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想見你

  第39章 我想見你

  紀時宴收到程桉發來的消息後整個人陷入了極大的恐慌之中。

  小時候看過的法制欄目案件開始瘋狂在他腦海中回放,他明明不想去將裡面的主人公替換成祁月,但是潛意識的想法卻又完全無法控制。

  一整個上午,他的工作效率是有史以來最低的一次。

  全拜程桉發來的那兩條消息所致。

  他第一時間去聯繫了人要調查祁月手機號最後出現的地方,可是在結果出來後,紀時宴卻得知已經有警車過去了,如果他現在趕過去很可能完全碰不到祁月。

  只能去警局守株待兔。

  彼時他已經在警局門口了。

  但是和裡面的人打聽了一番,今天非法買賣人口案件的受害者已經離開。

  他當然不是下車進去打聽的,偌大的紀家,警局裡還是有認識的人的。

  得知這個消息後,紀時宴呼出一口氣,第不知道多少次點進那個對話框,指尖發著顫,但打電話的動作卻無比堅定。

  時間緩慢的流逝,每一秒都無比的煎熬,可是這一次的電話卻並沒有和之前無數次那樣,直到自動掛斷也沒有人接通電話。

  響鈴數秒後,電話被接通,紀時宴微怔,喉頭滾動,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即便是這樣,在短暫的安靜過後,他也還是出了聲,「小月,是你嗎?」

  回應緊跟其後,「嗯,程桉跟你說了啊,現在已經沒事了,綁我的那兩個人已經進局子了。」

  對面的聲音很平穩,也很冷靜,仿佛訴說的事情和她自己毫無關係一樣。

  祁月以為紀時宴聽到她這樣的回答後就會將電話掛斷,可是她錯了,紀時宴並沒有這樣做,紀時宴只是安靜了一會,然後突然出聲,「小月,你當時害怕嗎?他們有沒有把你怎樣?」

  最後他說,「我想見你。」

  其實不管是一開始祁月碰上那兩個人,還是她發現自己被綁即將被賣,她的內心深處從來都沒有感到過哪怕一絲絲的害怕。

  沒有,她可以拍著胸脯說這件事。

  可是,偏偏是這樣,偏偏是這樣她才會在紀時宴口中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心裡莫名泛起一絲委屈的情緒,感覺自己的喉間莫名發緊,難受得很。

  人好像往往都是這樣,在受了委屈的事情可以做到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但是聽到別人關心或安慰的話時又莫名的開始委屈。

  情緒總是如此變幻莫測,像難測的天。

  祁月哽了一下,再次開口時語氣依舊輕鬆,「不害怕啊,沒有把我怎麼樣,我現在挺好的。」

  從祁月出來到現在,除去那些警察意外事件碰見的認識的人只有秦時以及傅寒聲,而且兩個人都是不會說話的,心裡有點啥事全憋著的那種。

  所以她將剛才自己突然泛起的情緒歸結為出來後沒有人關心她幾句所犯的矯情。

  絕對不能讓紀時宴知道。

  其實很早之前,或者說,紀時宴一開始的性格也是這樣的。

  他有話也不知道說,全都憋在心裡,喜歡讓人猜。

  起初祁月會猜……也不對,祁月一直都挺願意猜紀時宴心裡究竟憋著怎樣的心思的,有些時候是例外,比如:她犯懶的時候,或者哄人哄煩了的時候。

  這種時候紀時宴要還是故意憋著不說話,那兩個人可以持續幾天都不說話。

  只要幾次,除非對你沒意思,要不然啞巴也得開口了。

  紀時宴就是這樣的。

  從一開始生氣不說話,到後面能冷著一張臉對祁月開口說,「我不想你晚上跟他們去網吧。」

  發現這一點後祁月喜出望外,覺得紀時宴這絕對是開竅了。

  只不過開竅還沒多久,高三早戀的事情就被捅到老王那去了。

  祁月的思緒神遊了短暫一瞬,又被紀時宴的聲音喚回,「你現在在家嗎?」

  哦,剛才紀時宴還說他想見見自己。

  這不能答應。

  分手這麼久了,怎麼還能藕斷絲連。

  不行不行。

  「那個,我要去看我媽,她腳崴了正在醫院住院。」

  這拒絕已經很委婉了。

  希望紀時宴可以聽懂。

  紀時宴聽不懂,「那我去的時候買點補品,阿姨住院的醫院在哪?」

  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十分坦然,看不出半點的不自然。

  祁月都要懷疑紀時宴被奪舍了。

  要不然怎麼能問出這樣的問題?

  他們現在都關係已經好到可以探望雙方父母了嗎?

  她正要拒絕,紀時宴卻突然開始翻舊帳,「之前我媽住院,你來看過她,這次阿姨住院我來探望也是應該的。」

  不是,都七年過去了,這還能翻出來啊?

  「那時候我們……和現在的關係不一樣。」

  那時候還在談戀愛呢,雖然是早戀,但祁月從不掩瞞,去看紀時宴親媽都是以『阿姨你好,我是時宴女朋友』為開場白的。

  紀時宴去看她媽咋介紹?

  『阿姨你好,我是小月前男友』嗎?

  她不敢想像江安蘭女士到時候臉上的表情有多精彩。

  既然她都這樣說了,想來紀時宴總該聽明白了吧?

  紀時宴裝沒聽懂,「一場關係的確定該有正式的告白,不能僅僅通過一通電話來確認關係……」

  等等等等!

  這是在說什麼東西?

  「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什麼確定關係什麼告白?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克制的笑,「抱歉,我以為你希望我們有了戀愛關係再來看阿姨,畢竟這樣比較名正言順一些,可是我好像誤會了。」

  「你來吧來吧,就在京都仁和醫院,我們老同學怎麼不算關係好呢?」

  說完她趕忙將電話掛斷,做這件事的時候祁月甚至有些手忙腳亂。

  這對她來說簡直前所未有。

  紀時宴可能是瘋了。

  她在心中說。

  想到自己出來到現在還沒給江安蘭女士報平安,祁月找到她的微信,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

  看著自己被掛斷的電話,紀時宴緊繃了許久的神經總算鬆懈了些,正打算將手機關了驅車去祁月說的那家醫院,卻又看見手機上方彈出的新消息。

  備註簡單,只有一個字:媽。

  媽:時宴啊,回來這麼久了,媽讓你見的劉叔叔家的女兒見了嗎?

  紀時宴眸光轉暗,沒有理會這條消息,關上手機直接朝地圖上仁和醫院的地址行駛而去。

  沒見,不想見。

  當時他跟祁月說的確實是真話,他確實被逼相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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