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扎心了,老鐵!

  前車之鑑,後車之師。

  有了派蒙給大家打的樣,大家都不敢再說話了,旅店內一時間就陷入了寂靜。

  (差點忘了,背景在艾爾奇亞)

  之前的懲罰還都是在回答者本人身上,怎麼這回遭殃的卻是周圍的其他人啊!

  看看熒,曾經多麼精神的一個小姑涼,現在卻被那一個小王冠虐得直接昏迷了。

  除了某些心思靈活的傢伙,其他人都停止了思考。

  算了算了,這獎勵,不要也罷!

  而在那些心思活躍的傢伙當中,有家人的被自己的家人堵住了嘴,沒家人的被自己的朋友糊住了面,只有一些既沒家人,又沒朋友的人能夠繼續思考。

  「我選愛醬。」順著大預言家的思路,凱文做出了決定。

  三崩子前文明處,好不容易捂住了凱文·卡斯蘭娜的梅感覺到一陣心累。

  糟了,草率了,光顧著攔下凱文,忘了這裡還有一個未來的他。

  而且,這個未來的凱文好像很不當人的樣子。

  由於被梅抱住而不再掙扎的凱文也瞪大了雙眼,他完全沒有得逞的興奮,只有一抹淡淡的失落和……恐懼。

  雖然我很想回答玩玩,但讓未來的我來回答就太沒必要了吧?感覺他和自己一點都不像!

  【檢測到凱文的回答「愛醬」,凱文回答錯誤】

  凱文:「……」

  明明感覺這個答案正確的可能性很高,為什麼會錯?

  那這道題的答案到底是什麼?

  他完全沒有為答錯而感到可惜,心中只有對答案、對獎勵的追求。

  三月七:w(゚Д゚)w

  為什麼,我的猜測明明是有理有據的,為什麼是錯的?

  【獲得懲罰,《你至少應該為她流過一滴眼淚》】

  原本的畫面暫停跳轉 ,凱文的懲罰以視頻的形式顯現了出來。

  【在一個背對星空的王座上,凱文非常隨意的坐在那裡。

  在他的身前,一個長得和布洛妮婭極為相似的存在飄在那裡,正向他匯報著什麼。

  從她身上的機械關節和充滿科技感的外貌上可以看出,和布洛妮婭那樣虛假的機甲少女不同,這個小姑娘是個貨真價實「機甲少女」。

  在她的身旁,一個和塞西莉亞長得一模一樣的女性站在那裡,臉上溫婉的笑容從未停過。

  聽完了普羅米修斯十七號的匯報,凱文的臉上沒有絲毫變化。

  「我知道了。」他就這樣淡淡的回應道。

  ——但這就是最為反常的地方。

  有所察覺之後,人工智慧開始以自己的方式梳理剛才的講述是否遺漏了什麼。

  否則,在完全知曉了那個世界泡的終末,並聽聞了那位梅博士的臨終祝願之後……為何對方會毫無反應?

  「……你沒有其他話要說了嗎?」十七號疑惑的機械音迴蕩在這空蕩蕩的大廳之內。

  回應她的,依舊只有那孤零零的答覆:「沒有。」

  「聖痕計劃的未來,對你有害無益,趁早離開吧。」他完全沒有在剛才的話題上停留,仿佛曾經的愛人對他而言已經無所謂了一樣。】

  凱文·卡斯蘭娜看著凱文,瞪大了雙眼。

  對於只要想起梅就會興奮起來的他來說,凱文這樣冷漠無情的反應顯然已經超出了他的判斷。

  為什麼?為什麼聽到了梅的消息,你還能如此無動於衷?!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在他的身旁,梅看著自己的愛人·未來版,被理性淹沒的眼眸中閃過了濃濃的擔憂。

  她沒法想像,曾經那個「孤獨的男孩」,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無論如何……謝謝你告訴我這一切。」凱文的視線完全沒有在她的身上停留過哪怕一瞬,他的聲音平靜得讓人顫慄。

  「……我不理解。」似乎是被嚇到了,十七號的機械臉頰上流露出一絲困惑,「梅博士說,你是一個『孤獨的男孩』,但在我看來,比起我……你離『人類』這一定義反而更加遙遠。」

  「對於我,接受一種定論並不困難。」凱文並沒有避諱關於愛人的話題,「既然在梅看來,未來的律者將有能力背負人類的未來……那麼我也願意盡己所能,為他們留出遠超『半天』的時間。」

  沒有避諱,就意味著已經不會在意,或者說——他已經失去了「在意」的能力。

  「但你所做的一切,也只是隔岸觀火。」十七號對他的「盡己所能」不予置否,「在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世界,與難以企及的存在進行漫長而絕望的抗爭——那實在太過殘忍,不應該由一批年輕人承擔。」

  凱文:「……你是指她們,還是指我們?」

  男人的話讓人工智慧宕機了。

  她所說的這一點,對那些少女來說,對眼前的這個男人來說,都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他們都經歷了這樣的苦難。

  見十七號停機了,一旁的羽兔立刻補上:「不過,最為殘忍的事,並非是已然發生的那些,而是即將到來的一切吧。」

  「雖然我沒有足夠的證據,但即使這個計劃徹底完成空間的編纂,你……也無法一勞永逸吧?」

  似乎是知道自己已經被看出了什麼,凱文深深的看了羽兔一眼,沒有說話。

  「聖痕計劃這一偉業,很可能永遠也無法……真正成功。」羽兔並沒有因為面對凱文而露怯,她的語氣就像是在說一件十分稀疏平常的事情一樣。

  「能夠以自身意志、憑藉自身條件駕馭終焉之力的你……必須永遠將其背負,才能使它不致失敗。」

  「本應如此。」凱文的語氣依舊沒有什麼起伏,他的神色並沒有因為羽兔的話而動搖分毫。

  看著那樣平靜的男人,羽兔發出了一陣無聲的嘆息。

  長達五萬年的征程,這個男人踐行了自己的每一個諾言。

  他以人類之身戰勝了崩壞,也以「罪人」的身份,最後一次背起「救世」的理想。

  而這樣的一個男人……

  「你……是否也只求一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