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程可歆開口就要一萬塊錢，女銷售也是愣住了。
「怎麼一回事？你不能是騎車沒看路把人給撞了吧？」
程可歆不敢到處宣揚楊羽帶自己來吃了一頓七萬塊大餐的事情，只能含糊道：「差不多吧。」
「你不是和那個楊先生一塊去吃飯嗎？怎麼他還能對你視而不見？」
「師傅，這是一碼歸一碼嘛，你如果有的話，就借給我，等我的提成下來我一定馬上還給你。」
「小可啊，一萬塊不是小數目，如果你不說實話，我是不可能無緣無故借給你的。」
很顯然，程可歆的撒謊技術不行，一下就被看出破綻了。
無奈之下，程可歆只能小聲地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果然女銷售見多識廣，吃驚一頓飯花了七萬之餘，更多的是對楊羽的懷疑。
「你說這楊先生也不是缺錢的人，他怎麼會把你的話這麼當真？他難道不知道你根本付不起這個錢嗎？」
「羽哥之前就問過我了，是我說按照他的習慣來，可能這就是他的日常習慣吧。」
「就算這樣，他也不應該和你一個剛出社會的丫頭片子這麼較真吧。」
「羽哥說把我當成朋友了，所以才會這樣吧。」
「你這孩子，別被人騙了還在幫人數錢！」
女銷售想了想：「我就說沒那麼容易，他難道是盯上了你賣房的提成了？所以才藉此機會敲打一下你？」
「啊？不能夠吧，羽哥看起來不像是那種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建議你吃完趕緊找藉口走人吧，他們有錢人什麼德行我還不知道嗎？別到時候落得人財兩空那就得不償失了，尤其是你這樣剛出社會的女孩子，最好哄騙了，他們對此總有些特殊的嗜好。」
女銷售可是知道大把的人面獸心，雖然程可歆看著又土又瘦的，但是五官還是很精緻的，化了妝肯定能變美女，加上那青澀的感覺，很容易激發這些為富不仁的傢伙的欲望。
所以她才好心提醒了。
「師傅，你的話我會認真考慮的，你就先把錢借給我吧，等我的提成下來了我一定第一時間還你。」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就再幫你一次吧。記住，如果情況不對馬上走，別因為失去了一個客戶而可惜知道嗎？」
「明白了。」
程可歆也被女銷售說動了，她也覺得楊羽剛才還說著心疼自己，轉眼卻毫不客氣地要自己掏出全部家當買單，完全不符合人設。
想起同事們說的，越有錢的人越小氣，越容易斤斤計較，她就不由有些泄氣。
還以為自己交到了一個好朋友，到頭來還是自己一廂情願了。
也對，自己這樣從農村出來的女孩，沒學歷沒技能，連打扮都不會，人家那麼有錢，憑什麼在意你啊。
「程可歆，你真是太想當然了，連同事們的關係都處理不好，你怎麼覺得能和羽哥這樣的人交朋友呢？」
程可歆心中五味雜陳，剛剛被酒精點燃的亢奮情緒也涼了下來。
在旁看的女服務員看到程可歆扭扭捏捏完全拿不出來這麼多錢，又礙於臉皮薄不敢說出口，於是好心地當了一個嘴替。
「這位先生，我看您的朋友好像有點困難，要不然您先替她付了吧？」
楊羽似笑非笑地看著服務員：「你在教我做事啊？」
「不敢不敢，我只是怕耽誤您寶貴的時間……」
「這裡沒你說話的份，今天這頓飯錢一個子都不會少你的，你等著就行！」
「好的先生。」
女服務員被訓了一頓，臉都黑了。
她來到男服務員身旁，小聲嘀咕道：「真是噁心，我幹了這行這麼久，就沒見過這樣的衣冠禽獸！」
「誰說不是，除了欺凌弱小，他還能幹什麼事？」
「不錯，這樣的人以為自己有點小錢就天下第一了，到處看不起人！」
「可憐那個女孩子了，本來家境就不好，如今還遇人不淑，不敢想她接下來會有多難。」
「別感慨了，不能得罪顧客，否則我們飯碗都保不住！」
在兩人小聲鄙夷唾棄楊羽的時候，程可歆也精神頭不佳地走了過來。
師傅借給了自己一萬塊之後，自己費盡力氣還欠了一屁股債，這才勉強湊齊了一頓飯錢。
程可歆擠出笑容道：「不好意思，耽誤你們了，現在可以付款了，你把二維碼給我吧，我掃給你們。」
「好的美女。」
女服務員心疼地看了一眼程可歆，還是把二維碼遞給了她。
果不其然，程可歆分了好幾次付款，付款的方式五花八門，完全是掏空家底的模樣。
這讓得女服務員對於楊羽的唾罵更甚，世界上怎麼有這麼喪良心的人。
「好了，姐姐，你看一下對嗎？」
一聲姐姐讓得女服務員心軟軟的，對於程可歆憐愛更甚。
當然相應的對於楊羽就愈發厭惡。
「沒錯沒錯，感謝您的消費！」
服務員打定了主意，等會找個機會把自己今天賺的服務費還給程可歆，儘自己的一點微薄之力幫幫她吧。
「羽哥，我已經結完帳了，我們可以走了。」
這會已經在沙發上坐著的楊羽笑著道：「不著急，我們喝點茶吧。」
「羽哥，我剛才好像喝多了有點不舒服，要不然我先走了，您慢慢喝。」
聽到程可歆又用上了「您」的敬稱，楊羽就知道這丫頭肯定是有想法了。
畢竟連服務員都看不下去了，程可歆也不傻，她如果沒有其他想法還覺得楊羽天下第一好，那才是不正常。
所以楊羽直截了當地道：「就陪我喝一杯吧，剛好也能醒醒酒，等會我再送你回去，這會天色也不早了，你一個人回去也不安全。」
程可歆聞言渾身一震，沒想到居然被師傅說中了。
羽哥真的有覬覦我身體的想法？
兩個服務員看向楊羽的眼光更是幾乎擇人而噬。
你忽悠人買這麼貴的單就算了，這會還想把人送回家？
送回家幹嘛？趁機再上去喝一杯水，然後圖謀不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