姑娘好上的時候哪知道這是老道姑啊!
認真想想,如果那時候岳姑娘明示「我就是明河之師曦月」,兩人還有沒有後面的緣法?
自己百分之百是敬而遠之,見到就跑吧。
也難說誒,要看在什麼時間段說出來,如果在崑崙虛里才說,那就……
她實在太香了!
所以也不冤枉……
「棒哥救我……」秦弈傳念。
流蘇笑不出來了:「我特麼現在是你老婆!」
這瓜瞬間不香了。
秦弈覺得自己又要死了……
「算了懶得理你,我還要追戲。」流蘇坐在棒子裡,托腮看明河。
明河正繞著師父和秦弈轉了好幾圈,見兩人鵪鶉一樣的樣子,氣發不出來,又消不下去,打又打不得,罵又不知道怎麼罵。憋了老半天才怒道:「你說話啊!幾次我都要親上去了還把我拎小雞一樣拎走,轉頭自己親上去了是不是很爽啊?」
曦月:「……」
秦弈:「……」
沒錯,說到這個我就不幫你說話了臭橘皮,自己挨罵去。
曦月咕噥:「我沒有拎走你之後馬上就親……」
「還等過冷卻的是吧?」
「……」
明河越說越氣:「還什麼星月亘古恆在,人世幾度春秋,天心悠悠無悲無喜,說得跟真的一樣……」
曦月縮頭。 M. Lai Y exs .C OM
「……因為破了身子還關我禁閉,不到無相後期不許出來?真是信了你的邪,你自己怎麼不禁閉去?」
曦月咕噥:「因為我早就無相後期了……你現在都還沒達到,還是我不忍心,先放你出來的。」
明河:「……你放我出來是為了一起陰天虹子的,到底是抱著怎樣的臉皮說出因為不忍心這句話的……」
氣氛忽然卡了一下。
安靜。
師徒倆對視一眼,曦月小心道:「要我說話嗎?」
明河板著臉:「說。」
曦月乾咳兩聲:「在我們的修行法門上,你當初未達無相之時,確確實實不能隨便動情,否則必將沉淪不得解脫。這不是我們天樞神闕一家之法,出世清修之道大抵如此,又不是我編的,你自己學了一輩子能沒點數?要不是因為你自己也覺得是這樣,能那麼老實聽話被我拎走嗎?」
明河偷看了秦弈一眼,不說話。
秦弈也不說話。
這話倒是沒錯的,秦弈明河都很清楚,之前是明河自己在糾結,兩人才會拉鋸那麼久,不僅僅是曦月反對的緣故。即使覺醒前世直抵無相了之後,要不是因為前世那種非人的不要臉,把矜持給抵消掉了,說不定現在都沒過河呢……
鍋全給老道姑也不客觀……
明河板著臉道:「這就是你先上車的理由?」
曦月咕噥:「作為師父呢,徒弟找男人了當然是要把關的,我只是幫你先試試這個男人好不好用……」
「噗……」秦弈差點沒栽地底去。
明河瞪大了眼睛,河都傻了。
曦月乾咳道:「但是有些試驗不能亂做,被臭羽毛坑了我也很無奈啊,我也是個受害者啊明河你說對吧……」
秦弈不忍目睹地偏過了腦袋。曦月是個縱橫人世間瀟灑自來去的性子,世間萬年走過,那是真叫一個什麼人 都見過,感覺以明河的清(懵)淡(逼)程度,很可能真被她師父繞溝里去。
就看融合了比曦月更加見多識廣的冥河之後,這小道姑到底還有沒有以前那麼好忽悠了……
果然今日明河已經沒有那麼好忽悠了。
她愣神了一陣,臉上忽然掛上了一抹笑意,蹲在曦月面前,撩了一下師父的發梢:「原來都是羽毛的錯啊……」
「嗯嗯嗯!」曦月點頭。
明河伸手到曦月懷裡摸啊摸,摸出了一根羽毛:「既然都是羽毛惹的禍,那羽毛如今物歸原主,師父就可以離開這個臭男人的魔爪了對不對?」
曦月傻了,勉強道:「那個……可能來不及了。」
明河嘆了口氣:「所以嘛,其實是師父試過之後,覺得我男人真棒?」
秦弈鼓著腮幫子,一口「噗」硬生生憋在嘴裡噴不出去。
流蘇笑得差點沒從棒子裡滾到地上,太好玩了。
曦月實在沒法回答這話,繃著身子道:「你的手還在為師懷裡幹什麼?」
「啊?哦……」明河也乾咳了兩下,抽出手來。
以前沒注意,師父的規模咳咳。
真的很舒服啊,怪不得那傢伙……試過之後也真棒?
啊啊啊啊好氣啊!
我明明是先來的!
明河淚奔:「你求娶曦月真人,我准了,那就祝你們幸福。」
秦弈:「???」
之前撕得挺犀利的一點都沒認慫跡象呢,怎麼摸了把羽毛就淚奔了。
他終於一竄而起,一把拉住跑路的明河:「誒誒誒……」
明河怒道:「敢說那四個字我就揍你!」
秦弈生生把「來都來了」吞回肚子裡,暗道我這回就算說那四個字也不是那意思啊……
話說這四個字看來以後是再也不能用了,之前棒棒都會搶答了,如今明河也會了……
「呃……」秦弈憋了半天,終於說出了第一句話:「我知道你心裡有氣,但這個……你們師徒可千萬別傷了和氣,千錯萬錯都是我貪得無厭,你們心裡有氣就都揍我一頓好了……」
本來該屬於一場教科書式的滿級情話兼男人擔責,至少曦月該感動一下?
結果秦弈發現,曦月明河師徒倆同時開始橫眉怒目,對象都是他。
曦月都不蹲著了,站了起來揉拳頭。
秦弈莫名其妙地後退半步,這不應該啊,這麼標準的一句話哪說錯了?
實際上這事兒他還真沒多大錯,他又不知道岳夕是誰,非要說有錯也就是老生常談的桃花濃,貪得無厭了。可關於這一點,師徒倆都從沒當回事兒……
明明沒什麼錯,還非要把事情攬上身。
真以為我們師徒會很感動呢?誰看不出你那隱含的意味啊……
本來師徒倆也不可能反目,就是明河那種被師父搶男人的面子實在氣不過,如果曦月能完全放開師父的尊嚴賠笑的話,說不定早都過去了。當然曦月也是在沒法做到對徒弟那麼低聲下氣,大家不陰不陽撕兩下也不知道怎樣才算收場。
所以明河也只能藉故淚奔,打又打不得,能怎麼辦嘛!
但終究不可能真出什麼大事。
秦弈不可能看不出這一點,所以本來一言不發。
此時說這話看似要把責任攬上身,實際是開始了下一階段:
撕完了沒,我要師徒雙收了。
迢迢星河,悠悠月照,看盡多少人心,吃你那套?當我們是情竇初開小女孩呢!
死吧渣男!
太陰之力,幽冥之息,齊刷刷轟了過來,蔚為壯觀。
「臥槽!」秦弈擋都不知道該不該擋,就已經「砰」地一聲吃了個正著,倒栽蔥一樣被轟進了觀星台底座里,兩隻腳還在外面一晃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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