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神闕剛剛送走了九嬰的使者。 M. Lai Y exs .C OM
使者正是在崑崙虛里和曦月打死打活的天虹子。
說「送走」是客氣話,其實是被曦月揍跑的,差點死在天樞神闕回不去。好在天虹子不傻,出使到這就沒進門,真要進了門那就死定了。
天虹子是來冊封「天王」的,給鶴悼留的位置,挺高。
並且承諾,如果鶴悼突破太清,那就是僅次於天帝的道祖之位。
但天虹子連鶴悼的面都沒見到……
因為鶴悼正在閉關,而且確實也即將突破太清了——或者索性說,其實已經處於突破的過程里,只要不出意外就成了。
可能是被九嬰刺激的,當九嬰傳音的那一天,鶴悼就有突破跡象了……
當然這個意外很容易誕生,任何關隘的突破都是危險重重,何況太清?可不是誰都像秦弈那樣莫名其妙沒個阻礙的,也不是流蘇那種復甦模式。
所以曦月明明感受到鶴悼閉關之處隱隱的太清意,卻也不敢肯定師兄能不能成功突破。
更不敢肯定的是,他無論能不能突破,會怎麼面對這個「冊封」。
這就是天樞神闕始終一言不發的原因,曦月本來是在等鶴悼出關的,還有二十多天應該夠。
結果使者先來了……
曦月也不含糊,那就索性直接先把使者弄死,綁架師兄反天好了。
可惜天虹子挺聰明,任由曦月怎麼哄,死活不進門。在外面想殺一位無相後期那可就太難了,哪怕加上了明河偷襲,最終還是被他負傷逃逸,誠為可惜。
不過這也差不多夠了,在天宮看來應該就是明確的信號了吧。
然而太清的終究是鶴悼,不是她曦月。等鶴悼出關,還是要談談的。
曦月望天想了一陣,趕明河閉關去了:「去去去,杵這兒幹嘛?現在你才是潛力無窮的那一個,每過一天修行都能變個樣。 M. Lai Y exs .C OM外面的事我看著,你修行去,突破一點算一點。」
臨時抱佛腳的修行,這麼區區二十幾天,對別人可能完全沒意義,偏偏對明河這種bug真有。她也屬於一種復甦,不是修行,真如曦月所言,每過一天都能變個樣的。
而且她還有神性……
曦月說得都泛酸。
明河已經習慣近期師父和自己說話酸溜溜的語氣了,聞言也沒什麼表示,只是行禮道:「那我去了,此番閉關,預計七日。」
曦月頷首:「差不多,時勢隨時生變,太久也不好。」
明河沒多說,轉身離去。
真叫一個請冷淡漠,連對師父表情都不多了。
許多同門遠遠見到明河走來,都是自覺讓到道旁,頗有些自慚形穢。明河的氣質就是會給人這種感覺,只可遠觀,如神俯瞰,一般人敢仰望的都不多。
「明河師妹真仙子也。」有人竊竊私語:「那些謠傳的人到底在想什麼啊,連這樣的神女都能隨便拉扯沒來由的緋聞,也不覺得褻瀆。」
得,連說個緋聞都怕褻瀆的程度,舔得令人髮指,旁人卻認同得很:「正是,到底是哪個臉都不要的瞎傳師妹和那誰的緋聞,壞我師妹風評,若讓我知道了砍不死他。」
又有人道:「誰最先瞎傳師妹緋聞的我倒不知,不過誰傳曦月師叔緋聞的我倒是知道,順便還污了師妹一嘴,你倒是去砍啊。」
「左、左老賊,貧道早晚砍了他的狗頭。」
一片私語聲根本瞞不過曦月,曦月懶得理這些弟子,撇著嘴遠遠看著徒弟的背影遠去,暗自嘀咕:「屁股沒我大,也不會扭。」
曦月也沒心情多酸徒弟,滿腹心事地回了自己的觀星台。
近期世間之變,真正是到了萬年大劫的節點了,搞個不好就是血流成河,說不定自己都有可能隕落 在這事裡。
讓徒弟去閉關,真是為了多點戰力?該說是為了徒弟多點自保之力才對。
可憐娃當年就被那些人殺了,這輩子又死一次就太可憐了。
真要有人應劫,那還是當師父的去吧,反正也活得夠久了……
只是還有點遺憾……那小冤家喜歡的人還是岳夕姑娘呢,她曦月在他心中只是一個板臉橘皮臭道姑。
也不知道那冤家現在在幹啥……
天機已經亂成粥了,那冤家又是從來沒法算的,更是連想略卜一下他在什麼方位都卜不出來了。
曦月嘆了口氣,下意識卜了一個局勢卦。
乾,九五,飛龍在天。
曦月皺了皺眉,這就太模稜兩可了,按目前這局面看甚至更貼近指的是九嬰呢!
她掐了個法訣,天樞忽動,時輪驟轉,光芒閃於羅盤,現出彖辭來。
「大哉乾元,萬物資始,乃統天。雲行雨施,品物流行。大明終始,六位時成,時乘六龍以御天。」
曦月面露喜色。
時乘六龍以御天,這可是個絕對的好卦,曾經自己對師兄的期許就是這句,對應的其實也是天地之爭。
其中六龍指的不是六條龍,而是六爻,無所不含,宇宙萬物之意,而乘龍御天的詞意上是隱含有從下方登天的潛在意思的。而大哉乾元不是本意,更不會是指一個等級了……從這裡看,更貼近指神州,大乾的意思。
神州之主御上而登天的意味還是比較濃的。
雖不算太確定,也能讓人心中安定幾分。
那麼此卦會應在誰身上?原本看遍神州,也只有鶴悼夠這種資格。
然而現在……曦月皺眉搖頭,感覺怎麼想都覺得心虛。
不知那小冤家現在的修行……
正在思慮,外面忽然傳來魂音,震盪四方:「秦弈求見明河真人,特來提親。」
「噗……」曦月差點沒被自己嗆死,一時懷疑自己在幻聽。
這啥?
難道因為剛剛在想他?
「秦弈求見明河真人,特來提親。」
第二聲傳來,曦月「嘣」地跳了起來,不是幻聽!
神念已經可以看見外面秦弈熟悉的身形,負手懸浮天際,還是那麼帥……呃不是……倒是沒看見形影不離的小幽靈,不知道哪去了……
呃也不是,和那小幽靈的事兒有什麼關係……
剛剛還想見他,彌補遺憾呢。可他真的活生生出現在門外,曦月根本不知道怎麼用這張臉見他。
捂臉,怎麼辦嘛!
曦月腦子裡一團亂麻。
聽著神闕之內一群弟子門人如臨大敵向外衝出去的腳步聲,猛地醒悟,大聲道:「去兩個人,封住明河閉關處,不許她出來!」
曦月不確定明河閉關之中是否聽得見,反正下意識就做了這個吩咐。
門外弟子問:「是……那外面那個,他好像在叩門了……」
曦月慌亂道:「叩、叩他妹的門!封鎖山門,不許進!」
「秦弈求見明河真人,特來提親。」
第三聲。
順便還看見他拎起了一根狼牙棒,看似打算敲開山門大陣的樣子……
天樞門下氣勢洶洶地沖了出去:「我們這就把他拿下,來天樞神闕撒野,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跳臉破門就算了,居然還向明河提親呢,這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們明河師妹不要風評的嗎?
揍不死他丫的!
曦月的聲音又從觀星台上傳來:「不、不許……」
「我們知道不許進,放心吧宮主!」
「不許下重手!」
天樞門下齊齊打了個趔趄,差點全成了地滾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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