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真相
很多年前的一天夜晚。
放學後的周源被父母領到了一座爛尾樓里。
當賭狗走投無路時，就會走各種極端。
比如——將手伸向自己身邊的人。
殺人……騙保。
在確定親生父母要將自己殺死的那一刻，周源多年來積攢的怒氣終於爆發了。
作為一個在青春期猛長個子的男生，在瀕臨死亡的絕境下，在無盡的憤怒與怨恨之中，他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舉起保溫杯。
一下，一下……
將兩人活活砸死。
看著手上溫熱的鮮血，又看了看地上再無聲息的屍體，周源笑了，笑得前所未有地開心，感覺身上各處傳來的疼痛都減輕了不少。
自己還沒成年，就算殺人……問題也不大，頂多進去關幾年。
而他終於可以擺脫這兩個畜生了！
往後餘生，儘是自由！
「嘖嘖嘖，我一來就看見你在殺爹媽，這得多大的仇呦。」
毫無徵兆的，一道戲謔的聲音響起，周源猛地看過去，卻沒有發現人影，只看到一隻停在窗台上的……
紅眼烏鴉。
「別看了，就是我。」
烏鴉扑打著翅膀飛了下來。
周源茫然地看著烏鴉。
烏鴉直勾勾看著周源。
「我瘋了？」
周源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烏鴉怎麼會說話呢，一定是自己在極端情緒的刺激下出現了幻覺。
唔……精神病應該能再減兩年刑吧？
也不對。
周源想起看到過的一些相關新聞，好像是……不用負責？
「今晚出了大亂子，我出來看熱鬧，沒想到碰上這麼一出……」
烏鴉自顧自說著，然後歪了歪頭，「方便說說是什麼情況嗎？」
「……」
周源猶豫良久，隨後在烏鴉面前坐下，將自己這些年的遭遇統統傾訴了出來。
「這樣啊……」
烏鴉瞭然地點了下小腦袋，問道，「我看你素質還不錯，剛才的情緒波動很強烈，差一點就能自我覺醒了，要不要跟我混？
我可以幫你抹除這裡的痕跡，沒人會知道是伱殺了他們。」
「啊？」
周源錯愕了好幾秒，回過味來，這好像不是幻覺？
隱約間，他感覺到新世界的大門正在向他敞開。
「我倒是無所謂……那就跟你混唄。」
「好。」
烏鴉微笑，翅膀一卷，周源眼前瞬間陷入一片漆黑。
等視野再度明亮，他來到了一座莊嚴肅穆、幽暗深邃的教堂之中。
這裡沒有窗戶，也沒有電燈，一根根雕刻有花紋的銀色蠟燭燃燒著，散發微弱的光芒，勉強照亮周圍，給這片空間披上了一層幽暗的神秘面紗。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清幽寧靜的香味，令人心曠神怡，發自內心地感覺安寧。
教堂大廳內，一排排座椅整齊擺放，最上方是巨大的烏鴉聖徽，神聖莊嚴。
一個黑色長髮女子走了過來，身穿黑色教袍，氣質幽遠虛幻，她語氣溫和地開口：
「歡迎來到聖鴉教。」
「我叫葉晚，是新滬市聖鴉教的代理主教。」
「我已知曉一切，請上前，我會引導你完成入教儀式。」
周源有些呆滯地走上前去，葉晚怎麼說他就怎麼做，沒過一會兒就稀里糊塗地完成了入教儀式，正式成為聖鴉教的一員。
「回去休息吧，往後每個周五的晚上，你都會來到這裡接受訓練。」
隨著葉晚話音落下，周源眼前一黑，等他恢復視野後，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回到了家中。
之後的事情就如紅眼烏鴉所說的一樣，警方沒有從現場找到兇手留下的蹤跡，最終草草結案，事情就這麼結束。
周源心裡的石頭算是落了地，有的選的話他當然不想去坐牢。
而在一切穩定下來後，往後的每個周五晚上，他都會進入一片奇特的夢境，那裡是聖鴉教的訓練場，專門用來培訓新人。
超凡學、歷史學、神秘學……兵擊、格鬥、偵查與反偵察……
周源在這裡徹底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學習到了一身本領，不過他暫時沒有覺醒奧能，依舊是普通人。
初中畢業後，他四處打工，暗地裡則為聖鴉教做事，執行一些不那麼危險、處於能力範疇之內的任務。
跟蹤、偵查、監視……甚至是殺人。
期間，在一次教會內舉行的儀式上，他成功覺醒了奧能，是聖鴉教標誌性的暗影系，不過他的修煉天賦一般。
就這樣平平靜靜地過了兩年多，直到某天，身為小區保安的他在巡邏時意外救下了群星網絡的高層，由此入職群星網絡。
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
某天晚上，葉晚親自找到他：
「現在有個任務要交給你。群星網絡里疑似藏有一件特殊的異常物品，教會希望你能臥底群星網絡進行調查。
穩妥起見，我會封印你的奧能與超凡世界的相關記憶，並設置一個心理暗示，讓你在每天第一次巡邏時恢復記憶。
這個時間段外，你就是一個從沒接觸過超自然力量的普通人。」
帶著組織的任務，周源臥底進入群星網絡，一待就是兩年半。
期間他幾乎走遍了公司的每一個角落，一些機密重地也都以保安的身份混進去過，但始終都沒找到葉晚所說的異常物品的線索。
直到那一天，紅袍修士會襲擊群星網絡……
……
周源捂著額頭，想起了全部記憶，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所以……葉晚果然是在演我？」
「她想嚇唬嚇唬你。」
烏鴉愉悅地笑了起來，「你被嚇得不輕吧？」
那一下子確實把周源冷汗都給嚇出來了，疑神疑鬼了好一陣子。
「其實我們還策劃了幾齣好戲，可惜你現在知道真相了。」烏鴉有些遺憾，要是能把那幾場戲演出來，絕對會非常精彩。
周源沉默了片刻：「所以您為什麼要把玩家系統給我？」
「肥水不流外人田，玩家系統這麼給力的異常道具我肯定要給自家人，正好你那時候需要，所以乾脆就給你咯。」
烏鴉理所應當地說，「神明關心自己的信徒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我怎麼感覺您就是想看樂子？」周源嚴重懷疑這才是真正的原因，因為從那之後他就沒恢復過記憶，明顯是有人暗中干涉。
「這只是其次。」烏鴉也沒否認。
「是主要吧？」
烏鴉瞥了他一眼，語重心長地說道：「控制局培訓的時候沒有告訴過你領導說什麼就是什麼嗎？」
「……」
烏鴉舒展了一下翅膀：「總之，你這段的時間表現我很滿意，以後再接再厲。我在靈界很無聊，多整點樂子給我解解悶。」
「我還有一些問題。」
周源停頓了下，問道：「玩家系統到底是什麼？」
「叫它玩家系統其實不是很準確。」
烏鴉壓低聲音，換上一副神秘的語氣：「我更喜歡稱呼它為【萬變之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