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內,一棟雅致的房屋內。
白岳正沉默著站在自己的床前,在他的手上,是一張寫有娟秀小字的紙條。
方才他在從那妖物手中逃脫後,便第一時間來到了這裡,為的便是妻子口中隱藏在床榻下的秘密。
紙條並不大,裡面所記載的內容卻是非常豐富,讓這位以鐵血所著稱的城主大人,也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中。
他沒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會是這個樣子的,原來自己的妻子竟然還有著如此不為人知的一面。
紙條上的內容多半是用文體的格式來書寫的,雖然字數看上去不多,但是內容實際上還是很豐富的,其中大致的意思便是那上官景玲的來歷。
原來上官景玲本命並非是如此,而是叫做「姜玲」,之所以會起這個名字,乃是因為她需要活命。
「姜玲……」
白岳披散著頭髮,喃喃念叨了一聲那個名字,眼中滿是不舍。
對於姜這個姓,他是非常清楚的,甚至在整個大伏王朝也鮮有人不知。
這全都是因為六年前所發生的一樁大案。
話說當年宣陽皇帝在繼位後,大肆尋找仙人蹤跡,為此不惜耗費了大量的國力。
這件事情得到了大部分人的反對,因為沒有人相信這所謂的仙家傳說都是真的,殊不知古時有多少帝王,最終都是毀於這尋仙訪道之上。
為求虛無縹緲的長生,整日潛心問道,鋪張浪費,動搖國本,被後人所恥笑。
所以,這件事情在當時幾乎是被所有的大臣反對的。
但是唯獨有一人例外,那就是前任國師——姜文安。
姜文安作為國師,在朝中有著極高的地位,也正是因為他的支持,宣陽皇帝才能將這種傾國之力的尋仙舉措持續經行了一年之久。
但同樣的,這樣的情況也是的姜文安這個負有盛名的大文豪國師,落下了一個佞臣的稱號。
在大伏王朝中,姜這個姓非常的稀少,所以在一提到它的時候,天下人便會第一時間聯想到國師的身上。
可是原本頗有美譽的國師大人,竟然做出了那等荒唐的事情來,這讓百姓和滿朝的文武大臣們,都對他是恨之入骨。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另一個這麼做的就是皇帝陛下了,人們在有的選的情況下,還是下意識將鍋甩給了這位支持他的大臣,認為陛下都是因為聽信了他的佞言,這才被蒙蔽,作出了這些荒唐的事情來。
然而,就在皇帝的尋仙之旅發展到一年後,卻是突然傳來了一個消息,那就是他放棄了這個計劃,並且下令坑殺所有的修士,焚毀一切與修道有關的書籍,甚至還說出了世間無道那一句滅道之言。
沒有人知道宣陽皇帝為何會突然改變了主意,甚至一反先前那般,直接做的如此極端。
但是正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皇帝陛下誅殺的都是那些修士,與其他人無關,所以也沒有多少人願意站出來為他們說話。
當然了,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陛下他能夠懸崖勒馬,及時停止這種動搖國本的行為,已經然眾人求之不得了,自然不會再出言去阻止他斷絕道統。
就這樣,天下的修道之人被滅了個七七八八,餘下的都紛紛改換門庭,再無人敢以修士自稱。
當然了,這裡的修士指的並非是如同神話傳說中的那般,擁有真正法力的修仙者,而是類似於算命道士、方士們那樣的群體,就和以前的裴老六一樣。
然而很不巧的就是,這姜文安作為當今的國師,卻是還有著另一個廣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清修觀的觀主,也就是當朝最大的道士頭子。
儘管他早已經卸任了,但皇帝陛下要清算,姜文安自然也是跑不了的。
是以,在當時便發生了一件舉國皆知的事情,宣陽皇帝在尋仙無果後,終於是發現了國師的真面目,一氣之下便下令誅殺了整個國師府上下,雞犬不留。
而姜玲,也就是白岳的妻子上官景玲,就是國師姜文安的小女兒。
所幸的是,他的這個最喜愛的女兒,早已經在年幼時被過繼到了一個大戶人家,改姓為上官,並且更名景玲。
那時候姜文安還只是一屆平窮書生,家境貧寒,甚至都吃不上飯了,所以才將女兒給過繼了出去。
這些事情,身為上官景玲的丈夫,白岳還完全不知道。
這也難怪,畢竟她的背後牽扯甚廣,所以便未曾將其與之相告。
現在,白岳在看完了紙條後,終於是明白了妻子的真實身世,原來便是前任國師之女。
當然了,紙條中的內容不只是這些,其最令白岳震驚的就是,自己的妻子除了是姜文安之女以外,還是一個對修仙道法有著研究的修士。
根據上官景玲的描述,她雖不曾習得這整的法門,但是生父身為清修觀的館主,自然留有不少珍貴的典籍。
只不過那些典籍似乎都有這問題,無法進行修煉。
但是姜家被滅門一事,一直都是扎在她心頭的一根刺,所以她無時無刻不在琢琢磨著那些書籍,期望能從中找到一條真正的修仙之路,為自己的家人報仇。
但可惜的是,這些年來無論她如何努力修煉,但始終未曾從那些古籍中找到修仙的正確之路。
但就在半年前,一隻修行無果的上官景玲卻是突然發現,自己竟然真的練出了真元了。
這一點她隱藏的很好,甚至連一直朝夕相處的丈夫都沒有告訴。
就這樣,抱著期待的心情,上官景玲一直在默默修煉著那些古籍,她打算等自己將道路摸清楚了,等到自己為家人報仇了,再將這一切都坦誠相告。
但無奈的是,雖然她可以練出靈力真元了,但是進度卻異常的緩慢,直到現在,也不過才是入門的級別而已。
而那後院中的大陣,實際上並非是那妖物所布置的,而是由上官景玲這個剛剛入門的半吊子修士,依據家中的書籍所布下。
這個大陣的作用正是用來給她提升修為所用,只不過後來等到那妖怪占據了她的身體後,卻被它用來吸收人類精血,幫助自己渡劫化形。
至於這妖怪的由來,也和上官景玲脫不了干係。
根據她的記載,她以為渴望報仇心切,所以便一口氣將所擁有的那些古籍全都修煉了一邊。
也正是以為這樣,對於修仙一知半解的她並不知道,裡面有一本乃是一門惡毒的邪術,名為《陰煞血蟬》。
這陰煞血蟬蠱說白了便是一個養蠱的法門,修習者以自身為媒,祭煉出一隻血蟬,吸食生靈之精血,從而促進血蟬生長,最終反哺自身,提高修為。
原本上官景玲雖然報仇心切,但心血善良,多半都是偷偷用一些肉畜的血液來祭煉,並且頻率也不高。
但也正因為這樣,導致了血蟬得不到充足的養分,最後竟然反客為主,吞噬母體,徹底占據了她的身軀,這才有了後面白岳所見到的一幕。
而這張紙條便是上官景玲在察覺到不對勁之後所書寫的,可是剛剛寫了沒多久,就被血蟬給奪去了身體,最終晾成大禍。
看完了這一切,白岳沉默良久,就這麼呆立在床頭不發一言。
他實在沒有想到,原來自己的妻子竟然還是一名修士,並且因為一時的不慎,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不過白岳並沒有什麼責怪對方的意思。
雖然妻子在這件事情上確實是做錯了,但是畢竟是他結髮相伴二十多年的妻子,以他的性格,自然不會為此就心生怨念。
只是,無論他本人是如何做想的,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到了這一步,那就必須要想辦法解決,否則的話,這邗越城內的上百萬百姓,恐怕將會遭受滅頂之災。
正在凝神思考間,忽聞天空傳來滾滾雷音,白岳頓時從出神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急忙跑去屋外查看情況。
天空之上,早已經烏雲密布,無數的雷電在其中翻滾,忽明忽暗,仿佛將整片天地都籠罩在了其中。
白岳見狀大驚,他方才從那妖怪手中逃脫的時候,天空雖然就已經開始匯聚烏雲了,但絕對沒有眼前這般恐怖。
這等景象在他看來,就像是末日來臨一般,那毫秒的天雷之威哪怕未曾爆發開來,就已經能夠讓人膽寒了。
他仔細地回憶了一下妻子所留下的內容,不過其中並沒有描述這番陣仗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也使得他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但白岳畢竟身為一城之主,在短暫的失神過後,還是立即反應了過來,當即便推開屋門跑了出去,他需要先和城衛軍回合,緊急商討出因對此等事件的計劃。
……
另一邊,裴老六在安置完了顏劍通等人以後,立即馬不停蹄地御駛飛劍飛往了邗越城。
這一來一回需要消耗大量的靈力,如果不是六爺有著靈石幫忙回復,別說是去阻止那妖怪了,恐怕剛一到半路就要把所剩不多的靈力給消耗一空。
只是,使用靈石來補充能量確實有效,但卻不能一直這麼無休止的使用下去。
靈石畢竟不是純粹的靈力,其中或多或少都有著雜質,品質越低的靈石,內涵的雜質也越多。
在吸收靈石的靈力後,雜質也會跟隨著被經脈吸入,造成經脈堵塞,必須要尋個靜僻之地,花費些許時間打坐靜修,才能將雜質給重新排出。
正是因為如此,使用靈石作為戰鬥回復的這種方式,才會被限制,不能無限制的吸收下去。
「看來,我應當還能再吸收最後一塊了……」
六爺感受了體內的雜質,知道自己今日最多再使用最後一次這樣的方式來補充靈力,不免有些失望。
強行吸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這樣做不僅效率更低下,而且雜質過多也會導致自己修為受損,得不償失。
索性,現在他也已經重新回到了邗越城內,只等天劫區域,尋找機會偷襲,一舉幹掉那隻妖物。
經過了這麼一來一去的工夫,儘管裴老六爆發出了最快的速度,但也差不多過去了二十來分鐘的時間,此刻天空之中的雷雲終於醞釀完畢,發動了攻擊。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響傳來,粗大的雷電宛若貫穿天地一般轟擊向了城主府的後院中。
一時間整個事件都仿佛陷入了死寂,尤其是身處在在吸收靈石的靈力後,雜質也會跟隨著被經脈吸入,造成經脈堵塞,必須要尋個靜僻之地,花費些許時間打坐靜修,才能將雜質給重新排出。
正是因為如此,使用靈石作為戰鬥回復的這種方式,才會被限制,不能無限制的吸收下去。
「看來,我應當還能再吸收最後一塊了……」
六爺感受了體內的雜質,知道自己今日最多再使用最後一次這樣的方式來補充靈力,不免有些失望。
強行吸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這樣做不僅效率更低下,而且雜質過多也會導致自己修為受損,得不償失。
索性,現在他也已經重新回到了邗越城內,只等天劫區域,尋找機會偷襲,一舉幹掉那隻妖物。
經過了這麼一來一去的工夫,儘管裴老六爆發出了最快的速度,但也差不多過去了二十來分鐘的時間,此刻天空之中的雷雲終於醞釀完畢,發動了攻擊。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響傳來,粗大的雷電宛若貫穿天地一般轟擊向了城主府的後院中。
一時間整個事件都仿佛陷入了死寂,尤其是身處在索性,現在他也已經重新回到了邗越城內,只等天劫區域,尋找機會偷襲,一舉幹掉那隻妖物。
經過了這麼一來一去的工夫,儘管裴老六爆發出了最快的速度,但也差不多過去了二十來分鐘的時間,此刻天空之中的雷雲終於醞釀完畢,發動了攻擊。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響傳來,粗大的雷電宛若貫穿天地一般轟擊向了城主府的後院中。
一時間整個事件都仿佛陷入了死寂,尤其是身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