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嗅覺下的透明世界
看著幾下跑的沒影的孩子們。
白石一邊收拾好攤開在石桌上的一堆撲克牌。
一邊對著身旁的陳雲說道：「那個用水槍呲我的熊孩子，我們之前也遇到過一次，你還有印象麼？」
「嗯，那個想打桌球的小子，是吧？」
陳雲點了點頭。
句式雖然是疑問句，但是他的語氣卻很肯定。
因為他發現身體發生變化之後，他的記憶也清晰了不少。
這顯然也是昨晚身體變化所帶來的特殊之處。
以往總是記性不好的他。
現在的記性似乎格外好。
正如同他不久前回憶菜鳥驛站包裹是什麼時只花了兩秒。
這次也只用了兩秒，就從記憶中篩選出了白石所說的那件事。
那是過年前兩個月。
白石約他一起打桌球。
兩個人在花園唯一的桌球桌打的正開心，一個帶著球拍的小孩來到旁邊說是他要玩。
陳雲與白石見他只有一個人，根本打不了桌球。
便決定兩人之間開始記分比賽，輸11球的下桌，讓小孩替換上來。
然後只要如此往復，三個人用一張桌子也可以打的很開心。
不過說完之後。
這個陌生的小孩就直接哭嚷著說他要玩，現在就要玩！
於是陳雲與白石兩人也沒慣著他。
對視一眼之後，就默契的一起離開了桌球桌表示不玩了。
徒留下小孩一個人抱著球拍待在原地愣住。
「是的，就是那個小子。」
「不過那熊孩子看起來不記得我們。」
「而且這麼久沒見，他依舊還是這麼的熊。」
白石點了點頭說道。
他的記性一向很好，所以對於這個熊孩子有印象。
只不過這段時間沒見了，他發現這個熊孩子依舊還是得這麼嬌蠻。
「咱這是老年小區，在這常住的孩子有不少都是只有爺爺奶奶照顧的。而爺爺奶奶的話，一般都很寵孩子」
「有這種性格的孩子算是很合理。」
陳雲如此說著。
爺爺奶奶一輩普遍更加溺愛孩子是有著一些深層次原因的。
有些是因為早年生活條件不高，覺得虧欠了子女，於是通過對孫輩的寵愛來作為補償。
有些是因為過大的年齡差，對孫輩的子女更加寬容。
有的是因為曾經對子女採取嚴格教育卻沒有用，於是變得更傾向於親近和寵愛孩子。
無論如何。
熊孩子變熊大多是有多方面原因的。
「這熊孩子就是欠收拾，真該讓他天天在家裡寫作業。」
「別出來到處惹是生非。」
白石恨恨的這麼吐槽起來。
而陳雲聞言。
腦海里卻是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他望向白石詢問起來：「你和我拼單一起買的教輔材料到了，給我一份難度比較高、題量比較多的唄。」
陳雲的語氣中沒那麼客氣。
一是因為他們兩個算是還不錯的朋友，他都不知道吃了這小胖子送過來的多少好食材了。
二是因為白石這小胖子是真的有錢，天天喝的都是高端紅酒。
三是因為陳雲知道白石買這些教輔材料其實也沒什麼大用。
顯然是這個很有錢的無業游民，開始了新的找樂子生活。
就像是他平時經常無聊的用他高超的撲克牌手法，在小區花園裡逗大爺們玩兒一樣。
這教輔材料的購買，顯然也是有什麼壞心思在憋著。
聞言。
白石也是取出手機看了看菜鳥驛站發來的簡訊，隨即露出一抹壞笑：「走走走，我帶你去挑一套最難的。」
························
2024年，公曆二月二十九日，農曆正月二十。
早晨十點。
和白石告別的陳雲並沒有直接回家。
而是背著裝著自己剛才購買的健身器材的背包，拎著一袋子從白石那裡索要來的教輔材料。
他時不時站在某處不動，時不時又向著某個方向前進幾步。
看似漫無目的得在小區里閒逛。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當然了，路邊遊蕩的狗兒們可能也知道陳雲在做什麼。
因為現在陳雲嘗試在做的，就是一般只有狗兒做的事情：追蹤氣味！
常言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陳雲覺得既然有了矛盾，很有必要用教輔材料把那熊孩子封印在家裡。
同時。
也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試一試自己那離譜的嗅覺能達到一個什麼程度。
方才白石吐槽完熊孩子欠收拾時，陳雲所突然有的想法就是這個。
他想試試用嗅覺找到那熊孩子家。
對於普通人類來說，這個想法完全就是異想天開。
但是陳雲卻覺得自己可以。
在菜市場發現離譜嗅覺的時候，陳雲就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像警犬一樣憑藉氣味進行追蹤。
如今正是這麼一個好機會。
而全神貫注體會離譜嗅覺下精彩世界的陳雲，也發現了追蹤氣味這一行為的難度所在。
判斷氣味的強度和方向，是追蹤氣味的核心要義。
但是氣味的強弱變化很容易受到干擾，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可能對嗅覺下的世界造成影響。
而且各種物品錯綜複雜的氣味都會與想要尋找的氣味糾纏在一起，分辨清楚是個很困難的事情。
當陳雲做到了將那個熊孩子的氣味標註為重點關注時。
也只是做到了追蹤氣味的第一步。
從氣味可以看出，熊孩子的足跡遍布整個小區。
住宅區、社交活動區、花園等等。
這一刻，陳雲比熊孩子自己還清楚他這幾天的步行軌跡。
從一些與熊孩子糾纏在一起的其他氣味，可以輔助判斷出這個熊孩子在哪些地方都做了些什麼。
吃辣條、玩水槍、隨地大小便……
熊孩子這兩天做的事情，在嗅覺的感應下近乎一覽無餘。
這種感覺。
讓陳雲感到沉醉。
整個世界，好像都在他的眼前變得透明了似的。
這個形容並不誇張。
熊孩子這幾天的大致步行軌跡與所作所為，都被他用嗅覺大致的「看」了個乾淨，沒有一點秘密。
那無人關注的微弱氣味。
在陳雲面前向他訴說著一切。
無數的信息，毫無遮掩的顯露在陳雲的面前。
這樣的感覺。
很難不讓人沉醉。
不過好在陳雲很快就回過神來，並沒有一直沉浸在這種感受之中。
他沒有忘記自己還有事要做。
很快就靜下心來，繼續用嗅覺感受這個不加遮掩的世界。
根據氣味的濃度變化。
陳雲一路追溯到了兩個源頭。
其中一個方向自然是還沒回家的熊孩子本人，那個源頭的味道強烈的像是剛留下不久。
另一個方向。
氣味雖然沒有很強烈，但是卻有著前些天堆砌留下的濃郁。
這自然就是熊孩子的家。
(本章完)