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重病的媽,破碎的她

  第64章 重病的媽,破碎的她

  祁月一直覺得自己應該算是一個剛正不阿的人。

  可是面對顧庭琛掏出來的這些,她還是做不到無動於衷。

  今天下班的時候祁月臉上的笑容都燦爛多了。

  「顧總,明天見。」

  這是祁月往顧庭琛辦公桌上貼著的便利貼,便利貼上依舊有一副簡筆畫。

  上面的小人扎著馬尾辮,臉上的笑容很是燦爛眼睛裡發著光,而她身前擺著一張小木桌,桌子上擺放著一堆珠寶奢侈品,和小人的眼睛一樣發著光。

  這是祁月花幾分鐘速畫的,有幾分潦草,但是完全不會讓人覺得它難懂。

  簡直不要太通俗易懂。

  顧庭琛一眼就看出了這張便利貼上簡筆畫代表的意思。

  他的唇角勾起,眸中神色緩和。

  這樣的話……祁月應該是真的沒有再介意吧?

  那就好。

  顧庭琛不是一個會安慰人的人,也不怎麼會說話,只能通過自己所了解的方法去求和。

  而求和時最簡單的就是做最能打動對方的事,成年人的世界,一隻上萬的包比一碗兩塊的熱粥要來的有用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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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月拎著這麼多東西都不好意思去傅寒聲那邊,只能先行回家一趟,將東西全都放下後再去傅寒聲家裡。

  她的速度很快,回去放個東西的時間前後總共花了不到半個小時,到達傅寒聲家裡的時候還沒有到九點。

  可是等她到了之後才知道傅寒聲此時正在氣頭上。

  從女傭口中得知這件事後,祁月下意識道,「怎麼又生氣了?」

  女傭膽怯的看了她一眼,不敢說話。

  這個女傭就是上次給傅寒聲送飯打翻被氣哭撞上祁月的那人,聽見祁月這樣問,只是膽怯的看了看祁月,思考半晌後又輕聲道,「祁小姐可以不要跟別人說,是我告訴你的嗎?」

  原來是擔心這個啊?

  祁月在心中嘀咕一句,爽快答應,「放心,絕對不會出賣你的,有人問我就說是傅寒聲自己告訴我的。」

  她話說得隨意,在女傭聽來有些膽大,但是女傭又想到之前祁月屢次給盛怒下的傅寒聲送飯卻安然無恙的事情,心中那顆膽怯的心又堅定了一些。

  如果是祁小姐的話,應該可以相信吧?

  她糾結了一下措辭,有些尷尬,「有人給傅總送了一個人過來,那個人現在就蹲在傅總門口。」

  不知道為什麼,女傭說這些話的時候有些尷尬,像是有可恥之處。

  但就光是聽她說的這些,並沒有不妥之處啊?

  祁月不疑有他,又多問了一句,「傅總吃了嗎?」

  女傭搖頭,「他沒有吃。」

  「那你們應該做飯了吧?」

  這個回答算是祁月意料之中的回答,所以她並沒有多意外,可是接下來祁月卻聽見了她完全沒有想過的回答。

  「沒有……傅總今天不吃飯,讓我們都別做飯……」

  啥?

  這是什麼毛病?

  祁月正想要吐槽,話音出口前卻又猛地咽下,「今天是6月18號嗎?」

  說的時候她已經自己去看日期了。

  看見手機所顯示的日期後祁月恍然大悟。

  「是、是的,今天是沈小姐的……祭日。」

  對,今天是沈棠的祭日。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傅寒聲今天不想吃飯也就可以理解了……個屁。

  理解個鬼啊?

  不吃飯餓死去嗎?

  從女傭口中得知,因為傅寒聲說了今天不做飯的緣故,今日別墅里是沒有送食材進來的,而祁月就算是想要為傅寒聲下廚做點啥也做不了。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喝白粥得了。

  對,喝白粥得了。

  反正今天傅寒聲什麼都沒有吃,喝點白粥暖暖胃也好。

  為什麼不叫外賣?

  祁月看了一眼的,外賣太慢了。

  光是送過來都要一個小時。

  她站在下面玩一個小時太說不過去了一點。

  還不如她直接給傅寒聲煮點白粥喝。

  她向來都是一個行動派,說干就干,前後就十幾分鐘,祁月為傅寒聲煮點白粥就已經好了。

  用保溫桶將粥裝好,祁月慢慢悠悠的往傅寒聲所在的書房走去。

  其實她根本沒有問傅寒聲現在究竟在哪,因為她已經猜到了。

  歷盡沈棠三次祭日,祁月都是在書房找到的傅寒聲。

  不知道傅寒聲究竟是在書房幹什麼,祁月進門前先敲了敲門,但是她的手剛抬起就被人握住了。

  握住她的那隻手白皙骨骼分明,祁月順著手腕往手的主人看去,看見一張微微紅腫的臉。

  女人很好看,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左半邊臉上的指印都還沒消失,她的眼睛很黑,被這樣一雙眼睛注視著,祁月有些茫然,她眨了眨眼睛,不解,「有事嗎?」

  剛才女傭告訴過她,有人給傅寒聲送了人過來,她剛才還在疑惑人呢她怎麼沒看見,結果就在這會看見了。

  「他現在很生氣,你最好別進去。」

  這是在提醒祁月。

  儘管是在提醒,女人的聲音卻壓的很低,像是生怕被房間內的人聽見。

  可是這樣的效果好像微乎其微。

  幾乎是女人話音落下的下一刻,與祁月一門之隔的房間內傳來一道玻璃器皿破碎的聲音,聽那動靜,看起來像是直接砸在了門上。

  不敢想像如果這時這扇門開著,東西摔在她們身上會發生什麼樣的慘案。

  聽見這個動靜,美艷的女人哭笑了一聲,「看吧,還在生氣。」

  祁月突然對面前這個女人多了幾分興趣,她朝對方笑了笑,「你怎麼會在這裡啊?你臉上的……是怎麼回事啊?」

  她的聲音放得很輕,幾乎是趴在對方耳邊說的。

  女人聽見了她的話,臉上的表情收斂,木著一張臉回答她的問題,「你應該是和我一樣為了傅寒聲過來的吧?」

  沒有喊傅寒聲為傅總,語氣里也沒有恭敬或者害怕,有的只有平靜。

  像是在說一個完全無關緊要的人。

  「算是吧。」

  祁月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畢竟她確實是為了傅寒聲過來的。

  女人聽見她的回答卻瞭然一笑,仿佛早就猜到一般。

  「我媽現在躺在重症監護室,帶著呼吸機,銀行卡里的錢一天幾萬幾萬的扣,我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