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和錢多多來到了深谷幽林的入口處,遠遠望去,無邊無際高聳的樹木向四周不斷延伸,原本湛藍的天空也被這濃郁的枝葉所掩蓋,與之不同的是,這些遠方的植物都透發著一種詭異的深綠色,沒有任何生命的活力,反而充滿一種孤零的死寂之感。
這時入口處已經有了二十多人,其中一半穿著黑色的長袍,寬大的兜帽擋住了這群人的半邊面孔,林陌知道這應該就是天魔殿的來人,站在前方戴著黑色利爪狀護手的正是人榜第十八位的『摘心奪命』風無命,他身旁同樣站著一個身材矮小的男子,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他並沒有帶著那寬大的兜帽。
雙手同樣帶著一對護手,只是這護手的形狀如同毒蛇的獠牙一般,再配上翠綠的顏色,就知此人必定極為擅長爪功,而且還是淬了毒的毒爪功,煞白的臉上透著一股病態,他仿佛正在低吟著什麼,看了看林陌和錢多多眾人後,再次低下了頭。
錢多多在一旁說道:「他是人榜第六十八位的『幻影毒手』何棄白,我也是之前剛收到他也同來的消息,不過此人雖然實力不錯,但在林兄面前恐怕也不夠看的。」
林陌瞟了他一眼後,確實也沒再在意,隨即把目光投向另一半的人群中,他們穿著同款的藍白色服裝,原本應該一身飄逸出塵的氣質,卻透發著一股死氣沉沉,站在前面的男子神情極度陰鬱,仿佛對身邊的所有事都十分不爽一般,他正摸著懷中一把幽藍色劍鞘的寶劍,就像在撫摸他的情人一般。
只有當目光投向這把寶劍時,他的神情才會有一絲柔和。身後諸多的男弟子都在低著頭不知道想著什麼,而比較顯眼的幾位女弟子卻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東看看西看看,還不時對著身邊的人說上幾句。
「這應該就是淮陰劍閣的弟子了,前面的就是人榜第二十五位的黃泉劍於奈何了吧。」林陌暗想道。
天魔殿那邊,風無命摘下了兜帽,露出一副懶洋洋的神情,走向錢多多說道:「呦,萬柳商會下屆會長親自來了,真是讓我們這些小人物深感榮耀啊。」
錢多多沒有因為他的這番話動怒,反而保持和善的笑容說道:「風兄這話可不能隨便說的,我萬柳商會下一任會長的選拔豈會現在就定下,這句話要是傳到其他幾位同是萬柳商會下任會長的候選人耳中,恐怕風兄會遭遇到一些麻煩的。」
從這簡單的兩句話,林陌就看出了這兩人明顯不怎麼對付,說來也是一個人榜第十七位,一個人榜第十八位,又同是各大勢力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自然是誰也不服誰的,不過比起風無命的直接嘲諷,像錢多多這種軟釘子明顯更難對付。
風無命隨意的瞅了瞅錢多多身後的幾人說道:「你們萬柳商會也是真客氣啊,知道這淮陰劍閣派來的都是練氣境界的弟子,然後你們也找來一些練氣層次的武者,不愧是做生意的,與人為善這點倒是不錯。」
又看了看臉色不怎麼好的於奈何說道:「既然如此,這次我天魔殿除了我之外,也派些練氣層次的弟子好了,省的說我欺負你們。」
於奈何這時也只能走向前說道:「我淮陰劍閣大部分後天境界的弟子都去追殺那林陌了,所以一時半會兒無法召集前來,還望兩位見諒,兩位即使派後天期的弟子前來參加此次賭注,我淮陰劍閣也不會說什麼的,畢竟之前要求的就是先天境界以下。」
風無命看了看淮陰劍閣的陣容搖了搖頭說道:「這次賭注不過是為了看看我們四大勢力年輕一代弟子的綜合實力罷了,你們淮陰劍閣追殺那林陌一事,可是全江湖都知道的,可以理解嗎,聽說活捉林陌或者殺掉林陌的人可以直接作為下一任淮陰劍閣閣主培養,於少俠現在身在此地,恐怕沒有這個機會咯。」
於奈何聽到風無命的話後,原本就陰沉的臉色顯得更加冰冷,一句話不說的走回了自己的隊伍前方,這時淮陰劍閣隊伍中一個對於奈何心存愛慕的女弟子站出來說道:「下一任閣主必然是於師兄的,那林陌豈是那麼好對付的,只有於師兄才能擊敗甚至擊殺他!」
瞬間一道身影直接出現在那女弟子面前,啪啪啪,幾個巴掌下去,把這女弟子打的直接毀容,於奈何當察覺到這道身影朝自己隊伍襲來時,也同時動了起來,不過恰好被風無命擋住了。
再定晴一看此人不正是在天魔殿中不發一言的『幻影毒手』何棄白嘛,風無命看著就要出手的於奈何說道:「什麼時候我們說話,這些普通弟子也有插嘴的機會了,就連我這位何師弟不也乖乖的站在一旁。」然後看向那臉上的紅印開始散發綠色,一些毒瘡也不斷浮現的女弟子。
繼續說道:「練氣一重的修為,誰給你的膽子,這裡不是淮陰劍閣,早就聽說你們男弟子是一等一窩囊廢,女弟子都是一群不識好歹的蠢貨,今天真是長見識了,別忘了雖然我是九幽邪道的一員,但我也懂得規矩,懂得敬畏,下次再插話,先想想自己的身份。」
原本那些還如同孔雀般驕傲的淮陰劍閣女弟子,看著面前這位已經慘被毀容,甚至可能即將死去的同伴時,都收斂了自己的蠻橫的性子,努力低下頭裝出一副你看不見我的樣子。而那些男弟子面有不忿,可咬了咬牙後還是忍下來了。
何棄白也隨即回到了天魔殿的隊伍中,繼續對著地面發呆,仿佛剛才出手的不是他一般,風無命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這才對,聽點話,別給你們於師兄找麻煩,別忘了在人榜排名上,他是在我之後,一會賭注開始,我要是不小心把他宰了,你們淮陰劍閣這一代就徹底完了。」
這時一道冷哼聲傳來:「俺說這麼遠就聞到一股狗騷味,原來是你這無腦的野狗在此狂吠,要不和俺練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